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发觉
张筱的困难顾婳当然知道，年初两人重新签订合约时按照顾婳现在的地位，张筱能够提供的帮助已经很少了。圈内如果碰见这种情况，经纪人只会象征性得抽成一部分劳务费，因为此时的人脉与资源全都在明星自己手里，经纪人除了帮他洽谈一下项目的具体内容之外并没有太多用处。
合约时间到了之后重新签订协议就代表张筱的抽成将会减少，可顾婳拿来的合约还是按照之前的比例分成。
看着张筱激动的表情顾婳笑道：“我自己有时候挺轴的。从我是新人开始你就带着我了，当时我接戏不仅频率低而且片方给的片酬都不高。直到现在我的片酬都还是比不过那些电视剧一线演员。我知道你完全把我当成长线发展的女演员，在我这里钱从来都不是第一位的。
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那些钱让我自己过的舒舒服服完全够了。可就苦了你，你还有一大家子要养。
当时你的困难没告诉我给我压力，现在也该我还你人情。我们的抽成比例还是按照之前说定的。“
人与人相处都是一点点积累信任与感情的。
顾婳曾经修养了大半年，也曾经为了等好剧本几个月不接戏不拍广告。
顾婳自己的生活倒可以坚持，但却苦了张筱。
顾婳没收入等于张筱也没收入，除了那点微薄的基本工资之外是没多少其他收入的。那时候他家里压力又大，尽管如此他宁可把自己的积蓄花干净也没有开口对顾婳施加压力。
这份情谊顾婳一直记在心里，所以合约时间到了之后再次签订时顾婳自然也要回报他。
话说得有些矫情，确实不管是上辈子还是今生的顾婳来说，金钱的需求并不是她的第一选项。
上辈子的顾婳就属于“红了三五年拼命赚钱随后过气”的类型。当然，她并不想就这么放弃因为她喜欢演戏。就算到后面她已经没多少人气也只能给一些新人当女二这种配角，可她的收入一直能够维持一个比较高的水准。
今生就更别说了，顾婳自己赚得多，候付修同时也提供了她大量的帮助。别说维持生活，就算顾婳过得比现在奢侈一倍她的收入都能负担下来。
她没那么做不过是对那些东西已经看厌烦了，现在的顾婳反而喜欢一些北欧设计师出品得小众品牌，既不怕撞衫也容易突出她的个人特色。她的服装喜好现在已经影响到了候付修，带着他也开始跟顾婳一起买。
顾婳不缺钱但也知道钱的重要性，她这种无声的帮助让张筱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我这里真没多少事，李晔那边估计也挺平稳的。其实你想想，如果一手把一个偶像一点点打磨成为一个长久不衰的明星也是一种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不是么？”
张筱听完笑了笑说：“你就是想让我好好考虑黄景然的事情，对吧？”
顾婳点点头：“那天下午我看见他的表情，从他眼睛里面我看出了认真。他是真想靠自己努力走长线的。可你也知道我们这行绝对不是靠努力就能红的，里面的偶然因素太多了。但他现在人气有，证明他是有观众缘的，至少他能吸引一部分能够欣赏他的粉丝。现在缺得是规划与内在的基础。让他放弃工作去考电影学院显然不现实，他现在的劲头很足，不如边工作边学，找台词老师，表演老师一路跟一路教。”
张筱考虑了很久叹口气：“你这人也真够心软的，别人求到你面前你就答应了。”
顾婳当然不能说是因为想起了上辈子的自己，当年的自己多想演戏，演好戏？可惜没有人能够给她机会。如今自己有这能力，别人开口求到面前一伸手的事儿，顾婳是愿意给想要上进的年轻人机会的。
“我会回去好好跟他谈，并且会把那些转型失败得例子全都给他看。如果他下定决心了那我也会配合。大不了少赚一些。”
顾婳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是怕他失败，既没钱又过气。这种例子我们看太多了，你作为领着他入行的经纪人于公于私你都不希望他那样。可年轻人不多去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张筱侧头看着她，笑了笑。
随后，顾婳就因为要准备开拍新戏忙了起来。张筱除了一些必要时几乎他都把时间放在了黄景然身上。
去徐嘉试镜的结果也出来了，当时徐嘉并不满意，可后面张筱领着黄景然单独见了导演，三人谈了两个小时，之后徐嘉答应给黄景然这个机会。
但他也明说，如果黄景然表现不佳，他会当场改动剧本把原本的男二号的戏份缩减，变成一个不起眼的小配角甚至是完全减没有。如果他们愿意试就来，不愿意花四个月时间冒险就算了。
当场黄景然就朝徐嘉行了一个大礼。
看着如此上道的年轻人，徐嘉抬了抬眉毛笑了笑。
之后的消息都是从张筱零星的抱怨中知道的。
因为台词不行，每天黄景然六点起床跑步练呼吸顺便训练他的台词。一项日夜颠倒的偶像在徐嘉的剧组中成了晚睡早起的劳模。
剩下的就是一场一场的磨戏，听张筱口气有些时候他都看不下去了，没想到那小子竟然撑了下来，一句抱怨都没有。
这种付出也得到了相应的回报，起码在张筱眼里黄景然身上已经有了演技二字，至少在整部电影中不再是拖后腿的存在了。
就在顾婳进组一个月之后，黄景然那边杀青了。
杀青的那天晚上，喝醉了的黄景然特地给顾婳打了一个电话，说话有些颠三倒四，但并不影响顾婳理解他的意思。
他向顾婳诚恳的道谢，随后又抱怨了几句这四个月他的遭遇，听他的口气顾婳能够想到这些日子在徐嘉手里他过的简直就是地狱般的日子。
这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劳累，更多的是心理压力。、
徐嘉用的什么人顾婳心理有数，有时候不做完全准备顾婳自己都发虚，而黄景然这个偶像剧出生的人面对那群在气势上完全压制他对手戏的演员，他当时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有多大了。
不过他还是撑了下来，熬过了这四个月，自己也学到了很多东西，这些经验是他演一辈子偶像剧都学不到的。
