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6章 張歸凡!

  “大道神音?道一神鐘,為何會在此時響起?”
  道一學院之中,一道身影原本正在劈柴,此刻忽然抬起頭來,眼神中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
  他看起來宛如凡人一般,渾身沒有絲毫的修為氣息,穿著粗布長衫,面容也十分的普通,此刻手持一柄砍刀,身邊是被他放置的整整齊齊的木柴。
  旁邊,有一個須發潔白的老者,負手而立,正是道一學院之中,主持人道問心路的那位長老,黃澤。
  “大師兄,人道問心路的考核才剛剛開始,并沒有人通過考核,道一神鐘不該在此刻響起,莫非是有人,在其中做了什么事情,讓道一神鐘生出了感應嗎?”
  黃澤的眼神中,也是露出了無比震驚的神色。
  他雖然主持人道問心路的考核,但是人道問心路之中究竟發生了什么,就連他也不知道,此刻只能猜測。
  而眼前的這個看起來宛如凡人一般的普通青年,正是夫子的大弟子,張歸凡!
  實際上,張歸凡才是主持這一次考核的人。
  黃澤雖然是道一學院的長老,但論輩分,他卻要喊張歸凡一聲大師兄。
  而且,他比誰都清楚張歸凡的強大,夫子的八大弟子之中,張歸凡是最普通的一個,天賦也是最差的一個,但是偏偏,實力是最強的一個。
  “能夠讓道一神鐘此時發出大道神音,或許應該是軒轅皇族的那一位了吧?應劫而生,軒轅劫生,若是他能夠打破孟師叔的記錄,那卻也是一件好事!”
  張歸凡微微一笑道。
  他的笑容十分的憨厚樸實,目光清澈而明亮,就像是最普通的凡人一樣,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軒轅劫生,確實有可能是他!他可是憋了一口氣,想要在人道問心路之中一鳴驚人,然后再去找蘇塵的麻煩!只是,不知道,蘇塵可回來了?”
  黃澤點了點頭道,然后又問道。
  “小師弟,依舊不知所蹤,青禾和八師弟,都在找他!”
  張歸凡皺了皺眉頭道。
  “歸墟長河,通往無數時空,混亂無比,若非是為了這人道問心路的考核,我也想去找一找小師弟,老師還未歸來,若小師弟生死不知,總是我們這些做師兄的沒有照顧好他!”
  張歸凡輕嘆了一聲道。
  “大師兄不必擔心,小師弟吉人自有天相!倒是原始魔教,真是太猖狂了,竟然敢對太昊動手?我聽說,這些時日,太昊的那三位姐姐,可是搗毀了三處原始魔教的據點,甚至還斬殺了兩大尊者,殺得原始魔教是抱頭鼠竄!”
  黃澤緩緩說道。
  “原始魔教?不過是一群跳梁小丑罷了,三師弟本來也打算去找原始魔教的麻煩,被我攔下來了!道一秘境開啟在即,我們還是要做好準備,不能出任何問題!”
  張歸凡搖了搖頭道。
  “大師兄放心,我們從不敢有半點松懈!道一秘境的磨礪,確實是不小的機緣,到時候那軒轅劫生,說不定也有機會進去,就看軒轅皇族,舍得不舍得了!”
  黃澤笑道。
  “到了道一學院,就不是軒轅皇族所能決定的了!黃師弟,你在這里盯著,看看有沒有一些好苗子,我還是放心不下,我準備去歸墟長河找一找小師弟!”
  張歸凡緩緩說道。
  “是!”
  黃澤恭敬的點了點頭道。
  然后,他看到張歸凡扔下了柴刀,一步邁出,頓時就消失在了虛空之中,沒有絲毫的波動,直接消失不見了蹤跡。
  “大師兄的歸凡道經,越發的深不可測了!軒轅劫生,若是你真的能夠讓道一神鐘十八響,說不定還真能夠打動夫子,成為夫子的弟子!”
