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 老胡的家人
“什么情况?”
门口,叶松柏问道。
“有问题,不能完全确定。”稍加迟疑,江游开口,“应该是被神系物有所侵染,我需要进一步确认。”
“怎么确认?”叶老再问。
江游嘴角微微抽动,“最好能把方战将上衣扒下来……”
当然,这是经验之谈。
万一方战将问题不在上半身,那江游也没辙,只能连对方裤子也扒了。
他摇摇头,连忙把杂乱想法甩出脑海。
不待叶松柏继续问,江游主动解释道,“超位禁物我只看过资料,没有真正接触过。”
“但神系物的侵蚀性十分可怕,搞不好就会和神明联系起来。”
“别的不说,咱们先前对付的那几只神眷您知道吧,要是再招来几只神眷,现如今大周都吃不消,何况神明。”
“希望方哥他没问题吧。”
江游眉头紧皱。
“根据其他队员描述,他们先是被陷落区的异种所吸引了注意力。”
叶松柏沉声开口,“后来发觉不对,顺着线索去找,最后到达异镜山岭。”
“就是在这山岭,所有人与自己复制体产生大战。”
“方向阳实力最强,没能完全被复制,其他人基本都被复制了个九成。”
“照理说这种情况下,方向阳很快就能腾出手帮助他人。”
“结果他刚解决掉两名复制体,不知现什么,匆匆嘱咐几句便向山岭深处冲去。”
“随后爆发大战,等其余队员解决掉自己的复制体,方向阳这边也结束的差不多。”
“他瘫倒在地,一身伤,距离他不远处,一枚跳动心脏悬浮着。”
“大致就是这些。”叶松柏目光看了眼房门,“最近几天研究院一直在检查他的身体状况,查不出来东西。所有数据一切正常,醒不过来,才是最不正常的。”
“来麻烦让一下。”
二人正聊着,方向阳也被推了出来。
“叶司主,我们去做个检查。”
白大褂的医护人员说道。
刚才还清醒的方战将,这会又重新晕了过去。
躺在手术推车上,昏迷不醒。
血条颜色正常。
和神眷者那种稍微带点花纹的血条完全不同。
“稍等。”
江游上前半步。.
他装模作样伸出食指中指,稍微解开些方向阳的衣领,似是在感受他的脉搏。
其他几人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默默地看着。
几秒后,江游收回手,没有多做解释,“王教授,麻烦您了。”
“分内之事。”
手术推车向前失去,直到消失在视线中。
“怎样?”叶松柏开口。
“有。”江游叹道,“方哥身上出现了几缕线条,不密集,可如果就这么拖延下去,我担心会越来越多。”
他大致将线条的情况说明清楚。
“我的位格比较特殊,和复制体大战,面临生死一线时,有了几分觉醒的征兆,这才衍生出了如此变故。”
叶松柏了然,“难怪,阴影层战斗场面我见了,比一般五阶都强。”
他拍拍江游肩膀,看向窗外,“你再努把力,如果能将实力常态化,倒也完全配得上预备役战将这几个字。”
“是。”
江游点头。
十几层楼高度,能够看到下方忙碌的身影。
研究院,几乎就是一座城中城。
因为最近巡夜司的事情越来越多,导致研究院也越来越忙。
上一个项目还没完成呢,下一个项目又开始立项。
去年,方向阳许川二人带队探索深渊,那一堆收获都还没完全消化完毕。
现在又冒出来个神明体系。
解析这方面信息,不比当初从零开始探索超凡道路轻松多少。
“小江,你在干什么。”
心中愁绪翻转,叶松柏一扭头,身上绷带缠绕的江游大脸盘子凑到窗户边上,不知道在瞅什么。
“噢,我就凑过来看看。”
江游讪笑两声退了回去。
死亡后会变成另一种形态……
也不知道摔死能不能触发。
它那说明书不够详细,让人心里没底。
“叶司主。”
“怎么?”
“巡夜司能不能帮我准备一批四阶异种。”
叶松柏瞄了他一眼,“恢复实力?”
影种特殊性大家都清楚,江游没有隐瞒的意思。
“恩,我觉得不能再拖了,我需要尽快恢复,看能不能帮到方战将。”
“高阶异种杀起来容易,囚禁起来难度可不低,我会命人去办,准备好了通知你。”
“是。”
四阶异种数量哪有那么多,何况搜集起来不杀死。
这都是人情债。
可江游别无他法。
哪怕不管方向阳,他自己身上那密密麻麻的纹路也得清理。
昨晚跟那烧鸡神明打了照面,他绝对不愿体验第二次。
——
“不是说等江游一起吗?”
陆遥遥双手插兜。
今天的她,穿了身黑色的宽大风衣。
罩住上身,一直延长到膝处。
黑色长裤,黑色长靴。
这一身冷酷风,搭配上那披散的黑发,整个人气场十足。
走在路上,若非二人隐藏身形,指不定要招来多少侧目。
“这不是等不及了。”
老胡露出忐忑神情,“你说在其他聚集地就算了,搞了半天,他们就在北都,这让我怎么等的下去。”
老胡从怀中掏出几张照片。
第一张,妇人身后站着两位老人,妇人怀中抱着孩子。
第二张,妇人和孩子的合照。
第三张,孩子自己独照……
一张接连一张。
老胡父母在他出事后没几年,相继离世,他已前去祭奠过。
而这照片上的女孩,便是老胡如今为数不多的亲人。
“北都学府,超凡文科,历史学院,胡欣儿,没见过。”陆遥遥说道。
“正常。”
望着越来越近的学校,老胡脸上的紧张肉眼可见。
“学校里那么多人,你们一个文院一个武院,没见过正常,何况她还大你一届。”
“老胡啊,你不应该先去看自己儿子吗,怎么先跑来看孙女。”陆遥遥瞥了他一眼。
“我儿子都跟我一边大了,他也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我这……”他浮现纠结神色,“先不急,先看看欣儿再说。”
为什么不直接去见儿子……
对方不记得他。
他也不记得对方。
好像血浓于水,却又不存在于对方的生命中。
他曾是先锋队的队员。
现在只是一个连姓名都被遗忘的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