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回来了(修改版)

  飞机落地的时间,是北京时间21点整。
  打车回到铺子时己经是半夜,趴在地上伸手去掏被我藏在防盗门底下缝隙里的门钥匙,因为我和蝈蝈经常忘带钥匙,所以就想了这么一个办法,请人在我们的防盗门底下做了一个暗格。
  司机师傅很警惕的看着我,见我从里面掏出一把钥匙后立刻后退两步,掏出手机一副要报警的架势。
  我回头看他一眼,“老哥,这是我的铺子,出门忘带钥匙了。”
  司机听了仍是半信半疑,我也懒得多做解释,开门进来后从多宝阁中的锦盒里拿出钱包和手机,抽出两张红色的递给司机,“谢谢老哥,甭找了。”
  司机拿了钱像是见了鬼似的转身就走,我看他慌张的样子,忽然觉得可笑,对着镜子照了照,心说难道我现在很像个坏人吗?
  躺在藤椅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觉得时间倒流,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看着看着,就觉得双眼迷离,有些困意。
  一阵冷风吹来,我一下就被惊醒了,想想现在北京的温度已经接近个位数,而且这两天又是大风降温,打了个喷嚏赶紧关上店门,挨到天亮,终于感冒了。
  医院住院部的走廊里,大人哭孩子叫,我躺在病床上打吊针,护士小姐一脸笑容的朝我这边过来,"萧先生,您太太来看您了。”
  我一听“太太”,立刻一个机灵,转念一想,难道是我大伯在我离开北京的这段时间帮我做主定了亲?
  我正瞎琢磨着,门开了,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走进来,那个小孩儿手里还抱着一大捧鲜花,我看的有些愣神儿,那女人对着孩子说:“叫叔叔。”
  孩子倒是很听话,“叔叔。”
  我“哎哎”的答应着,刚想问她是谁,门又开了,这次进来的居然是木卓。
  “怎么是你?”我挣扎着想起来。
  “别动,我有话跟你说。”
  那对母子把花放下后就离开了,临走时,那个女人和木卓互相看了一眼。
  木卓很熟练的拿过靠垫给我垫在后背,然后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皮,一边削一边说:“你别说话,只是听我说。”
  “江沅就在你隔壁的病房里,今晚十二点之前,你想办法过去一趟,无论看到什么人或者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慌,明天早上七点之前,你在这里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记住时间。”
  她说完,苹果皮也刚好削完,把苹果递给我,说:“拜托了,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我暂时不能回答你,不过看在你是个病号的份儿上,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和你是一起的。”
  木卓并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我拿着苹果看着她离开之后才渐渐缓过神儿来,忽然想起她刚才说的话,立刻喊护士过来,护士以为我出了什么事,跑过来立刻检查我的吊瓶针管,一切正常之后脸色稍稍缓解。
  “萧先生有什么事吗?”
  我小声问道:“隔壁病房里是不是住着一个非常年轻,长得很帅的小伙儿。”
  护士噗嗤一声笑了,“萧先生您是不是做梦了?咱们这一层除了您之外,其他几个病房都是老人,哪有什么年轻小伙儿啊。”
  我一听,立刻觉得不对劲儿,掀开棉被就要铣下床,“我没事儿了,你们帮我把这些都拔了,我要回家。”
  护士一听立刻上前阻止,并叫来了帮手,护士长都被惊动了。
  “萧先生,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先坐下。”
  “萧先生,您冷静一点。”
  我看着她们一个个白色身影像极了在冥殿里出现的白影,大吼一声甩开手上的那些针管,不顾阻拦的冲出病房,站在楼道里,所有人都在看我,好像是在看一个精神病患者。
  几个五大三粗的男医生把我按住,一个护士拿着一个注射器在我的手臂上扎了一下,瞬间我就觉得眼皮发沉,耳边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叔叔。”
  朦胧中感觉耳边有人在叫我。
  “叔叔。”
  我勉强睁开眼睛,一双乌黑灵动的眼睛正好奇的注视着我。
  “叔叔。”
  小男孩儿趴在我床边,看到我醒了,非常懂事的用小手摸摸我的额头,“叔叔你退烧了,你没事了。”
  我听他说话很像个医生,一时觉得可爱,摸摸他的小脸,“叔叔本来就没事儿,对了,你是谁?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在我的病房里,你家大人呢?”
  小男孩儿指了下门口的位置,说:“叔叔,时间到了,你该去隔壁病房了。”
  我一听这个,立刻想起下午发生的事,噌的一声坐起来,发现自己身上的病号服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黑色的卫衣,腰间还配有一些特殊工具,我立刻翻身下床冲到门口,打开病房门一看,过道里一个人都没有,整个住院楼异常安静。
  “小朋友,你......”
  房间内空无一人,我在房间里找了个遍,甚至连洗手间里的储物柜都翻到了,都不见那个小男孩儿的影子,我站在房间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想刚才,我一直在病房门口,如果那个小男孩儿出来我一定会看到的,可是,我什么都没看到,甚至都没听见有有任何脚步声。
  我回到房间,墙上的电子时钟显示,时间为22点。
  我想起白天木卓跟我说的话,立刻警觉的走到病房门口,仔细观察下过道里的情况后,贴着墙壁慢慢的挪向隔壁。
  医院的病房门上都有一个玻璃窗,我就是利用这个玻璃窗看里面的情况,三人间的病房里,左右两个都是空的,只有中间的那个好像是有人躺着,病人被棉被盖着,捂得严严实实,实在看不真切。
  我仔细观察一会儿,确定四周安全距离内并无其它人之后才慢慢的推开病房门,待走近一看,心里顿时一阵心慌,怎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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