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圈套,完虐白莲花

  一只利箭迅猛而来,擦伤苏南枝脖子后,噔地嵌进地面。
  萧沉韫寒眸瞬间结冰,反手扣住她的腰肢,飞上一棵参天大树。
  下刻,四处的黑衣人从空中降落,以方才的神秘人为首截住李崇的去路。
  “你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李崇惊慌地将包袱放在地上,“这、这钱我分你一半,有事好商量!”
  黑衣人拔剑砍破包袱,里面竟然全是假钱,冷笑道:“你若是知趣早就该离开京城了,既然你不走,我就替二当家送你下地府!”
  “这是要灭口。”苏南枝反应过来。
  “余晔!活捉他们二人!”萧沉韫低声呵斥。
  霎时,暗夜中隐秘的角落现出无数士兵,织成天罗地网围困巷中所有人。
  另外一拨人竟是萧沉韫提前部署的!苏南枝暗暗惊叹他的布局。
  繁密枝叶中,月光浸润萧沉韫的半边脸,清俊如玉,而另半边脸隐在浓稠夜色清冷寒沉,颇有闲情雅致地把玩小叶紫檀手串,欣赏这一场围剿,他淡淡道:“今夜你可有收获?”
  “收获可没有王爷多。”苏南枝看着地上被抓的上百个乱.党,沉吟道,“乱党大当家现已被关入大牢,那此时便是二当家领导,那神秘人就是二当家的爪牙,听他所说,李崇与李尚有夺妻之仇,李崇是帮二当家做了什么,才会被赏那么多银子,会不会是李崇出卖了李尚?才会让李尚落入大牢?”
  萧沉韫眼中闪过诧异:“你说的不错,李尚落入大牢,是有人出卖了他的行踪,李尚作为乱.党之首,狡兔三窟,每次发号施令都是走密号,很少现身,只有亲近之人才知道他的行踪。当初李崇泄露他行踪后,二当家设计杀他,却被官府提前抓住。让李尚一夜暴富的银子,就是出卖李崇行踪所得。”
  “这……和我爹爹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定苏正罪的主要证据,一是有大批国家军火出现在乱党手里,而这批军火负责人就是苏正。”
  “二是李尚咬定他勾结乱.党,有人证口供密信。可疑之处在于,最开始李尚并没有指证任何人勾结乱党,后来查到军火,李尚突然主动指证苏正,可又多次反悔,说苏正无罪,最后他疯疯癫癫地说军火是苏正送给乱.党的。本就多疑的陛下彻底将此事盖棺定论,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
  苏南枝喉咙发紧,沉吟:“难道是有人要挟李尚诬陷我爹爹……可若我爹是乱党之首,必定是能诬陷一个就诬陷一个,拉忠臣陪葬,还能为乱党减少政敌,那李尚又为何在指证我爹爹后多次反悔呢?”
  “这就不得而知了。本王查到,在李尚被抓之前,他的妻儿全部失踪,我怀疑李崇也同样出卖了李尚家人住址,被人以此要挟。”
  萧沉韫目光冷淡,微微侧目,看向月光中的苏南枝,那脖颈处的血痕十分醒目,他竟此时才发觉…男人神色极淡:“很久没碰到像你这样不自量力的人了。下次救人,你先掂量下自个实力。”
  不自量力?她救他,他还说自己不自量力?苏南枝美眸闪过薄愠,呵呵呵。
  “躲过那一箭对本王来说易如反掌,倘若那箭偏一分毫。只怕你此刻尸体都凉透了,届时再看本王心情,赏你一副棺材为你敛尸。”
  苏南枝头一次遇见这么救他还不领情的人,呵呵两声,皮笑肉不笑:“王爷真是所言极是。”
  “你很不服?”萧沉韫蹙眉。
  “民女服。”苏南枝后退一步,神色隐在树影中不屑极了。
  萧沉韫忽而轻笑一声:“所以下次你还会冒然救人?”
  “分人分情况的。”苏南枝察觉到头顶的轻笑,惊讶地抬头,却又见到萧沉韫那张清冷如昔的脸,仿佛方才男人的笑是幻觉……
  萧沉韫将手中的小玉瓶随手抛过去:“不值钱的玩意。”
  那小玉瓶质地莹润,刚打开瓶塞清凉之气便扑鼻而来,她抹上脖子就觉得没那么疼了,而此时树下的打斗声渐渐消失,不远处的天光划破灰蒙蒙的夜色,快辰时了。
  苏南枝得回去了。
  萧沉韫将她带下树,落在地面上时,全部黑衣人悉数抓获,神秘人刚被捆住手脚就咬破牙间的毒药当场毙命。
  “王爷!这可怎么办?”余晔试探那人的呼吸,“没气了。”
  “无妨。”萧沉韫冷笑,“既是死了,也要剥层皮看看有没有利用价值。”
  “他的脚底踩了泥炭藓、桤木叶、水獭毛,鞋边沾着黏泥,身上有潮味,这些东西都生长在沼泽之地,而此时不是雨季,京城并无沼泽,除非是南郊骊山,那边常年雷雨草叶遮天蔽日,便有沼泽。王爷可以查一下骊山。”
  苏南枝站在清晨的朝阳中,面露倦容,分析完后连忙道:“我得先回教坊司了。”
  看着女子匆忙跑走的纤瘦背影,萧沉韫视线一阵模糊,查乱党之事他也好几天没休息了,他掐着眉心,音线低哑:“回吧,苏家之事,本王会彻查到底。”
  苏南枝脚步微顿,眼中浮过光亮。
  她一路跑回教坊司偏院外围,累的香汗淋漓,确认四周无人后,用力挪开衣柜弯腰钻进洞中,刚要直起身时,眸光忽而冷凝……
  破屋地面因常年无人打扫而积了一层厚灰,二人进屋时踩出两串脚印,她记得春盛是花状鞋底,而自己则是水波款式鞋底,但眼下地面却多出七八个其他款式的鞋底。
  如春盛所说,根本没人会来破屋,可却在自己偷跑出去后来这么多人。
  情况不妙。
  不出所料,有人正给她下圈套。
  苏南枝微勾唇角,悄无声息拂去脚印,猫着身子翻出窗户,躲在拐角处,果然看到了何嬷嬷带着一群婢子护卫前来拿人。
  而嬷嬷身后跟着的玉兰,顶着两个大黑眼讲道。
  “嬷嬷,我昨夜亲眼看到新来的栀栀和春盛溜到偏院,大半夜去那儿破地做什么?我起疑心跟上去,竟看见栀栀钻洞偷溜出去,我当即叫护卫拿住春盛,又怕扰了嬷嬷睡觉,天亮才把您请过来。她不会是跑了吧?”
  何嬷嬷惺忪睡眼微眯,忽然迸射出冷光:“昨儿才押过来的罪臣之女,她若敢跑,苏家女眷都得连坐,若逮住她必须给老娘扒层皮!死守住所有入口!”
  而此时,有婢子忽然急忙跑来:“栀、栀栀刚起床。”
  “怎么可能?我亲眼看到栀栀溜出去,你是不是看错了?”
  那婢子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奴婢亲眼看见她起床洗漱,千真万确。”
  何嬷嬷脸色阴沉,带着众人浩浩荡荡去围住苏南枝。
  苏南枝身着素色里衣端坐镜前,三千青丝散在腰际,玉指捏着木梳优雅地梳发,“砰!”地一声巨响,护卫凶神恶煞地鱼贯而入。
  她眼中闪过冷笑,吓得木梳落地,故作受惊:玉兰姐姐,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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