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贺进有些看不懂了

  盯着他抓着自己的手,苏韵的眸中闪过寒光。
  之前贺进诓她到了这里,还意图将她关起来,困住,她都没有这么生气,但是现在他抓着自己不放,又说这样的话,她便有些动怒了。
  冷笑一声,“那些芸草既然贺先生已经买了,花的是你的钱,你爱烧便烧,与我有什么干系!”
  “还有——”
  “啊啊……疼!”
  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贺进的手臂就被她反制住了。
  本来他是握着她的手腕的,但是此刻,被以擒拿的方式扭转了身体,不但手臂别了过来,整个人的上半身也被压了下去,他疼的连叫了两声,忍不住倒抽凉气。
  “少爷……”
  边上的保镖等人刚想要上前,却被苏韵一个眼神给镇住了。
  一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孩子,眼神那么的灵力,冷得跟刀子似的。
  尤其是她横了一眼的同时,将贺进的身体也带着转过来,这一牵扯动,他更是疼得吃不消了。
  周围的人脸色都变了变,互相给了个眼神,似是准备伺机而动。
  事实上,苏韵的手上是知道分寸力度的,只不过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也不至于真的伤了他,说到底,还是贺家的人,这里又是帝都,真的伤了他,怕是就难走了。
  “贺先生,对女孩子最好还是不要乱动手动脚的好!”
  说完这句话,她松开手,并且顺势将他往前一推——
  力道的作用让他控制不住的往前冲了个趔趄,踉跄了几下被自家的保镖给扶住了。
  见自家少爷被放开了,那些人便要冲上去想要抓住苏韵,但却听到一声何止,“都别动!”
  贺进一手扶着肩膀,另一只手则忍着疼活动了一下,还好,也没脱臼,也没扯到筋,就是方才被别着有些疼,但当她松开手了吧,又不是特别的疼了。
  知道自己没什么大碍,他并没有让自己的手下动手,只是看着苏韵的眼神,又深了几分。
  “我是听说过褚家的人都是好身手,倒没想到你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竟然工夫也不弱,今天倒是见识到了。”他点了点头,“既然苏小姐执意不肯留下来,那强人所难也没什么意义。你要走,便走吧!”
  身边的特助惊呆了,“少爷?”
  少爷费尽心思把人弄过来,还不止一次说,一定要揽下这个人,怎么这才几天,就改了主意了?
  皱着眉挥了下手,示意他不许多说,并且让周围的保镖散开了些。
  看着他们散出了一条路,苏韵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这人真的改变主意了?
  贺进倒也不是改变主意,只不过经过方才那几个小时,他才算是真的认识了苏韵。
  这个女人,可不仅仅是有天赋那么简单,在调香这一方面,她的造诣远远超过了自己。虽然打从心眼里并不想承认,可贺进很清楚,如果真的进行比试,自己比不过她。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在法国的时候,威尔先生会点名邀请她,而不是自己。
  当然了,他更清楚知道的是,就凭这些保镖,强留也未必是留的住她,就算她没有褚家其他的人功夫好,但得罪了褚家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事。
  心中怀疑有诈,不过苏韵反正是不想留在这里了,便抬脚准备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来了两辆车,吱呀一声刚好停到了他们的前面。
  苏韵第一反应当然是觉得贺进在搞鬼,朝他看了过去,却见他并没有看自己,而是望着那两辆车,面色微微一怔。
  紧接着,贺进快步朝车子走了过去,几乎是同时,车门打开。
  从车内下来的时候一个头发都已经花白的老人,手里还拄着一根拐杖,不过气色还不错,下了车抬眸环视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何老?!苏韵也是很吃惊。
  毕竟是身在这一行里,或许对同行并不是全都熟悉,但身为调香师,不可能不认识何老。
  何源是国内调香师里最出名也最权威的了,他年轻的时候就出过许多经典的作品,而最让人啧啧称奇的是,现在已经七十多岁了,还能每年出两款经典的作品。
  每一次,何老的香水一面世,都是哄抢一空的节奏,而他本人其实很少出来了,只是在调香行业协会担任顾问。
  虽说是顾问,但众人对他的尊重度可比对会长还要强烈的多。
  苏韵自然是知道这么一号人物的,但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何老,您怎么来了?”
  饶是贺进的身份不寻常,对面对何老,也是毕恭毕敬的。
  从另外一辆车上则下来了几个同样岁数不小的人,看上去是跟着何老一起来的。
  而何老只对贺进微微点了下头,就朝着苏韵径直走了过来。
  “你,就是苏韵?”上下打量了一眼,他缓缓开口。
  苏韵:“……是,我是苏韵,何老您好。”
  并不清楚对方来意,不过对于前辈,她还是有着应有的尊重的。
  “听说你不但拒绝了威尔先生的邀约,还拒绝了调香行业协会的邀请?”???
  调香行业协会的邀请,难道不是贺进搞出来的鬼,那张邀请函是假的么?
  司耀已经跟她说过了,而贺进也是变相的承认了,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不好意思何老,据我所知,咱们协会并没有向我发出邀请函,至于所谓的邀请函,好像是有人借着协会的名义,弄虚作假的。”
  说着,她朝贺进看了一眼。
  贺进:“……”
  孰料。何老却是笑了起来,他摇摇头道,“借着协会的名义不假,但这邀请函也不假。如果我说,这邀请函是我发出的,你愿意吗?”
  别说苏韵了,贺进都愣住了。
  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件事的确是他假公济私,是他私自用了协会的印章,可何老现在这话什么意思?
  他们明明已经知道了,却没有拆穿他,甚至亲自来到这里,还把邀请函的事揽到了自己身上,贺进有些看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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