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没人可以把我拐跑

  产婆当即怒斥:“我们要帮皇妃处理生产事宜,生孩子是大事,离了谁都不能离开稳婆!你个什么不懂的贱婢,还不快去?!”
  “既然人手不够,方才为何要支开那么多宫婢!”苏南枝目光迸出凌厉。
  这句话怼的稳婆们咬牙切齿,狠狠剜了她一眼!
  棕衣产婆拧湿帕子,挽起袖袍,手伸进被褥之中,宋佳月猛然感觉到一阵剧痛,疼的满头大汗,发出凄厉地惨叫!
  那惨叫尖利的像要刮破人耳朵!
  窗外电闪雷鸣,瓢泼大雨!
  一道惊雷滚滚,轰隆巨响,将天空劈的四五分裂!
  刚出生的孩子,被稳婆抱在怀中安抚,许是有心灵感应,仿佛知道自己母亲在经历什么一般,忽然哇哇大哭!
  苏南枝当即拔出腰间沧月剑,横在棕衣产婆脖子上,冷冷道:“我不管你和谁进行了交易,但是现在,你必须保证她平安,否则,你现在就得死。”
  其他婆子刚要尖叫时,春盛一把推开门,将余晔的刀,横在她脖子上。
  “这可是大皇妃,生下的可是龙孙!你们真以为今夜收钱杀了她,制造出难产而死的假象,那位贵人就不会杀你们灭口?”苏南枝冷笑,低声呵斥,“天真!如此皇室辛秘,你们杀了侧妃,那位贵人也会杀你们灭口!”
  “这这这……”四个产婆面面相觑。
  苏南枝毫不手软,刀尖划破产婆脖子表皮:“老老实实的救人,否则我这手一抖,你也别活了。”
  产婆吓得脸色苍白,袖中细小刀片掉在地上。
  那刀片沾了点鲜血珠子!
  想必刚才,产婆就在试图拿刀片割伤宋佳月产后未愈的地方,引发撕裂大出血,从而让她‘难产而死’,所以宋佳月才会发出那声惨叫!
  所幸被苏南枝及时阻止!
  思及此,苏南枝眼眸冷了冷,产婆在刀尖胁迫之下,只能规规矩矩地给宋佳月处治产后事宜。
  “春盛,都安排妥当了吧?”
  “妥了。”
  产婆是左如月从宫外请来的人,给宋佳月接生完自然要出宫去,几个产婆被要挟着,战战兢兢翻窗户出了皇宫,就被温言斐抓住敲晕,合着全家老小运走了。
  左如月正在凤鸾殿睡觉,对于宋佳月生孩子,她完全漠然不关心。
  在她眼里,宋佳月今夜必死无疑,至于那个孙子,若不是陛下认可,她根本不会认!
  宋佳月这个贱人算计她,她怎么可能认贱人生的孩子做孙子?
  只有云栀还在宋佳月的寝宫外等着。
  苏南枝抱起尚在襁褓中的孩子。
  那孩子五官像极了萧子炎,只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随了宋佳月,朦朦胧胧地看着四周,扬起白乎乎的小手挥着,可爱的紧。
  苏南枝用指腹轻轻地摸了摸小婴孩,脸蛋白白糯糯,像嫩豆花似的,微掀布条,看了眼,是个女孩。
  她将孩子放在宋佳月枕头旁边:“是个女孩,女孩挺好的,不会沦为左如月争名夺利的工具。”
  是个女孩啊……
  死里逃生的宋佳月眸眼微暗。
  不谙世事的小婴儿,小小手掌握住苏南枝的大拇指,如白纸般单纯可爱。
  “宋佳月,这是你的孩子。为母则刚,既生下,无论男女,都要好好抚养。你要担起做母亲的责任,别让她像你一样,年少误入歧途。再恨萧子炎左如月,都要善待她、教她读书识字。”苏南枝平和地说完。
  半晌,宋佳月才抱住襁褓中的孩子,沉沉点头:“你放心吧,苏南枝,谢谢你啊……我会教养好她的,我们母女二人,此生欠你。”
  “多余的话就不用说了,皇后那边,不需要我教你怎么应对吧?”苏南枝在水盆中洗净双手,推开窗户。
  “不必,多谢了。”
  苏南枝爬窗,带着春盛走了。
  二人宫女打扮,手中拿着御膳房外出采买的令牌。
  寅时四刻,天还没亮。
  苏南枝看向春盛提着的刀,迟疑了下:“我记得我没给你买刀啊,这把宝刀,少说百两银子吧?精钢锻造,刀鞘华美……”
  春盛在夜色里红了脸,摸了摸头发道:“先前姑娘练武时,我跟着学了点三脚猫功夫,进皇宫后,遇到余晔将军,他把刀借给我了。”
  余晔这才从树冠上跳了下来,拿回宝刀:“春盛你可以啊,看着瘦瘦弱弱的,没想到还会使刀。”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论及耍刀,肯定没有余将军厉害。”春盛俏脸又红又烫。
  “那有机会,我教你耍刀练武,这样你遇到歹人,也好逃生。”
  空气中好似有恋爱的酸臭气息……
  苏南枝笑着道:“要不我走,你们再接着聊几句?”
  “姑娘!你惯来爱取笑我!”春盛跺了跺脚,“余晔将军,不和你说了,再和你说,我家姑娘要吃醋了。”
  “我看再这么下去,我家春盛就要被拐跑了,唉~这让我去哪里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小跟班啊?”
  “姑娘……”春盛满脸羞红,拧着丝绢,拉住苏南枝的手摇晃,“在春盛心里,最重要的永远是姑娘,没谁可以把我拐跑,除非有一天姑娘不要春盛了。但就算姑娘不要春盛,春盛也会屁颠屁颠跟在你后面~”
  繁茂的树冠上,还坐着灰袍白色大氅的男人,正静静凝视苏南枝。
  夜色太黑,苏南枝并未留意到这道视线。
  只不过……
  苏南枝和春盛出宫这条路,未免也太顺利了吧?
  一路出宫,甚至没看到几个值守的宫人。就好像有人给她提前清了道。
  苏南枝出了皇宫之后,左如月也去了宋佳月的寝殿。
  此时。
  天光逐渐大亮,寝殿内已经收拾干净,只剩下分站两列的六个宫婢。
  萧子炎也醒了酒,晃晃悠悠跨进寝殿,就看到了刚出生的小婴儿,当即瞪大眼睛:“佳月!你你你昨日生孩子了?我竟然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喊我一声!我昨晚就不会喝那么多酒了!”
  宋佳月真想翻他一个白眼,心中冷哼。
  你个废物,喝得跟死人一样,喊你?喊你就能醒?
  她九死一生,竟然是给这样的废物生孩子,想想就可笑!
  “昨夜是我不对,不该喝酒误事,错过了你生产。多亏母后给你安排了全京城最好的稳婆,伺候你生产,眼下母子平安,简直可喜可贺!”萧子炎撸起袖子,就要抱孩子。
  宋佳月想起苏南枝同她说的‘忍’字,压住满腔怒火,哂笑:“殿下这是哪里话?昨夜我若死了,草席一卷,随便扔出去便是,您怎么会不对呢?您做事对着呢,没有一件错的!”
  “你好大的脾气!”左如月摔着凤袍,跨进门外,第一时间抱起孩子看了下,忽然拧紧眉毛,“生个女孩,还敢朝大皇子发脾气,宋佳月,你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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