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青葱岁月
因为期末课都差不多上完了，并不用顾婳特意请假，第二天下午她就带着于小南走进了医院。
顾婳原本还怕于小南随便找个私人诊所，没想她还是挺明白的。虽然不敢去她从小到大常去的医院，但也找的是正规三甲大医院做手术。
周一下午人并不多，等了一会后就轮到了于小南。顾婳还想安慰她两句，这姑娘倒也硬气，根本不用她开口直径自己走进了手术室。
刚开始顾婳心里还挺轻松的，可等过了医生说的时间看着于小南还未出现就有些奇怪。
“注意，注意，请心脏科童启明医生尽快赶到妇产科403号手术室。”
广播重复了三次，过几分钟后就看见几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匆匆忙忙的进了刚才于小南走进的地方。
紧接着一个护手朝顾婳走了过来，她连忙上前询问：“医生，我朋友她没事吧？”
护士摘下口罩表情严肃的对顾婳说：“病人在手术台上突发心脏病，现在要赶紧手术，请你签字。”
顾婳此时整个人都是蒙的，她完全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堕胎手术怎么会发展成这样？怎么会这样？
护士看着顾婳脸色发白连忙说：“请你赶紧签字，患者等着手术呢！”
顾婳哆哆嗦嗦的提起笔好半天都用不了气力，整个人好像被闷在一个罩子里。
她看着对面的护士昏昏沉沉的问：“我朋友她不会有事吧？怎么会这样呢？”
小护士被顾婳磨磨蹭蹭的弄烦了，狠狠的瞪了一眼：“她有没有事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要在不签字她一定会出大事！”
随后小护士拿着顾婳签字的名单赶忙进去准备手术了，而顾婳全身虚脱得坐在椅子上，半响都没能回神。
一旁等待的家属好心的对她说：“小姑娘，刚刚进去的人是你同学吧？”
顾婳无意识的点点头
那人接着开口：“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给她家人打电话，要出事也应该她家里人做决定。”
顾婳猛得直起身，慌张得掏出手机翻到于哲傅按了下去。
顾婳双腿发颤，她心里祈祷对方赶紧接电话，于小南的家人她只联系过这位大哥，其他人她根本不知道。一边等接通一边翻开于小南的手机。试了试需要指纹解锁。
“妈的！”
“………………顾婳？”对方显然听见了顾婳的咒骂声。
顾婳连忙坐直身体，大脑被太多的东西挤得都要爆炸了，可嘴巴上却一点不差的把这边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于小南的大哥。
对方听后口气没有了刚才的轻松，顾婳都能透过电话感受出对方声音的紧绷：“你现在在哪？！”
于小南把医院告诉了他。挂断电话后，顾婳觉得自己整个后背都湿掉了。
这时她才想到自己似乎惹了个大麻烦。
她不是小女孩，于哲傅非常看重自己的妹妹，如果这次于小南出事他会对自己怎么想？他会迁怒自己么？
越想顾婳心里越慌，她知道于小南没死，可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她可不知道。当年她与于小南根本就没说过几句话，只知道她大学上了一年就出国了，从她出国后于洋也不在提于小南的事。
顾婳沮丧得弯下了腰蜷缩在地上，揉着自己的头发，为了那点虚无缥缈的想法参合进这种事情里，想到即将面对的人她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刮子。
于哲傅很快就到了，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西服并未打领带。迈着大步一行三人风风火火的朝这里走了过来时，顾婳吞了口唾沫颤悠悠的起身。
没想到于哲傅根本没看自己，直径走进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顾婳：“……………………”
“顾婳小姐，我是于先生的秘书，姓张！”
顾婳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张秘书。”
对方语气客套也疏远：“请你把前前后后所有你知道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好么？”
听着仿佛是商量的口气可顾婳知道如果她此刻敢隐瞒，等待她只能是于家的怒火。
顾婳老实的坐在椅子上，把前后她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这位张秘书。
说完后张秘书问了几个问题，紧接着他合上本子朝顾婳说：“好的，我知道的。顾小姐留在这里也无用，你们快期末考试了，先回去吧。”
顾婳有些担心的看着手术室大门：“于小南不会有事吧？”
张秘书看着面前小姑娘眼里的忧心与悔意，僵硬得脸色微微好看了一些。
“顾小姐留在这里也只能等。再说你与我们小姐只是同学关系，不如你先回家，等一切稳定下来后自然就清楚了。”
顾婳知道对方是在讽刺自己与于小南的关系远远没到提她做这种决定的程度，她低下头不想去看别人眼里的嘲讽，紧握手里的纸巾：“我知道了，如果于小南没事请给我消息，我很担心她。”
走了两步张秘书跑了上来，“嗯，这事情毕竟不是好事，还请顾小姐装在心里，一个也别告诉。”
顾婳不想看见对方的眼睛，侧头看着窗外的阳光：“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
这边，于哲傅与医生谈过后疲惫的揉了揉额头，刚坐下张秘书就推门走了进来。
“老板都问清楚了。”
于哲傅摆了摆手示意他此刻并不想听。张秘书点头安静的站在一旁，陪着自己老板默默等待结果。
三个小时后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示意手术顺利。
于哲傅深深吐了一口气，一直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接着他侧头对助手吩咐道：“你去那边联系一下，等小南状况稳定一些后立马转院。”
之后于哲傅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击膝盖，沉默得听完张秘书的汇报，他睁开眼睛。
“那男人叫张锐？导演系？”
张秘书抬了抬眼镜：“是，具顾婳说就是如此。我刚刚调出了小姐的通话记录，跟顾婳说的做了比对，一字不差。”
于哲傅抿着嘴接着问：“他现在在哪里？那个张锐！”
看着自家老板阴沉脸色张秘书吞了口口水，他跟着于哲傅好多年了，对于老板的脾气不敢说了解透彻起码也是摸得八九不离十。
如果他此刻气得大骂张锐，张秘书不会那么害怕。
老板只有在发怒到顶点时才会表现出如此冷静。
“刚刚一直打他的电话并没有接通，最后找到他的同学，说是他已出国。”
于哲傅气得笑了出来，“我妹妹怀着他的孩子躺在医院生死不知，他却跑出了国？”
张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