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三章 有失公允
周承宽对西门玉清横眉冷目,毫不客气地继续指责道:“第三,你是非不分,赏罚不明。明明是你的堂兄西门玉岷犯下了大错,你竟然一心包庇,隐瞒事实。不仅想让我替你的堂兄遮掩,让我不澄清,不解释,让陆曼婷更加坚信那个男人是我。想让我替你的堂兄受过,蒙受冤屈。你有没有想来,如果被云儿误会了,她该有多伤心?你有没有想过,陆曼婷有多冤枉,多可怜,堂堂大封国的和硕公主,竟然连受了这么大的伤害,这么大的委屈,还要被蒙在鼓里,终日惶惶不安,不仅得不到一点儿同情和补偿,更没有地方可以讨回一个公道。你觉得,这样对她,公平吗?”
西门玉清也怒了,目光冰寒地盯着周承宽,咬着牙,恨恨地道:“那你要怎样?把事情说出来吗?你确定这样做,对一个受害者来说,会更好吗?”
周承宽冷哼一声,没有理会西门玉清的明知故问。他心里十分清楚,西门玉清的做法也是考虑到了陆曼婷的感受,和目前的大局,才做出的决定。
可是,周承宽向来刚正仁厚,即使西门玉清的理由再充分,考虑得再周全,他心里还是觉得这样做是有失公允的。所以,他才会对西门玉清的行为十分不满,心中积攒好久的话,不吐不快。
西门玉清也不想与周承宽争辩,有些事情可以理解,可以接受,也符合情理,但是却经不起批判。
快到午时了,林宛还没有醒来,西门玉清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边走边道:“我先走了,宛儿有什么事,就去御书房找我。”说着,就已经走出了大厅,向宛心殿外走去。
西陵国的大小事务,只要西门玉清回来了,西门龙傲就会完全交给西门玉清打理,整日和嫔妃们在后宫里吟诗作对,赏花扑蝶。
这一次,因为有各国使臣在,西门龙傲还没有完全撒手不管,每日坚持和西门玉清一起在御书房里打理国事。不过,也偶尔称累,回宫去歇息半日。
西门玉清离开的时候,上官云和暖香正各端着一个托盘,从大厨房那边走了过来。见西门玉清似乎心情不好,也没有人敢去招惹他。原本暖香精心准备了三个人的饭菜,也只好便宜上官云和周承宽两个人享用了。
暖香放下饭菜就转身离开了,留下上官云和周承宽相对而坐,愉快地吃着午饭。
周承宽见上官云什么也没有问,专心吃着饭,而且还吃得挺开心,十分满足的样子。周承宽不由松了一口气,温柔地一笑,宠溺地道:“慢点儿吃,我不和你抢。”
上官云抬起头来,冲周承宽笑了笑,调皮地道:“不抢,就吃得不香。”
周承宽轻笑摇头,心情顿时愉悦起来,竟然真的和上官云抢着吃她爱吃的菜,一点儿也不让着她。
上官云见周承宽如此迁就自己,心里只觉得甜得发腻,好像还没吃,就已经饱了。
二人一顿饭吃了小半个时辰,不知不觉就吃多了,把三个人的饭菜吃了个精光。
吃完饭,上官云嚷着要散步,周承宽点头应下,牵着上官云的手,一起缓缓地向湖边走去。
午后的微风吹过平静的湖面,荡起一层层浅浅的水痕。杨柳拂面,春风温润,鸟儿在树枝上时不时地欢叫几声,风吹竹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周承宽和上官云并肩携手,绕湖而行。走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周承宽终于缓缓开口道:“云儿,有些事情没有告诉你,是担心你心思单纯,不会掩饰,万一露出马脚,被有心人看出端倪,会给我们惹来大祸。但是,发生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如果还一直瞒着你,我又怕你胡思乱想,产生误会。”
上官云一怔,抬头看着周承宽,眨着明亮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关于陆曼婷的吗?”
周承宽心中暗惊,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道:“是关于陆曼婷的,但是,与我无关。”
上官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抬眸看了看周承宽一脸的严肃和不安,又有些羞涩地低下头,低声喃喃地道:“当然与你无关,难道我还会怀疑你和她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吗?”
周承宽不由松了一口气,脸上顿时满是笑容,目光晶亮,高兴地拉着上官云的手,激动地道:“得妻如你,夫复何求!”
上官云突然听到周承宽的这句情话,立即惊得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满脸通红地颤声道:“你能再说一遍吗?”
周承宽温柔地一笑,凑近了一些,一字一句地道:“云儿,我这一辈子就认定你了,你愿意嫁给我吗?”
上官云的大眼睛里,顿时盈满了泪水,模糊了双眼。因为看不清眼前的心上人,上官云又拼命地把眼泪眨了出来,怔怔地问道:“平王殿下,我真的可以成为你的平王妃吗?”
周承宽却微笑摇头,柔声道:“我不是平王殿下,你也当不了平王妃,你会失望吗?”
上官云一怔,睁大眼睛看着周承宽,半晌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久到周承宽脸上的笑容都要僵硬了,上官云才突然笑着一把抱住周承宽,将头埋在他的怀里,语无伦次地道:“太好了,你不是平王殿下,我也不必当平王妃。不用端着王妃的架子,训斥下人,也不必防着你的侧妃、妾室对我使阴招,更不用计算着你一个月能到我房里几回……你最好是穷得纳不起妾,请不起仆人,只有我们两个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是,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周承宽搂着怀里的心上人,低头在她的耳边,低喃道:“云儿,你真好,谢谢你愿意要我。”亲了亲她的鬓发,又继续道:“云儿,我不是大封国的平王殿下周天启,而是他的堂兄周承宽,一个早已落泊的皇室子弟,我的父亲是十几年前被废的吴王。父母双亡之后,我被父亲的手下悄悄地带出了皇宫,隐姓埋名近十年,在仇恨和矛盾中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