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御坂网络

  芳川桔梗解释，“最后之作虽然与普通的妹妹们出自同一个体系，但在本质上却有着绝对的不同。我们是将最后之作当作安全装置使用……嗯，的确就是这么个意思，所以我们给最后之作输入的人格与普通的妹妹们是相反的，如果一旦把最后之作的情感数据输入到普通妹妹们脑内，两种人格的互相冲突，你们说会发生什么呢？”
  “这……”林易衍完全愣住了，虽然他对于所谓情感数据什么的一点不懂，但芳川桔梗却说得很直白，两种人格如果强行挤在一副身躯内会发生什么？
  双重人格？
  不对！而是妹妹们人格的崩坏！转头看了一下布束，发现对方也是一脸的错愕，毕竟她所得到的只是最后之作的部分数据，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也是正常。
  “如此说来，这个方法是行不通的？”
  “也不是这么说。”芳川摇头，“妹妹们的情感数据毕竟是由我们人工输入的，当然也可以删除，而想要用你们所说的方法，就得先删除她们原本的数据，让她们变成一纸空白，只是这样一来……”
  “御坂妹妹们便不再是御坂妹妹！”
  林易衍脸色微变，这一点无论如何都是不允许的，自己要做的是拯救妹妹们，让她们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要改变她们的人格，可是如果按照芳川桔梗的做法，这和抹杀她们有什么区别？！
  “这是不可能的！”林易衍沉声道。
  “所以说你们的方法就现在来说是行不通的。”
  “难道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方法，让她们产生自我意识？”
  “这个是有的……”听到这句话，林易衍顿时眼中一亮，只听芳川继续说道，“其实我以前一直都有思考让妹妹们如何拥有自己的情感，当然，我这么做并不是为了阻上实验，你们知道的，我只是比较天真而已。后来我就想到一点，既然人与人之间的交流能够产生感情，那么如果有人能够进入御坂网络内部，对她们进行潜移默化的教导，而不是通过洗脑，是不是也能够让她们拥有属于自己的意识呢？”
  “的确，这个方法真的可行，只不过……”布束皱眉，沉呤道，“只不过需要很长的时间，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完成的。”芳川看了林易衍一眼，接下去说道，“而且，想要进入御坂网络内部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御坂网络是在脑波波长相同的前提下连结出来的，如果由波长不同的人强行进入，头脑会一瞬间烧毁的，这个才是最大的问题。”
  “这样啊！”林易衍看了一眼培养槽之中的最后之作，低头微微沉思道，“你这里有学习装置这种东西吗？”
  “你要干什么？”听到林易衍这么问，芳川不解的问道。
  “由我进入吧！”林易衍眼神平静的说道，“我想你这里应该有进入御坂网络的链接芯片吧！”
  “你确定！”这会，布束砥信睁大了眼睛，“要知道，这种强行进入，会烧坏你的大脑的！你有可能会死，甚至是变成植物人！”
  “呵！”林易衍淡然的一笑，左手微微的动了动，这里面，隐藏着赤龙帝之笼手，林易衍低声叹息道，“和我所接触的这份诅咒比起来，我想，这些根本不算什么啊！”
  没错，赤龙帝之笼手，既是荣耀，也是诅咒啊！特别是禁手化的时候。现在这种情况，全当禁手时的提前锻炼吧！
  “好吧。”面对林易衍坚毅的眼神，芳川叹了口气，也不去管林易衍的身体构造，从旁边的实验台上拿过一块蕊片交到他的手上，“这是御坂网络的连接蕊片，只要我这里给最后之作下一道指令，你拿着它随时随地都可以进入御坂网络。准备好了吗？”
  “没有问题！”说完，林易衍戴上学习装置，将芯片放入学习装置的卡槽之中，随后对她们说道，“开始吧！”
  听到林易衍的话，芳川和布束两人对视一眼，直接开启了学习装置
  此刻，脑子里仿佛有一阵电流闪过，一瞬间，林易衍感到自己进入了一种十分奇妙的状态，好像有许多意识环绕在自己的周围，并且正讯速的进入自己的意识深处……
  ……御坂美琴……克隆体……妹妹们……绝对能力者计划……实验……死亡……撕裂死亡……绞杀死亡……窒息死亡……中弹死亡……爆体死亡……碾压死亡……死亡……死亡……死亡……
  还没等林易衍从那种奇妙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无数的死亡景象就扑面而来，眼前全是各种各样的死亡和痛苦，鲜红的血液和破碎的脏肉……
  这是一个没有尽头的死亡地狱！
  哼！
  一声闷哼响起，林易衍的眼耳口鼻瞬息间溢出道道血迹……
