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默默地装逼
直到一曲奏罢，所有人才像是能够呼吸般，大口地喘息着，用一种骇然变色的目光看着重新站起来的梁羽。
经他弹奏过的琴键，因为速度太快，以至于上面竟然升起了渺渺的烟气，在灯光的照射下，慢慢消失不见，不难想象这上面的温度究竟有多高.....．
看着已经被自己的表现完全震撼到目瞪口呆的在场众人，梁羽甩了甩有些发麻的双手说道：“嗯，曲谱就先放在这里，如果还有想挑战我的人，这次录制完成之前，我都可以给她机会。”
说完，也不管之前提出挑战的陶薇会怎么想，梁羽连看都不看一眼就异常潇洒地走到一边，开始默默地装逼。
不同于之前的校园晚会版本，为了压服住这些心高气傲的国内知名演奏家们，这次录制的版本是他特意挑选过的，本来就是四手联弹的方式。作为钢琴弹奏，一般人的双手速度是一秒七到八个左右，专业的能达到十五到二十以上，超过三十就能称为演奏家，而有记录以来，最快的极限弹奏速度是64键一秒，不讲究旋律正确的话，能接近七十。饶是已经强化到人类极限的身体素质，他也是勉强能在高朝阶段，达到一秒百键的恐怖速度。
所以，他根本就不担心有人会上来挑战，因为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好了，既然没人对小羽钢琴独奏有异议，那么我们就开始考校分配其他位置吧，波尼利先生，接下来要辛苦您了.......”
面对着陷入寂静无声状态的众人，舒畅最先反应过来，按耐住心底的兴奋走上台去说道。
纵使她对梁羽的期望值非常高，也从没有想过搞定这帮演奏家们会是这么简单，第一次接触就直接辗轧全场，压根不用她再做什么其它准备。
之后的事情自然是变得异常顺利。
有波尼利这样在国际乐坛享有崇高地位声望的大师压阵，信心方面又遭遇到这种毁灭式的惨重打击，再没人敢扎刺，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地听从安排。
就连舒畅原本比较担心的配合问题，也没有出现。
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甘愿做其他人的陪衬，宁为鸡首不为牛尾的心理所有人都有，而如此之多的杰出演奏家聚在一起，想也知道，即使是位置方面都由考校的结果安排好了，也总有些人会不甘心，觉得自己并不是不行，把失败和不如意的原因归咎于其它方面，从而在乐团磨合的过程中闹出一些纠纷。
这种事情以往出现过无数次，就舒畅所知，即便那些成名已久的著名交响乐团内部也有不少，只不过大多数都被收入名气方面的优渥条件掩盖住，外人看不到罢了。
可这一回的录制过程却让舒畅大呼幸运。
经历了梁羽这一番压服全场的表现后，每个人被那强悍到变·态的实力给震撼到了，有如此天才般的人物压在头上，化作追赶的动力和紧迫感，谁脑子里还能有精力再想其它的事情。排练的过程中，交响乐团这边只要表现的差一点，很容易就会在钢琴演奏的对比下被人发现，进而停下来指出并专门进行练习。
而且不止是舒畅发现了这个现象，几乎每个人都能感受到自己在这种空前的压力下进步明显。不但是因为有了一个具体的目标可供参详思考，来自波尼利这位大师的悉心指导，也让他们受益匪浅。像是厚着脸皮留下来的陶薇，肚子里的怨气都因此少了很多。天知道，她对于那个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混蛋家伙心里到底是有多不爽。
明明作为自己曾经的学生，却每次都喜欢跟她作对，都连续打脸两次了，还把不把自己这个老师放在眼里，太不尊师重道了！
陶薇已经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机会在波尼利先生面前好好揭穿这个家伙的真面目！
当然，如果让梁羽知道，陶薇心里的想法是这样子的，估计会笑掉大牙。
师者，授业传道解惑也，培训班的老师根本就不算在里面好么，只不过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概念罢了。里面教的内容很多都是为了考证才去学的东西，并且只要肯下功夫，网上都能找得到。那些真正有用的部分，其实根本不是培训班里能够学得到的，前者考完证后基本上就用不到了，想提升自己还是要多练多看。何况，他原本是交了整整半年的学费，结果却只上了一个月不到的课就不去了，剩下的那些钱，他还没找对方退呢，居然敢以老师的资格要求自己尊师重道。
说这么多，还不是为了找到能让自己心安理得留下来的借口。
不过即便不知道陶薇心里的想法，梁羽也能感受到她对自己态度上的变化。
不再刻意地躲着自己，反倒是在练习的时候，总会经常性地对他进行观察，暗中琢磨弹奏的技巧和演绎手法，有时候还会故意躲在一边，偷偷摸摸地听他跟别人的交流内容。
恐怕只要一个合适的契机，他就能触摸到这个女人内心深处那埋藏的秘密。
……
整个录制过程比陶薇想象的更快结束。
原本预计的八天时间根本就没有用到，只是六天半，就已经将所有的声轨部分收集完毕。只要再跟其它的伴奏部分进行混音合成，就可以灌制成母带。
陶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次的录制特别关心，以前她也不是没有参与过类似的工作，作为国内比较出名的小提琴手和钢琴演奏家，不少歌曲的伴奏部分、电视电影的背景音乐以及一些音乐类节目都有她的名字列在上面。可这一次的录制，她却用了十二万分的精力在里面，几乎是除了在巴黎留学的那段日子外，自己最为努力的时间。
可能是不想就这样轻易地认输吧.....．
虽然到最后她都没有对那个混蛋再次发起挑战，也没有向波尼利先生揭穿那家伙的真面目，但对于自己在录制过程中的表现却充满了期待，她相信在单曲发行后，对方绝不是最出彩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