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9章 離開!

  深淵之上。
  蘇塵周圍的一切,都已經變成了荒山大漠,一片死寂,仿佛這片世界已經喪失了任何的生機。
  看到葬天棺,轉眼間埋葬一方世界,吞噬所有的生機,那種恐怖的神威,讓蘇塵心中也是無比的震撼。
  他甚至有些慶幸,還好是他無意之中救了葬天女帝,否則的話,恐怕他此刻,也已經被吞噬了所有的生機,被徹底的埋葬在了這里吧。
  嗡!
  葬天女帝腳踏葬天棺,來到了蘇塵的面前。
  她周身混沌霧靄彌漫,衣袂飄飄,雖然看不清面容,但卻自有一種風華絕代,舉世無雙的氣質,雪白的發絲飛舞,眸光神秘而璀璨,落在了蘇塵的身上,帶著幾分審視。
  被葬天女帝的目光看著,蘇塵感覺到頭皮發麻,仿佛整個人都被葬天女帝看透了一般。
  “前輩……”
  蘇塵硬著頭皮說道。
  若是葬天女帝想要殺他,他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不過,葬天女帝既然留下了他,莫非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去做嗎?
  蘇塵的心中有些忐忑。
  “你不是他……你不是他……”
  葬天女帝盯著蘇塵看了片刻,最后留下了一道嘆息聲,周身淡淡的混沌光彌漫,悄然消失在了蘇塵的面前。
  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他又是誰?”
  蘇塵的眼神中滿是疑惑之色。
  葬天女帝話里的意思,莫非是蘇塵和葬天女帝的某個故人很像嗎?
  不過,葬天女帝就這么走了?
  蘇塵雖然心中充滿了疑惑,但是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實在是葬天女帝給他的壓力太大了,翻手之間,埋葬一方世界,吞噬所有的生機,埋葬所有的生靈,這種手段讓人敬畏不已。
  不過,還好她離開了。
  “蘇塵,趕緊離開這里吧!這方世界被葬天棺吞噬了所有的本源,要不了多久,就會徹底的破碎,葬天女帝出世,莫非……真的又到了紀元大劫即將降臨的時候了嗎?”
  太始神帝緩緩說道,聲音之中充滿了憂慮。
  “紀元大劫,那是什么?”
  蘇塵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
  他已經聽到太始神帝第二次提到紀元大劫了。
  “紀元大劫,是埋葬諸天億萬生靈的大劫,無人可以逃脫,只有神帝才有機會!不過距離你現在還太遠了,好好修煉吧,盡快的提升實力,葬天女帝都出世了,只怕神界又要亂了……”
  太始神帝緩緩說道。
  “好!”
  蘇塵點了點頭道,他的心中也是生出了一種緊迫感。
  他能夠感覺到太始神帝聲音之中的擔憂,能夠讓太始神帝都如此的擔憂,恐怕那紀元大劫會無比的恐怖。
  聯想到無數紀元以來,對于上古紀元的記載和描述極少,蘇塵也隱約能夠感覺到,這究竟意味著什么。
  “先去道一學院,盡快凝聚混沌神體,然后渡神王劫,突破到神王之境!”
  蘇塵心中暗暗想道。
  轟隆隆!
  天穹劇烈震顫,四方虛空扭曲,已經出現了道道裂紋,仿佛這一方世界,隨時都要崩碎。
  蘇塵也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施展諸天神龍遁,撕裂了虛空,順著他進來的那一處虛空通道,重新回到了歸墟長河之中。
  身后,這一方遺跡世界寸寸斷裂,不斷的湮滅,然后徹底的消失在了無盡的時空之中。
  轟!
  蘇塵又一次出現在了歸墟長河之中。
  四周有扭曲的時空,有洶涌的長河,混亂的法則之力,使得歸墟長河更是蘊藏著一種神秘色彩。
  蘇塵沒有繼續去探索歸墟長河,而是瞬間沖霄而起,朝著歸墟長河之上沖去!
  轟隆!
  大浪滔天,歸墟長河之上,一道身影浮現了出來。
  正是蘇塵!
  “那里,應該就是中央神域了吧?”
  蘇塵凌空踏虛,看著下方洶涌澎湃的滔滔大浪,同時也看到了遠處,出現了一片巨大的陸地,隱約有山岳起伏,大地遼闊。
  蘇塵的眼睛不由得一亮,頓時露出了無比期待的神色。
  “原始魔教,這筆賬我記下了,等我修為大成,一定要滅了原始魔教!”
  蘇塵的心中暗暗想道,若不是有乾坤鼎的保護,這一次他恐怕已經被原始魔教的那一尊神君強者給拍死了。
  這種生死大仇,必須要報!
