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们搬走吧
时霁发现无家可归这个借口真的是太好了,至少他每次用这个借口赖在覃初家里,覃初都不会赶他。
休息的这几天,覃初每天早早都会出门,他每次想跟上都会被拒绝,索性就在家里做做家务等着覃初回家。
有时他会想,等以后他退役跟覃初结婚了,婚后生活可能也就是这样的吧。
越想越开心,时霁正拿覃初卧室的枕头傻笑时,一盒药片突然掉了出来。
他捡起只看到了“氟西汀”三个字,正打算仔细看说明书时,手机闹钟响了起来。
眼见到了六点,覃初要回家了,时霁赶忙将药和枕头放回原位,出门直奔厨房开始做饭。
做完饭,夜色彻底覆盖远处山头的落日余晖,覃初知道家里有人等着他,以往晚上七点就会到家,但今天时霁等到了九点也没等到覃初。
时霁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无人接听,左等右等看着手机时钟一分一分跳动实在煎熬,实在担心覃初,最后穿鞋出了门。
与此同时,覃初拎着地里的大西瓜下地铁,走进了村子,看着一个个小摊向上飞扬的白烟,过去的她忙到现在,省了晚饭,一般会买些夜宵回家,但现在她却一步都没停,直奔家的方向,因为时霁正在等着她。
大路走过,绕进小巷子里,周围小饭馆里传出喝酒划拳的声音,还是很热闹。覃初看着手上的西瓜,正想着时霁当初提起喜欢吃西瓜,等一下看到西瓜会有多开心时,一个人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妹妹,西瓜有什么好吃的,来跟哥哥进去,哥哥请你喝酒。”
说话的是一个光着膀子,有着营养过剩大圆肚皮,面上油光瓦亮,浑身泛着烟酒气味,就像一头猪站直了身子的中年男人。
随着他的话音结束,饭馆内又传出一阵起哄的刺耳笑声。覃初往里一望,只见烟雾缭绕之中,几个同样光着膀子,红着脸的男人笑得猥琐又龌龊。
在城中村住久了,总是能遇到几个这样的人的。
覃初不想搭理他们,打算绕过眼前人直接离开,谁知那人抬起手臂直接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正想动手,就听到前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住手!”
话音一落,时霁从前方的黑暗中快步跑了过来,无视眼前的醉酒大汉,直接将覃初拉到身后,用身子将她严严实实挡住。
时霁很高,比那个男人还要高出一个头,男人明显后退了两步,但随着屋里传出的起哄声,男人大概是觉得没面子,又向前走了一步,与时霁形成对峙之势。
这种情况但凡一方觉得不爽了,必然是一场大战,覃初有些担忧,拉了拉时霁的衣角。
时霁回头对她淡淡一笑,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她。
这种感觉对于覃初来说太陌生了,不是时霁的陌生,而是被安抚的感觉。
她一时间愣在后面,却被那个醉酒男人的一声怒吼拉回了思绪。
“小屁孩,毛还没长齐就学人谈爱啊!”
时霁被一点就燃,身子不自觉向前了一步:“你说谁小屁孩呢?”
这一声怒吼,里面的笑声更甚,不再是起哄,更像是在嘲笑。
醉酒的男人顺着里面的笑声也笑了起来,声音十分刺耳。
覃初听着有些反胃,目光一瞥,发现时霁已经握紧了拳头,当即拉住他的手腕,在他身后小声提醒:“不能打人。”
虽然时霁还没正式当上职业选手,但一旦打了人,也就意味着职业生涯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时霁听到覃初声音,冷静了许多,稳定情绪回头对她点点头。
二人正打算无视挡路的男人离开,走了没两步突然一只大手死死握住时霁肩膀。
“你他妈……”从来没有在她面前的时霁暗骂了一声,面露愠色。
眼见他要挥拳砸向那个大胖脸,覃初先他一步,晃起手上西瓜直接往那人头上砸去,同一时间伸手掰开那人放在时霁肩膀上的手,死死将他的手固定在身后,脚一横扫,瞬间尘土飞扬,男人像一头猪倒地不起,满头红色,口中不停叫骂。
里面的人看着外面的情形,当即冲了出来,时霁见状也急忙护在覃初身前。
那些人有的拿着板凳,有的手持空啤酒瓶,骂骂咧咧脏话说不尽,反而是被覃初用膝盖抵在地上的男人喊得没力气,倒是安生了下来。
“你们如果想闹,那就闹。”时霁指了指小巷台阶上便利店直对这里的摄像头,继续道:“谁先动手的那里都拍下来了,真打起来进局子我们也不怕!”
听到这话,几个原本想闹事的倒是收了些锋芒,没过多久,饭馆里的老板大概也是怕事情闹大,急忙出来劝和,几人见有台阶也就下了。
时霁将覃初扶了起来,捡起一旁已经被砸得稀碎的西瓜,带着她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回家后,覃初独自到客厅坐下,也没了吃饭的兴致。
时霁将西瓜拿进厨房,挑出还能吃的,切块装盘,拿出去摆在覃初面前,随后一本正经的看着覃初:“我好好争取上首发,挣多一些钱,我们搬走吧!”
看着他严肃的样子,覃初调侃道:“怎么,你嫌弃这里不好吗?”
“不是”时霁摇摇头:“是这里太危险了,刚刚就很危险,如果我没有出现……”
覃初没等他说完开口打断:“你没有出现他们也不能对我怎么样,他们打不过我的。”
常年独自在外生活,覃初就是怕这种情况发生,因此当初做直播赚的第一桶金就是用来学武术。
“反倒是你,你刚刚太危险了。”覃初脸上笑容逐渐消失:“你知不知道,职业选手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不能打人,但是打架斗殴是违法的,你刚刚只要一动手,这就是你的黑历史,如果以后你真的打出名声了,这被扒出来,你就得被全网批斗。”
“我这是为了你啊!”时霁有些委屈:“再说了,是他们先动手的。”
覃初看着时霁委屈的样子,发现自己有点严肃过了头,稳了稳情,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我知道,谢谢你为我做的事情。”
时霁愣愣抬头对上覃初的目光,心里的不开心瞬间一扫而空,抿了抿唇,不好意思的开口道:“谢谢你。”
“嗯?”覃初有些疑惑。
“从小到大,每次我做了错事,他们从来不会过问原因,就算知道原因,明明知道我没错,还是只会责怪我。”时霁说着垂下头,愣愣望着覃初放在沙发上的手,将手一起放到沙发上,在距离她不远处的地方静静放着。
时霁:“你不一样,你会听我解释,你也会理解我做的事,尽管确实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说着手不自觉往覃初的手的方向挪了挪,大拇指挪到与覃初的小拇指仅有一指之隔的距离是,还是停了下来,没有再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