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開鑄界歷史之先河

  “客有心,劍無口,客代劍言告鴉九:
  君勿矜我玉可切,君勿夸我鐘可刜,不如持我決浮云,無令漫漫蔽白日。
  為君使無私之光及萬物,蟄蟲昭蘇萌草出。”
  眼前的這支劍,或許,不能稱作是一支足夠強大的劍器,但絕對是一件不凡的作品,一件開鑄界歷史之先河的作品。
  其之作用并非是殺人,而是掃卻陰霾,在鑄之一道,另開一條體系。
  人體可以當大藥熬,可以當大丹煉,同樣可以當器物鑄;
  此劍成,好友之鑄術,方是真正的天下第一,人間絕頂。
  補上最后一部分詩闕后,只見藺重陽將陽鑰鐵化出,丟給江南春信:
  “藺某在此,恭賀兩位好友功成,此物,便當做是賀禮吧。”
  而在出言同時,逆璽劍亦自虛空浮現,落在了江南春信面前。
  接下好友丟過來的亮色金屬,江南春信看著落在面前的邪劍,道:
  “陰陽鑰鐵?原來此物在岳云深手中。”
  關于岳云深的那層馬甲,也就只有聶寒與阿修羅被蒙在鼓里,古人云:瞞者瞞不識,便是如此。
  不過,他先前還在考慮,該用什么樣的材料,來對應人體之陰陽……
  唉。
  沒辦法,若只以五行進行鑄靈塑形,最終完成的軀體,大概率會被陰陽之能克制,為了保證萬無一失,必須從材料上進行補強。
  陰陽鑰鐵作為鴻蒙五奇之一,用來彌補不足最是合適不過,此回,算是欠了老友一個大人情。
  “岳云深的原話是:以信君之手段,將其復原不在話下。”
  將好友之原話代為轉達,隨后,藺重陽繼續說道:
  “我已盡了人事,之后的路,便看兩位好友要如何走了。”
  江南春信致謝道:“此回,卻是多謝藺兄奔波操勞了。”
  “彼時我代江南兄向岳云深道了謝,同樣,今日這聲謝我也代他接下了。”
  觀好友之神色,想來,他這份人事是盡到了。
  “哈,那此劍便如藺兄所言,喚作鴉九吧。”
  話語落,鴉九劍發出陣陣劍鳴,歡快的環繞著江南春信與冷艷飛舞。
  最后,劍器停在冷艷身前,被她伸出手握上劍柄。
  兩者接觸一瞬,鴉九劍之喜怒哀樂,以及江南春信鑄劍時的情緒與想法,于此刻盡數浮現于冷艷心間,讓她一愣。
  原來……
  或許,自他們見面之時,天命便已發生偏轉。
  天之神器,已不再是她人生的全部,鑄劍也沒有她認知中那般有趣,真正有趣的,是與她一起鑄劍之人。
  江南春信語帶擔憂:“對了,關于好友的狀況,藺兄如何看?”
  他可沒有忘記,此番飛信請好友前來傲峰的初心,正所謂術業有專攻,關于那件事,他雖然已有腹桉,但還是有些拿捏不準。
  “江南兄不是已經有想法了嗎?”只聞藺重陽反問道。
  回過神的冷艷亦道:“只需要將天之鐵使用殆盡,信君之擔憂,便不復存在。”
  這確實是最簡單、最粗暴的辦法,然而,江南春信尚有其他顧慮:
  “我還是擔心,萬一無法將其徹底根除,所以才請藺兄前來當顧問。”
  “應當無礙,若是當真放心不下,江南兄可以添一個分離步驟。”藺重陽回道。
  “好像,也不是不行?”
  …………
  就這樣,藺重陽又一次留在了傲峰,為江南春信與冷艷的計劃進行兜底。
  也不知曉是不是他的錯覺,此番前來,他發現,這兩人的相處方式,與從前大有不同。
  或許,這能算是一件好事?
  以兩位好友的性格,他相信他們心中有數,畢竟都是千多歲的人了,索性熄了那份操勞之心。
  鴉九劍劍成之后,江南春信與冷艷的計劃,便進入到了下一個階段——
  造鍋!
  不對,應該說是,鍛煉一方能夠用以輔助鑄靈的熔爐,同時還需要籌備一些需要用到的材料,鑄靈塑形之事,說起來簡單,但決定成敗的往往都在細微之處。
  材料的挑選與搭配,君臣左使,都是一門不小的學問,需要慎之又慎。
  前者他們兩人合力便能解決,畢竟,此事實在算不上難事,只要不炸爐,基本上不會出現問題。
  后者的話,此回前來傲峰所帶的材料,已經被用了個七七八八,更因為此地環境,很多材料無法尋得,便只能勞煩好友,走一趟天下一品,幫忙把東西自庫房中取來。
  但凡換個人,藺重陽都會讓他知曉,傲峰十三巔的溫度到底有多低,可惜,換不得。
  所以,這個忙,他藺重陽幫了。
  一來一回,也不過短短數個時辰,傲峰環境對他而言形同虛設。
  材料到位之后,便是錘煅,淬煉,然后將其安置在熔爐內,逆璽劍也在這段時間里,成功被江南春信復原為陰鑰鐵,與陽鑰鐵一同進行淬煉,作為此回鑄靈塑形之核心。
  漫漫風雪中,一座熔爐矗立在天火居外,忙碌的身影來回奔走,轉眼,又是一個月的時光。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撒落,傲峰十三巔上,倏聞萬籟同聲,如陽春白雪,似孤高天月,神音回蕩在天地之間,為苦境鑄界之歷史,揭開了全新的一頁。
  積年不散的云層,今日終是散去;終年不歇的風雪,此刻亦是停歇。
  天火居外,兩道身影,兩樣心思,此刻,皆選擇了摒棄雜念,心中,唯剩一片平靜。
  矗立的熔爐之前,江南春信化出鑄錘,對面前之人說道:
  “鑄軀的材料,我已經準備就緒,現在最重要的,是你之信念。
  此舉,乃是逆天之舉,中途會發生什么,你我皆不得而知。”
  目光自熔爐移至江南春信身上,輕柔的聲音,此回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我希望,信君能夠像我相信信君那般,相信我。”
  鑄錘在執,信念在握,更是將鑄靈卷真正完善,開物天工泰然自若,做下了一則承諾:
  “經得起鍛煉,以后我們就是鐵打的好朋友,挺過這一遭,再一起研究鑄術。”
  “好。”
  邁入熔爐的身影,所行之道,是心與身的涅槃重生,是逆天而行?亦或者天命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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