  蘇塵將這筆賬記在心中,然后橫空而起,朝著前方那片遼闊的大地飛去。
  也不知道他在歸墟長河之中,究竟呆了多久,必須要盡快前往道一學院了!  清晨六點,電線桿上的麻雀撲騰著翅膀打破了巷口的寧靜。由于前一晚剛下過一場雨,桂花被打得七零八落,像被打翻的蜂蜜罐,淌在濕漉漉的地面上。
  濕氣順著窗戶的縫隙鉆進來,許隨趴在桌上,肩膀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她艱難地抬起頭,伸手搓了一下臉,好讓自己更清醒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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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許隨剛做完兩臺手術,又值了個夜班一直得到現在,黑長的睫毛下是掩蓋不住眼瞼的疲憊。
  洗手間內,許隨嘴里含著薄荷味的漱口水,擰開水龍頭接了一捧水簡單地洗了個臉。
  七點五十,科室的人陸續多了起來,大家互道早安。許隨掐著點迅速吃完了一份可頌,黑咖啡放在旁邊,有人把它拿走換成了一瓶牛奶。
  許隨一抬頭,是新來的實習醫生,男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許醫生,老喝咖啡對身體不好。”
  “謝謝。”許隨笑了笑,她看了一眼時間,“走,到查房的時間了。”
  住院部的病人大部分都喜歡這個許醫生來查房,溫和,有耐心,還會傾聽他們偶爾的抱怨。
  幾名實習醫生跟在許隨身后,她一間一間地查房,衣玦揚起一角,順著視線看過去,左側胸口別著藍色的證件——普仁醫院外科醫生許隨。
  查房查到一名姑娘時,這位病人兩天是剛割了闌尾,許隨特意多囑咐了幾句,讓她忌食調作息之類的。
  小姑娘年紀小,手術完沒多久恢復了之前的活力,提溜一雙大眼睛說自己再吃這種淡出鳥的食物會死的。
  “許醫生,我可以喝奶茶嗎?”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問道。
  許隨拿著簽字筆停在藍色文件夾上,抬眼對上一雙期盼的眼睛,松口:“一點點。”
  “為什么,可我比較想喝益禾堂。”小姑娘眼神苦惱。
  “……”
  身后的實習醫生忍不住發出笑聲,許隨面無表情地開口,聲音帶著一點殘忍味道:“這下一點點你也不能喝了。”
  小姑娘后知后覺反應過來,悔恨道:“我錯了,醫生!”
  查完房后,許隨雙手插著兜回辦公室,在走廊碰見了一直帶著自己的老師,也是外科的主任。
  “小許,剛查完房啊?”對方問她。
  “嗯,”許隨點頭,看著主任好像有什么話要說,便主動問,“老師,您有什么事嗎?”
  “你最近確實忙,是這個科室最拼的,有我當年那個勁頭,”張醫生笑笑,面容慈祥,“但也要注意勞逸結合啊,你媽都把電話打到我這來了,要我操心你的大事。”
  許隨愣住,沒想到自己多次拒絕相親的后果是她媽媽找出主任來壓她了。她定了定心神:“老師,你知道我媽人過中年后的夢想是什么嗎?”
  “什么?”
