第424章 表里
原来，当时陆渊、周婉芝二人担心公孙离一人离开会出事，便暗中随行了一段。
果然巧遇了师姐沐蓉。
之后四人分别。陆、周二人继续往玄天宗而去。
两人飞行速度很快，没过多久，便来到玄天宗山门外。
陆渊看着这熟悉的地方，感慨万千。
这里是他童年成长的地方，是一块伤心地，更是一块福地。
周婉芝只听过他讲述这些，今天来此，也很能体会陆渊的心情。
玄天宗的现任掌门高阳真人带领全宗，给予了最高礼节的欢迎。
陆渊先是祭拜了恩师清玄子，然后参加了盛大的晚宴。
宴会罢，陆、周二人与高阳掌门来到密室，将此行的目的告知了他。
高阳真人一脸茫然：
“我之前从未听说过有这种事情。我们玄天宗历来是名门正派，怎么可能会埋藏了天魔残骸？周姑娘，会不会是你弄错了？”
“错不了，”周婉芝道，“我有把握残肢在玄天宗内，但具体哪个位置，我却实在看不出。”
高阳真人想了想，说道：“周姑娘的妖踪术，我们也是早有听闻。若真有残肢在，那么那些邪魔外道必定会再次杀来。到时候又免不了一番腥风血雨。”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事不宜迟，我立刻布置下去，要弟子们用各种神通去寻找残肢！”
陆渊拱手道：“有劳掌门了！”
…………
门外，潇潇雨歇。
陆渊又一个人来到清玄子墓前。
镇妖塔的残骸静默无言，似乎在无声诉说着玄天宗的千年风云。
师尊，您泉下有知，万望再告知徒儿天魔残肢的下落。
他心里默默祈祷着。
但他也很清楚，清玄子将自身修为和残魂全部化入陆渊体内后，就再也不会有任何东西留在人间了。
他抚摸着清玄子冰冷的墓碑，缓缓坐下，陷入沉思。
周婉芝就在远处静静看着他，不敢过来说一句话。
陆渊就这么静静坐着，不断回忆与先师生活的场景。
神识却并没有停滞。他仍然捕捉着周围的一切响动。
也不知坐了多久，他脑海忽然灵光一闪，回忆起清玄子的一番话来。
多年前，他吸收了清玄子的修为和记忆，寻到了寂灭妖剑的下落。
此外，他还发现了清玄子另一个记忆：镇妖塔下更深处，还有一个巨大的空间。
只是当时清玄子的残魂想往下探测时，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阻挡。
因为那时候玄天宗正被仙箓门所占，因此陆渊也来不及细想。
如今仙箓门早已灰飞烟灭，而清玄子记忆中的那个巨大空间，会不会就是残肢的所在？
一念及此，陆渊立刻将神识往镇妖塔残骸的地下探去。
四阶初期的灵境，已然是属于传说级别的存在。
饶是如此，搜寻还是无比艰辛。
地底只有一些杂乱的废物，偶尔还有一些妖兽生灵。
在陆渊强力的神识扫视下，他们纷纷退避逃散。
修玄之人，有的是耐心。
这样枯燥的搜寻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后，他的神识终于感受到一个阻碍的力量。
陆渊心头一喜。
看来真的有东西！
那层阻挡的力量在陆渊看来，颇像小孩过家家时用的武器。
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其冲破。
再往下一些，又来了一层阻挡力量，只不过比之前要强一些。
陆渊仍旧轻描淡写就突破进去。
如此力量一共有一十七道。
最后一道力量，陆渊还是略费了一点周章。
不过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阻挡都是徒劳。
随着一声闷响，陆渊眼前忽然一亮！
这时一个无边无际的明亮空间。
不时有黑色闪电在面前划过。
一阵若有似无的咒语声轻轻荡过耳际。
更令他惊讶的是——
不远处居然也耸立着一座巨大的镇妖塔！
这座镇妖塔散发出一阵阵魔气，但不管怎样散出，它们都只能在塔外很小的一块区域飘荡。
似乎有什么东西将它们牢牢束缚在塔周围。
陆渊用心眼仔细看去，发现塔的外部漂浮了不少淡黄色的符纸。
若不是有麒麟真目，平常还真看不出来。
看来我的猜测没错！塔下果然有东西。
原来真正的镇妖塔，是在这里面！
怀着好奇和警惕之心，陆渊神识慢慢游了过去。
靠近塔边，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在他耳畔响起：
“这么多年过去了，总算有人到了这里。”
陆渊一惊：这里还有人？我怎么没有察觉到？
不过，好像这声音并没有攻击性。
想到这，陆渊立刻说道：
“前辈！晚辈有礼了！”
一个淡黄色的身影在他前面不远处渐渐出现。
是一个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者。
见到陆渊，那老者声音平静地问道：
“你，是何人？”
“在下曾是玄天宗的弟子。”
“哦？曾是？”
陆渊便简单地把他的来历说了一遍。
这种时候，欺骗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听完陆渊的话，老者抚须笑道：“原来是我的徒子徒孙啊。好好好。本座便是玄天宗的开宗掌门——无崖子。”
无崖子？！
陆渊大吃一惊。
“前辈，您……您不是几百年前就离世了吗？”
无崖子道：“没错。所以你见到的是我的残魂而已。”
陆渊这次明白过来。
玄天宗在保存残魂方面，确实有自己独到的修炼之法。
接着，无崖子把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原来一千多年前，天魔入侵人界。众多上古大能将其击败分解。
无崖子负责镇守天魔的右腿。
作为散修，他守护了近千年。
后来，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近，便创立了玄天宗，并培养修士来继续守护。
为此，他专门修建了两座镇妖塔。
一座专门镇压天魔残肢，另一座镇压暂时用不着斩杀的妖物，以便将他们的能量转化为镇压天魔的力量。
两座塔互为表里。外塔出事，必定会引起里塔混乱。
当时为了保密，各位大能都发誓不准将镇压的秘密告诉任何人。
因此他们的后代弟子只知道自己在镇守某种很重要很危险的东西。
至于具体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清玄子只知道自己要看管外面的镇妖塔。
至于里塔，他完全不知道。
听到这，陆渊也渐渐明白了多年前上官愚进攻玄天宗的真正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