  几乎是同一个时间。
  常盘台学园之舍的某个房间内……
  “啊啊啊啊！”御坂美琴从睡梦中惊喜过来，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痛苦。
  啪！
  房间的灯被打亮，白井黑子被美琴的声音惊喜，震惊的看着她，“姐姐大人？！”
  “黑，黑子？这里是……哪里？”美琴脸色苍白的看着自己的学妹，茫然的问道。
  “姐姐大人，这里是宿舍啊，你怎么了？”黑子一个空间移动来到了美琴的床上，担心的问道。
  “宿，宿舍吗？啊，对了，我是在宿舍里，我已经回来了，太好了……”美琴擦着头上的虚汗，身体微微颤抖。
  “姐姐大人，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黑子将脑袋凑上前去，关切的问着。
  “嗯，算是吧，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美琴苍白一笑，说道。
  不是噩梦！那绝对不是噩梦！
  美琴将双手绕到身后，指甲攥得发白，她看到了，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她确确实实的看到了妹妹们凄惨的死状，数以万计的妹妹死去，在她的梦中重现！
  不过这件事她并不想让黑子知道。
  黑子深深的看了她一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间，她眼珠一转，趁着美琴不注意一把扑了上去，深情无限，“姐姐大人，既然作了噩梦那就投入黑子的怀抱吧，让黑子温暖的胸膛来抚慰您受伤的心灵，啊！姐姐大人……”
  一边说着，黑子一边去解美琴背上的吊带。发现了黑子不轨的行为，美琴一把将她推了开去，又羞又怒，“笨蛋，你在干什么啊！谁要你的抚……抚慰啊！”
  “啊，姐姐大人，您谦虚的胸怀黑子我已经感受到了，黑子我……黑子我再也忍不住了……”她又扑上去了。
  “变态，不要过来了啊！”
  ……哔哩！
  美琴连忙闪开，同时将黑子电倒在地，但是不屈不挠的黑子同学很快就爬了起来，然后再次扑上，于是美琴再次电击……
  哔哩……哔哩……哔哩……哔哩……
  “啊……啊……哦……呃……噢……哦……”
  “变态！不要发出那种让人误会的声音啊！”
  “啊……姐姐大人爱的鞭笞……哦”
  而在林易衍这边，看到这种情况，芳川和布束先是一愣。不过，两人的动作很快，非常快速的切断了电源，断开了林易衍和御坂网络的链接。
  “喂，你没事吧！”布束紧张的注视着林易衍问道。
  “唔！”林易衍擦了擦眼角的血迹，含糊不清的说道，“除了现在可以看见星星之外，就是一片漆黑了。”
  “看到你可以这么淡定的开玩笑，那么想来应该没有事情了！”芳川笑着说道，同时放松般的长出了口气。
  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全力调动生命能治疗创伤的林易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待到眼前一片清晰之后，林易衍皱着眉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啊，这种感觉真是不爽啊！不过，和禁手化比起来，还真是好多了！你说是么，德莱格！”
  “德莱格？”
  “那是谁？你在和谁说话呢？”
  没有理会布束还有芳川的反应，林易衍的左手微微一闪，红色的龙之灵气闪过，随后，德莱格的声音响起，“伙伴，你这么做还是太危险了！要不是无限宝石的话，刚才那一下，你可能就要晕上一天了！”
  “确实呢，还是太过自信啊！不过，刚才的那个瞬间，感觉还真是不好啊！”林易衍脸上浮现出无奈的苦笑，进入御坂网络的那个十几秒的瞬间，他得到了所有妹妹们的记忆与经历，也知道了自己根本没有真正介入妹妹们的中心，永远都无法了解她们的日子有多么凄惨，对她们来说，实验被杀死就是生活中唯一的日常，无数的死亡所堆积起来的就是她们的所有，除此之外生活中再无其他色彩。
  将近万次的死亡，每一次都是不同的死法，绝望与痛苦充斥着整个御坂网络，这并不是由妹妹们的感情所形成，而是死亡后记忆里所残存的本能，这股本能被凝聚在一起所形成的一个巨大黑暗。
  虽然妹妹们对此并无感觉，但是林易衍在进入御坂网络的那一刻感受到了！短短十秒，这个黑暗让他看到了一切，并且感同身受。没有人能够承受上万次的死亡，至少在林易衍看来，这个世上除了没有自我意识的御坂妹妹之外，没有任何人可以承受住这种死亡的痛苦。
  而自己能够顶住这种冲击没有晕过去，已经算是一种自身强大的体现还有奇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