  “當媒婆,先拿我練手。”許隨用手指向無辜的自己。
  “你這孩子啊,”張主任笑出聲,語氣無奈,隨即話峰一轉,“我住的那個家屬院里有個小伙子人不錯,條件也好……”
  許隨的眼睛他身上晃了一圈,岔開話題:“老師,我怎么得聞到了您身上有煙味?挺重的。”
  普醫的人都知道,張醫生醫術精湛,權威在外,但也是是出了名的怕老婆。張醫生的老婆是小兒科的護士長,經常過來查崗。每次師母一聞到他身上的煙味,就揚言要不是顧忌他那雙手還能用來救死扶傷,就恨不得把他手給撅折了。
  “我今天還沒來得及抽啊,有可能是沾上病人家屬的,”張醫生抓起自己的衣領嗅了嗅,一臉的慌張,“不說了,我先去洗手。”
  老師走后,一直到上午十一點,許隨終于下班。她回到家補覺,睡了個昏天暗地,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遠處已經亮起了星星點點的霓虹。
  許隨放空了一會兒,起身關窗,用手機藍牙連了音響放了一首很躁的搖滾歌,整個人踩在指壓板上放松。
  大部分人認為,在指壓板上可能會很痛,對于許隨來說,它是一種很好的解壓方式。手機發出”叮”的聲音,許隨額頭出了一點汗,直接坐在指壓板上去拿手機。
  許母發了一大串消息,意思是讓她去相親。
  云淡風輕:【這次的小伙子真的不錯,比你大兩歲,人家還是個律師呢,是位成功人士長得又不錯,介紹人說他是個有責任又優秀的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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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淡風輕:【明天去見見?別找借口,我知道你明天晚上不用值班。】
  云淡風輕向您推送了一個名片,許隨點開對方的頭像,吐槽道:【這種拍照姿勢雙手交叉在胸前,我看不像成功學人士,像是搞銷售的。】
  許母一看許隨在打岔就知道她又想跟往常一樣蒙混過關,這態度就有問題。許母有些生氣,這次懶得打字,一連串的死亡語音發過來。
  云淡風輕:【你今年27了,都快成老姑娘了,怎么還一副不著急的樣子?】
  許隨回復道:【媽,我現在還不太想結婚。】
  至少她現階段的想法是這樣,一個人輕松又自在,加上許隨工作又忙,確實沒有精力去想這個事。
  云淡風輕:【那你想干什么?】
  許隨還沒來得及回復,云淡風輕又發了條消息過來:【那你是不是想去當尼姑?】
  許隨失笑正要回復,手機屏幕忽然彈出某乎的消息提示,她點進去,時隔多年,還有人在她那條回答上點贊,還有回復。
  那個問題是:學生時代的暗戀時期,你做過最搞笑的事情是什么?”
  許隨當時心血來潮,匿名回復道:
  讀高二那年,一部國外電影上映,特別喜歡它,以致于買了電影的周邊——一件藍色t恤。
  穿著它去上課的第一天,忽然發現他也穿了一件藍色的t恤,雖然他穿的是再普通不過藍色t恤,我的心跳得很明顯,暗暗地認為就是情侶款。
  可能上帝看我暗戀太辛苦,特意送我的甜蜜巧合吧。
  從那以后,我經常穿這件衣服。甚至在前一晚,幻想他會不會第二他也穿藍色t恤。他坐倒數第二排,我坐正數第二排。每天上早課的時候,為了多看他一眼,我會特意從后門進去,假裝不經意地走過他身邊,偶爾余光瞥見他懶散地枕在臂彎里,頭發凌亂,清瘦的肩胛骨凸起的是藍色影子時,心跳會異常加快,莫名開心一整天。
  結果后來我發現,人家這件衣服是他女朋友在超市買東西湊單隨便買的9.9塊的t恤。那么渾不吝的一個男生,竟也不介意天天穿著它。
  我一下就清醒了,好像明白過來一件事:他可能永遠也看不到我。
  許隨這條回復的點贊量被頂到第一名,甚至還有許多人在她底下回復:一點也不搞笑我怎么覺得好心酸。抱抱小姐姐。
  許隨怔然,重新看著自己這條多年前的回答正打算隱藏掉它時,一個新回復彈了出來:那你現在還喜歡他嗎?
  眼底的澀意一點點加深,許隨坐在指壓板上,也不知怎么的,全身傳來四肢百骸地密密麻麻的痛,她有些透過不氣來。
  許隨沒有回復,退出了軟件,回復了媽媽:【好。】
  第二天晚上,許隨特意打扮了一下,她按著媽媽給的地址出現在餐廳里,對方早已在那等著。
  對方叫林文深,在一家律師事務所工作,跟照片上給許隨帶來的印象好得多,五官還算周正,待人也謙和。
  兩人聊得還算不錯,飯后,林文深提出要不附近散一會兒步,許隨想了一下都出來相親了,就沒必要扭扭捏捏的,最后點了點頭。
  晚上十點,月光皎白。許隨和林文深并肩走在一起,兩人時不時地搭幾句話,氛圍還算舒適。
  小吃街上,藍紅幕布錯落成一排,燒烤架上用錫紙上盛著茄子,老板撒了一把孜然,油火的炙烤下,發出滋滋的聲音,旁邊碳烤的秋刀魚顏色漸黃,鮮嫩的香氣四溢。
  燈泡懸在頭頂,細碎的微塵浮在上面,光線昏暗。
  成尤端了一盤烤串來到男人面前坐下,兩人喝了一點酒,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成尤遞給他一串牛肉,語氣有些小心翼翼:“老大,你不要太有壓力,這次……你就當休息了。”
  周京澤正咬著串,聞言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低笑一聲:“我能有什么壓力。”
  “沒有就好。”成尤松了一口氣。
  周京澤坐在成尤對面,腳姿意地踩在桌子底的橫杠上,他在這坐下沒一會兒,已經引了旁邊好幾桌女孩的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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