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七十九章陆庸的心思
林湛点了点头:“不错,正是他。”
毒王没再言语,正是上下打量着对面不过十八九岁的盛春朝。
他自然知道不可以貌取人,林湛虽然昨晚替那白狐借尸还魂反而跌到了先天三品,可他毕竟十六岁达到过先天五品的境界。
天机宫有八十一卷《道经》,自然是这俗世武学不可攀比的,更何况他早有耳闻,天机宫弟子每逢乱世便会踏足江湖庙堂,细算下来哪个不是年纪轻轻就都是人中龙凤。
天魁星出自天机宫为当世第一自然不用说,同样出自天机宫的天机星他倒是有过一面之缘,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年纪便能呼来风雨雷电。
酒过三巡,便看到陆庸端着酒杯走到林湛身旁,笑了笑道:“林校尉,我来敬您一杯。”
林湛心头一紧,听着陆庸口中校尉二字故作平静道:“校尉二字,从何说起?”
陆庸赔笑道:“林校尉少年得志万莫见怪,您在鹿州的事儿我早已听说,您替云州百姓铲除了鬼谷门实在是云州之福啊!”
林湛下意识看了一眼盛春朝,却见对方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
想想也是,当初在鹿州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就算没有人刻意散出消息,恐怕在这江湖上也瞒不了多久。
况且陆庸本就是在天魁星裴彧手下做事,如今自己只身前来云州,他怎么可能不提前知会陆庸。
林湛也没打算刻意掩盖或隐瞒,有了校尉这层身份反倒能让陆庸心生忌惮。
“不错,我便是天哭星曹崇的弟子,接任鹿州捉刀校尉。”
此话一出,府衙以陆庸为首的官员纷纷站起来弓着身子客客气气道:“下官参见林校尉。”
大楚三十六州分由三十六捉刀校尉总辖,虽说林湛是鹿州捉刀校尉无权干涉云州事务,可毕竟他能一人灭掉整个鬼谷门,修为自然深不可测,在场的这些人哪个敢出言放肆。
更何况陆庸虽然不知天魁星裴彧派林湛此番到访云州所为何事,但这么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郎便担任捉刀校尉一职,不是实力非凡便是和天魁星裴彧亲近。
最可怕的是,他还是那个凶名在外的曹崇的弟子。
林湛抬了抬手:“都起来吧,今天既然应邀而来自然是为了正事。”
待众人坐下,毒王在一旁小声道:“想不到你小子竟然是曹崇的弟子,老曹的六道仙尸诀说起来和我毒王教也算是渊源颇深。”
林湛笑了笑没有说话,就听到陆庸笑道:“林校尉,如今的云州没了鬼谷门和毒王教,各方势力虎视眈眈,凭我府衙之力只怕是难以抗衡,尤其是湘州的欢喜门和那个山神着实令人头疼,此番前来便是想和玄阴教商量一下,执掌云州江湖之事……您也知道,云州除了魁主并无其余捉刀人坐镇……”
林湛点了点头:“毒王教遭难,毒王被玄阴教所救,咱们自然就是一家人,那既然如此,鬼谷门留下的一切财物全部交于玄阴教,从此坐镇云州你看如何?”
陆庸看着毒王又笑了笑:“那是自然,除此之外府衙愿出十万两白银助毒王重建毒王教。”
林湛内心暗笑,真没想到陆庸这人看着五大三粗却心思弯绕。或许他也没想到请自己和温婉前来,毒王竟然也现身于此。
毒王毕竟和陆庸是旧识,比起推举玄阴教一家独大,倒不如让毒王教和玄阴教相互牵制。
说到底,陆庸还是信不过林湛和玄阴教。
毒王站起身来,在陆庸的耳边言语了两句,就看到陆庸神色大变,赶忙端起酒杯赔罪道:“林校尉,我不知你魁主真意切莫见怪,待酒足饭饱之后,我便派人将鬼谷门所剩财物全部交予玄阴教!”
看着回到身边坐下的毒王,林湛小声问道:“你跟他说了什么?”
毒王神秘兮兮地笑了笑:“我告诉他,你此行来的最终目的是接管玄阴教肃清云州,除此之外顺便查查云州府衙的账册。”
林湛翻了个白眼,悄悄比了个大拇指:“狐狸还是老的精。”
推杯换盏之间,众人商议好了一切。
陆庸在毒王的建议之下将毒王教残局收拾之后,便让玄阴教弟子入城执掌江湖事务。
除此之外,陆庸还替林湛寻了一处四进四出的院子作为落脚的地方。
酒足饭饱后,云州府衙手下官差即可动身前往毒王教收拾,陆庸让两名捕快跟着林湛去那处院子看看需要添置些什么东西,尽量今日便将林湛安顿下来。
一直未曾言语的温婉跟着林湛走到那处院子时,笑嘻嘻道:“公子,不如明日我便替你将这院子装扮一番,等宫姐姐来了云州便替你们二人重新补办婚事如何?”
林湛回头看着她诧异道:“你如何得知我二人的事?”
温婉露出一个傲娇机灵的神情,笑道:“知道自然是知道,更何况这具身体的记忆全部保留了下来。”
林湛这才想起来,那日背着温婉给温珏讲述了自己和宫羽薇的故事。
陷入沉思的他,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
温婉拽了拽他的胳膊,故意嘲笑道:“公子心里的蜜,从嘴角都溢出来了!”
毒王站在一旁这是看着热闹,摇着头不仅发笑。
林湛反应过来,戳了戳温婉的脑门道:“你个小狐狸精,就知道调侃人!”
温婉吐了吐舌头:“奴家只是替公子高兴。”
毒王在一旁打断,推开院子的大门自然自语道:“这么敞亮的院子,看起来比玄阴教那桃仙寨还要舒服,不知道介不介意分给我一个小院得上几日清闲呐!”
林湛看着他的背影,一口应道:“自然不介意。”
他心中也有自己的打算,如果真能将毒王留在身边,倒也算是多了一道护身屏障。
毕竟云州这个地方,一切才刚刚开始。
三人朝院中水榭走去,两名捕快跟在身后,看着池水中即将盛开的莲花,倒也算得上是一处闹市中的清净之地。
温婉开口问道:“我刚进来之时,见门上并未有牌匾悬挂,不知这院子可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