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前进
“水。”
“咕咕咕————嘭！”一团脑袋大小的水球在承离面前凝聚了出来，一下子砸了出去，不过只飞了差不多五六十米的样子，就在半空中爆炸了开来，水花向四面八方扑了过去，激起了半个房间大小的水浪，几团水珠甚至飞溅到了承离的身上，感觉就像是水银一样厚重，蕴含的力量打得他一阵生疼。
“火。”
“熊—嘭！”一团拇指大小赤红赤红的火焰凭空出现在承离面前，瞬间就膨胀到了承离半个身体的体积，还不等承离想办法驱使，就猛地爆裂了开来。
就在承离感应到火浪扑面而来的时候，四溅的火焰四周霎时出现了一团淡金色的光罩，将烈焰团团包裹在了其中，接着就仿佛黑洞一样向内压缩着，瞬间就缩小到了指甲大小，此时光团表面原本的淡金光芒已经变成了耀眼的纯金色泽。
好厉害……
承离看着金色小球滴溜溜的飞到静的指尖，在接触到静的皮肤的一瞬间，就仿佛遇见了高温一般，一下子融化为纯金的液体，渗入到静的皮肤之中。
静感受了一下体内略微增长的法力，心中不怎么满意……消耗的和得到的法力基本持平，看来其中的灵力质地虽然上好，但还是有太多杂质了……主要还是妖力，无法被炼化，只能被祛除，要是……
想到这里，静不由看了承离一眼，心中倒也有些惊异，看他眼睛模样，分明是被魔化了，但他可是有着那样强大的血脉的，竟然抵挡不了魔化，这足以见证封印的力量之强，可明明已经魔化了，照理来说应该很容易就被元力侵蚀的，但他却一点征兆也没有，看起来抗性反而更强了……真是想不明白……
而且看他的容貌，本来以为会是水属，没想到火属性也挺不错的……
“控制方向太慢了，你应该在观想的时候就准备控制。”
“好的。”
“小心一点。”冷清的声音中听不出一丝关切。
“……哦。”听到这种语气，承离心中原本的羞赧顿时消散了，一股莫名的不舒服的感觉出现在了心底。
“多练习一下吧。”
“嗯。”承离应了一声之后，就开始在一旁练习了起来，不过练习的只有风刃以及水球。
至少是双属性了，说不定还有可能是三属性……静看了一眼承离的情况，就在一旁端坐了下来，开始凝练起了法力……体内的灵力有些质变了，得快些转化为法力才行。
可惜当不成法师，属性再多也没有用，施展过灵源改造术后，他的灵源就已经开始破碎了，即使静一直在替他温养灵源，即使没有接受阴阳武士的术法烙印进一步侵蚀灵源，他能够成为法师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的了……
何况那种事情，我是不可能再做的！想起来就让人恶心……不过也正是因为那样，我才得到了他精气中蕴含的那丝妖力本源，正是炼化了那丝本源，我才能苏醒过来……
……等着吧，等提炼出你的血脉……
不过现在还是要保护好他的，在找到合适的祭坛法阵之前，他的命还是要好好保留住……
“嗖——”
“咕咕咕——嘭！”
“嗖——”
“咕咕咕——嘭！”
“咕咕咕——嘭！”
……
灵力消耗的很少，还没有之前那一次施展灵火时用的多，但承离体内的灵力总量本就不多，前前后后不过施展了十五六次的时候，承离感应到体内的灵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法术最重要的步骤只有三个，施展，控制，释放。
施展是法术从无到有的过程，虽然天地之中充满了风火水三钟属性，但风刃也好，水球也好，烈焰也好，这些属性的具现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出现的。然而万事万物都有着运行的规律，只要找到其中根本性的规律，就能够运用规律释放天地的力量了。就好比生火，只要有可燃物，可燃物达到燃点，周围有充足的氧气，就能够得到火焰了。
可是即使明白了其中的规律，也还是有施展失败的可能性，哪怕是灵火这种最最低端的灵术，也有三成的几率施展失败，学徒还好，失败就失败，再来一次就行了，但对于法师而言，法术的失败却要受到反噬。
而控制，则是在施展出法术的一瞬间，用意念锁定目标，并且使得法术感染自己的意识，能够在释放出去之后追踪目标，不过这对于法师而言也是不容易做到的，一般来说，只需要施展，然后释放就可以了，释放很简单，谁都不会出错。
所以在法师学徒之间的战斗，预判是决定战斗结果的很大一部分原因。