等到第二天两人的酒醒了后顾婳给张筱打了一个电话问情况，张筱说的跟黄景然差不多，此时的张筱没有了之前的心虚，也许是黄景然的表现与努力给了他底气。
晚上回家时顾婳把这些事情给候付修说了，他挺奇怪顾婳为何对这种事情那么上心，其实顾婳是本着送佛送到西的态度。既然她决定帮忙就不想看见黄景然不好。
候付修摸了摸她的头笑道：“你也是老妈子心态。”
候付修做在书房静静地听着对面徐航的汇报，长久得沉默之后他开口道：“德古真的拒绝她了？”
徐航：“是，我们留在那边的线人是这么说的。因为德古对侯倩并不熟悉，做得又是危险系数很大的事儿。考虑了两天之后德古正式拒绝了侯倩的合作邀约。”
候付修想了想才开口：“你觉得这对我们是好消息么？”
徐航：“德古是个不能轻视的对手。他能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本人的小心谨慎是起了重要作用的。站在他的立场上来看拒绝侯倩的合作邀约并不奇怪。“
候付修听后沉默了一会开口道：“你说得没错，他是个厉害的人物。从他间接的害死自己大哥却能全身而退这点就能看出来。可你不觉得这次有些奇怪么？先不说候付修如何，单单侯倩就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个性。在说如果只是因为危险性大而拒绝，那侯倩完全可以先从不那么危险得事情合作起，只要有时间双方会建立起来一定的信任度的。“
听完候付修的话徐航起了一身冷汗：”你是说德古那边已经发现我们在他身边的线人了？还是线人已经被收买就等着我们上当？“
候付修：“先别想那么多。我们手里的证据并不能证明他那边已经发现了。这一切是基于我对侯倩的了解上分析而来的。侯倩从来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如今全国能够有手段达成她目的的人德古都是第一人选。这次就算德古真的拒绝了她她也不会放弃的。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但如果是第二种德古发现了身边有人背板他故意放出这种消息，那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徐航想起德古那些江湖传闻的手段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那我们现在把那人找个借口调离他身边？”
候付修想了想否认了：“现在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贸然行动很容易引起他的怀疑。但为了万无一失我们的人是要调走，但开着口的不能是他。”
徐航迟疑道：“你是说要让德古主动把身边的人换掉？”
候付修：“是。”
”这要如何办？“
候付修微微一笑：“怀疑一个人他会下狠手解决问题，但当身边所有人都不可以信任时他难道杀了他们么？最最稳妥的方式就是把他们全部换掉。”
说完之后候付修刮上了电话，把手放在桌子侧面，突然听见吧嗒一声，办工作地下一个暗格弹了出来。
候付修输入十二位密码，接着拿出里面的一部造型非常“古老”的手机，这部手机是特质的加密信号，除非找顶级黑客破解卫星防火墙，要不然谁都查不出来信号。
候付修拨打了电话中唯一一个储存的号码。
两声之后，对方接了起来。
“阿莱，该行动了。”
早在很久之前，候付修就想到对于德古这种人用平常手法是没用的，从岛上回来之后，从未在国内出现过的阿莱就被他安排到了德古手下成为了一枚暗棋。
现在要把德古身边水搅混，已经默默潜伏了三年多的阿莱终于该到了他起作用的时候了。
阿莱如同往常一般沉默，听完候付修的话之后只说：“好的，老板！”四个字便挂上了电话。
与此同时，德古坐在金碧辉煌得夜店包厢中，身边靠着脱得几乎****的女人，慢悠悠得喝着酒。
“大哥，你找我？怎么？她们伺候不好？不好没关系，刚刚我们店的头牌被我叫过来了，您要不要试试？”
德古摇摇手，做了个手势之后，舞女非常有眼力见得起身快速披上了衣服起身离开的包厢。
对方这么一瞧就知道他有话对自己说，关上门坐了下来。
”这里说话方便？“
对方立刻点头：“放心吧，这个包厢只给VVIP客人，每次用完都会彻底清扫干净。”
德古点点头，随后看着这为从后街开始一路跟着自己爬上来的兄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身边不干净。”
对方一愣，随后脸色变得有些僵硬。
这代表什么意思？自己这为大哥要说什么事情从来都是闲庭信步得，这次竟然独身一人跑到他这里来对他说，是不是代表他身边已经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了？
想到这里男人冷汗立马冒了出来。
德古看着他的表情笑了笑：“没事，对方应该不想要我的命。”
这句话的潜意识就是如果对方想要他的命，他早就进棺材了。
“大哥，那现在该怎么办？”
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这种感觉是恐怖的。
德古慢慢的抿了一口红酒：“要换人也得慢慢换。我身边来来往往的部下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他们平日里管着我的生意，我这里贸然动手不说能不能抓出内鬼，我自己都控制不住。”
德古看着他问：“你是我从后街带出来的兄弟，平日里也不参与我的那些生意。你作为一个圈外人，你觉得那些内鬼会是谁？”
男人咿呀昂了半天苦笑道：“大哥你可真难为我了，你身边的那群人我有些连面儿都没见过。怎么可能清楚？不过前段时间你让我把张晓钰那女人的势力全拔掉。是不是她在里面弄鬼？”
要是以前德古绝对不会想到一个女人能够动摇自己的根基，可现在不断的事情验证自己身边有不止一个势力的内鬼存在，这样的现实让他不得不低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