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章 空间
“空间点阵的基本特征，就是它的排列具有周期性。也就是说，从点阵中的任一阵点空间点阵阵点出发，无论向哪个方向延伸，如果经过一定距离后遇到另一个阵点，那么再经过相同的距离，必然遇到第三个阵点……”道虚侃侃而谈，这是他平生得意之作，对于阵法的布置很有心得。
很具体，道虚就连这样做的理由都能详细的讲解出来，虽然是这包囊万千的法阵的一些皮毛，但是若是换做阴阳界中其他任何一位阴阳师，都恨不得把这些东西放在脑海中记忆最为深刻的地方，要知道像道虚这样的独家心得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让人挫败感十足的是道虚眼前的三个家伙显然都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
海砂是因为听自己老师说过，而郑在言则是根本听不懂，莉莉安就不用多说了，不感兴趣，所以说几人的注意力几乎都没有放在上面。
“这次过来不是只是为了来看师叔的吧，这么久了才过来一次。”道虚自然是不想再接着讲下去，就像课堂上热情洋溢的付出得不到回报一样，道虚决定转移话题。
“师叔不知道？”海砂诧异的看着道虚的眼神，这是她的老师交给她辨认道虚师叔是不是在说谎的重要途径，如果对方没有说真话的话，说是眼睛会有比较明显的闪烁。
要是郑在言知道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吐槽：说谎的人动作表情难道都会眼神闪烁，手脚下意识的有动作？更为明显的脸上还会红晕？啊，多么狗血的人设……
“没有啊，只有你师傅给我说了你带着师弟来报道。”道虚的原本笑着的脸突然变得严肃，开口问道，“这两位今年是被门中哪位看中了？”
“师叔原来不知道，”难得的海砂吐了吐舌头，双手手指不经意间的搓揉，“是我推荐的啦，只是编外的弟子。”
“编外，那你师傅，”道虚欲言又止，突然明白过来什么似的，不怀好意，郑在言感觉如同两把太刀一般将他分割的眼神看着他，“这就是那位？”
杀气逼人，就在一瞬间中道虚身旁气势无形却又汹汹，不过却也没有针对谁，然后又飞快沉寂下来，只是说话的语气也不再亲热，有些公式化的声音。
“郑在言对吧，”亮出来的牙齿寒光凛凛，如同中世纪欧洲那些小虎牙突出，没事就喜欢在人的脖颈上插个洞玩的贵族们一样，要是插上两对血色翅膀，郑在言或许都会相信这是某个遗落异国他乡的血族。
“对的。”郑在言喏喏应答。
“我玉虚宫中有门规三十六，编外弟子有额外十三条，凑足七七四十九之数，成为编外弟子不仅需要有玉虚宫真传弟子或者以上作为推荐，更需要一位高阶阴阳师作为见证，很明显，你的见证人就是我，可是道虚我已经有很久没有为人推荐了，你想知道原因吗？”
道虚嘴角挂着一丝戏谑，似乎还有一丝嘲笑，轻轻的把答案说出：“那是因为被我推荐的人都死掉了。”
“哦，”郑在言想都没想，“那就算了吧。”
郑在言转身就想离开，拉着莉莉安如同逃跑一样，这是开什么玩笑呢，就不说那想想就恐怖的门规了，这威胁算是什么呀，被推荐的人死掉了和火影忍者卡卡西的不能毕业多么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为了那些热血的男主角设定的啊！（真特么佩服那些写出相似剧情的作者啊）
不过作为一个只想拿着魔力生活在日常的少年而言，热血玄幻的副本开启将是多么恐怖的事情！就像是电脑屏幕上突然出现一个选项，“yes，or，not.”
郑在言肯定是二话不说，电源都给关掉，开什么玩笑呢，那种累死累活的生活谁想要呢。
“诶诶，”道虚被郑在言的回答给呛到了，这小子还真是特么的……有趣！就像是当初被自己老师问道要不要选择上玉虚宫修道的回答类似。
“不要，打死不要，修道又没有媳妇又不能吃肉。”
可是当初自己的那个无良老师是怎么骗自己来着？
“我们玉虚宫在昆仑山上，知道吗？昆仑，就那个仙鹤多如山鸡，灵龟如同河鱼一样的地方，你要是上了山还愁没有吃的？至于媳妇，那更是包在师傅身上了……”
贼眉鼠眼的两师徒当时就订下了对身旁的某某下手的约定。
“老子天虚一口唾沫一个钉子，什么时候骗过人？”记忆中的天虚老道把手印还给自己盖了一个红印。
道虚突然笑了起来，把自己脸上的一根有些长的胡须扯了下来，轻声念一句，“开。”
风景依旧，只是法阵中的一些东西变了。
道洐目光炯炯有神，如同黑夜中的明星，看到不知多远的地方。
现在不是以前自家师傅随便说说就能把自己骗上来的时候了啊，这小子可是比当年一穷二白的自己强得多，仅仅是衣食无忧不说，就连身边的女孩子也是不缺的，就连一直以眼睛朝天望的玉虚宫星脉也是被勾得看到了地上。
但也正是这种小子才有意思嘛，虚脉可不管什么资质，魔力等级，有趣就行。
至于困难，这有当初带道洐第一次去那什么地方还要困难？要知道能把一个怀着赤子之心一心问长生的人给带上“正道”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堪比登天的难度都被自己完成，那么今天再领一个徒弟也不是什么难事。
“在言，等等我。”海砂看到郑在言直接就要走掉，给道虚鞠躬之后就要跟着郑在言走，可是等她追上郑在言的时候就发现这一层的布局发生了变化。
虽然说都只是一些小小的变化，但是在这样精密的法阵中都是会影响起巨大的变化，就像是一条鱼的轨迹发生改变之后，有可能法阵中的生门就和死门换了一个位置。
“有变化，mastar，节点变了。”莉莉安比海砂还要早一些发现变化，这让海砂也越来越确信海砂的实力至少是s级的阴阳师。
这样细微的变化高阶阴阳师顶多只能感受到有变化而已，可不像莉莉安这样清楚。
“嘿，感觉到了吗？”道虚坐在原地，拿过一个靠枕，他作为主阵人而言，虽然没有实际操控，但是对法阵中的变化清晰明了。
在他的眼中，虚实对换，郑在言几人的身影被放大在近处。
从身边掏出一瓶酒，然后拿着一个高脚杯一口饮下，涩涩的味道在口中逐渐变成回味无穷的甘醇，一瓶来自法国酒窖的藏货自然是让他心生笑意。
有几个金发碧眼的姑娘似乎又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摇曳的风情，回眸的风情都让人陶醉，回忆如同这杯酒，开始的涩到然后的甜，到最后的口齿留香。
法国凯旋门时的告别吻……
当然要是日本清酒的话，又会是一个穿着和服，说着软语的日本姑娘了，那低头的一笑，那……“我艹！他们怎么做到的。”
道虚满脸的惊讶，眼睛都快掉到杯子上了。
酒杯被放到鼻子的位置都不知道，只是下意识的抿一口才发现自己嘴唇放到的是酒杯侧边的玻璃上。
“真是……”
目光落下，三个身影消失在二层的入口。
时间大概也就几分钟。
自己的这个被称作圣人之下非三天三夜不能破解的法阵就被破开，虽然自己放了水，虽然圣人之下也有些夸大，但是这也绝不是这三个人随手解决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