当然对于承离而言，真正需要锻炼的只有释放，有了三相宝玉之后，承离只需要输送灵力就可以了，法术没有失败的可能，而且每种法术施展出来的时间都一样，承离改变过释放的灵力的量，但结果除了威力略微强上一点之外，时间没有一点改变——或许有改变，但既然自己感觉不出来，这种微乎其微的改变也没有什么意义。
施展，释放，唯一能够锻炼得到只有释放这个过程了。
不过风刃会自动飞向前方，即使承离想要控制也控制不了，试了一两次后，承离就只练习水球了。
但是仔细说起来，承离其实并没有多少进步，术法施展出来之后释放出去，这是个衔接问题，人的意识的反应速度已经摆在那了，承离明白，那的确是可以提高的，可那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的锻炼就能有所进步的，至少的数十年如一日的锻炼才可以。
唯一的进步大概就是自己意识到了这一点吧……承离转头看向了静。
静还坐在那里……
承离看着静沉静的脸，心中一下子茫然了起来……明明今天早上还那么亲昵的啊……
即使是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世事难料……也太过世事难料了……
承离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当下便坐了下来，定定的看着手中的石珠，石珠已经重新恢复成浅灰的色泽了。
静没有让承离等太久，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之后，她就苏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她的眼中流露出些许挣扎和茫然。
“静知道现在这里是在哪里吗？”注意到静站了起来，承离转头问道。
“……可能，是天地秘境……不过也不一定，毕竟冰川神社的历史也不过几百年而已……但还是有可能的……”静看起来有些迷惑，语焉不详的，但声音中并没有多少担忧，也对，毕竟中级法师的实力不论放在哪里都有一流水准。
“天地秘境？”
“嗯。”静看起来没有多少替承离解释的心情，或者根本就没有这个想法，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就开始四下里仔细观察了起来，之前她只看了一个大概，毕竟这里目前来说还很安全。
……应该是在地底下，空间很大，不论哪一边都看不到尽头……潭水在这里已经变成了河流，而且是很长的一条河，同样看不到尽头，光是看到的地方就有差不多三千米的距离了，还是一边的长度……河道并不是平直不变的，弧度很大，就好像在地底下划过了一道圆圆的弧线，基本上差不多就是个半圆了，在自己能够看到的地界……
其他什么都没有了，而且空气之中的元气密度……天地秘境不可能只有这种程度才对，但也绝不可能只是单纯的地下洞窟，地脉的波动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隔绝的，而自己什么都没有感应到……
静把目光转向了一旁还在闪耀着各色光芒的河流之中，瞳孔的色泽稍稍深邃了一些，就看到河水中有无数的风火水彼此碰撞融合转化着，而那天青色的符文，此时已不见了踪影。
静捡起身边不远处的一块巴掌大的石头，随手扔进了水里，就在石块入水的那一刻，承离就见水中青光一闪，只是瞬间，那块浅褐色的坚石就成了齑粉。
符文还在，竟然还是隐藏式的符文，很不简单呐……而且还是这么长的一条河流……
静抬头看向了远方，看着消失在自己视野尽头的河流，心中有了些明悟，当初布下这些符文的，至少是一名高级法师才对……
不过这说明冰川神社还是知道这块地方的……
但为什么周围一片荒凉？
虽然元气没有天地秘境这么浓厚，但也远远超过外界了，早就已经达到修炼密地的等级，而且能够阻隔地脉波动，很多不能受到地脉元气侵蚀的珍惜宝物，完全可以在这里培育的……
静感应了很久也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之处，便不再浪费时间，选择了目前来说唯一的办法——沿着河流出发。
最笨的办法，但同时，也是最稳妥的办法。
很多时候在你自己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就做你认为自己能做的事，如果一点能做的事都没有的话，往前走就行了，只要走起来，还是能够找到自己能做的事的，然后，就能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