  黃澤輕嘆道,同時眼神中也是充滿了無比期待的神色,看向遠處人道問心路的方向。
  他心中也認定了,道一神鐘的大道神音,應該就是軒轅劫生所引動的!  清晨六點,電線桿上的麻雀撲騰著翅膀打破了巷口的寧靜。由于前一晚剛下過一場雨,桂花被打得七零八落,像被打翻的蜂蜜罐,淌在濕漉漉的地面上。
  濕氣順著窗戶的縫隙鉆進來,許隨趴在桌上,肩膀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她艱難地抬起頭,伸手搓了一下臉,好讓自己更清醒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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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許隨剛做完兩臺手術,又值了個夜班一直得到現在,黑長的睫毛下是掩蓋不住眼瞼的疲憊。
  洗手間內,許隨嘴里含著薄荷味的漱口水,擰開水龍頭接了一捧水簡單地洗了個臉。
  七點五十,科室的人陸續多了起來,大家互道早安。許隨掐著點迅速吃完了一份可頌,黑咖啡放在旁邊,有人把它拿走換成了一瓶牛奶。
  許隨一抬頭,是新來的實習醫生,男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許醫生,老喝咖啡對身體不好。”
  “謝謝。”許隨笑了笑,她看了一眼時間,“走,到查房的時間了。”
  住院部的病人大部分都喜歡這個許醫生來查房,溫和,有耐心,還會傾聽他們偶爾的抱怨。
  幾名實習醫生跟在許隨身后,她一間一間地查房,衣玦揚起一角,順著視線看過去,左側胸口別著藍色的證件——普仁醫院外科醫生許隨。
  查房查到一名姑娘時,這位病人兩天是剛割了闌尾,許隨特意多囑咐了幾句,讓她忌食調作息之類的。
  小姑娘年紀小,手術完沒多久恢復了之前的活力,提溜一雙大眼睛說自己再吃這種淡出鳥的食物會死的。
  “許醫生,我可以喝奶茶嗎?”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問道。
  許隨拿著簽字筆停在藍色文件夾上,抬眼對上一雙期盼的眼睛,松口:“一點點。”
  “為什么,可我比較想喝益禾堂。”小姑娘眼神苦惱。
  “……”
  身后的實習醫生忍不住發出笑聲,許隨面無表情地開口,聲音帶著一點殘忍味道:“這下一點點你也不能喝了。”
  小姑娘后知后覺反應過來,悔恨道:“我錯了,醫生!”
  查完房后,許隨雙手插著兜回辦公室,在走廊碰見了一直帶著自己的老師,也是外科的主任。
  “小許,剛查完房啊?”對方問她。
  “嗯,”許隨點頭,看著主任好像有什么話要說,便主動問,“老師,您有什么事嗎?”
  “你最近確實忙,是這個科室最拼的,有我當年那個勁頭,”張醫生笑笑,面容慈祥,“但也要注意勞逸結合啊,你媽都把電話打到我這來了,要我操心你的大事。”
  許隨愣住,沒想到自己多次拒絕相親的后果是她媽媽找出主任來壓她了。她定了定心神:“老師,你知道我媽人過中年后的夢想是什么嗎?”
  “什么?”
  “當媒婆,先拿我練手。”許隨用手指向無辜的自己。
  “你這孩子啊,”張主任笑出聲,語氣無奈,隨即話峰一轉,“我住的那個家屬院里有個小伙子人不錯,條件也好……”
  許隨的眼睛他身上晃了一圈,岔開話題:“老師,我怎么得聞到了您身上有煙味?挺重的。”
  普醫的人都知道,張醫生醫術精湛,權威在外,但也是是出了名的怕老婆。張醫生的老婆是小兒科的護士長,經常過來查崗。每次師母一聞到他身上的煙味,就揚言要不是顧忌他那雙手還能用來救死扶傷,就恨不得把他手給撅折了。
  “我今天還沒來得及抽啊,有可能是沾上病人家屬的,”張醫生抓起自己的衣領嗅了嗅,一臉的慌張,“不說了,我先去洗手。”
  老師走后,一直到上午十一點,許隨終于下班。她回到家補覺,睡了個昏天暗地,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遠處已經亮起了星星點點的霓虹。
  許隨放空了一會兒,起身關窗,用手機藍牙連了音響放了一首很躁的搖滾歌,整個人踩在指壓板上放松。
  大部分人認為,在指壓板上可能會很痛,對于許隨來說,它是一種很好的解壓方式。手機發出”叮”的聲音,許隨額頭出了一點汗,直接坐在指壓板上去拿手機。
  許母發了一大串消息,意思是讓她去相親。
  云淡風輕:【這次的小伙子真的不錯,比你大兩歲,人家還是個律師呢,是位成功人士長得又不錯,介紹人說他是個有責任又優秀的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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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淡風輕:【明天去見見?別找借口,我知道你明天晚上不用值班。】
  云淡風輕向您推送了一個名片,許隨點開對方的頭像,吐槽道:【這種拍照姿勢雙手交叉在胸前,我看不像成功學人士,像是搞銷售的。】
  許母一看許隨在打岔就知道她又想跟往常一樣蒙混過關,這態度就有問題。許母有些生氣,這次懶得打字,一連串的死亡語音發過來。
  云淡風輕:【你今年27了,都快成老姑娘了,怎么還一副不著急的樣子?】
  許隨回復道:【媽,我現在還不太想結婚。】
  至少她現階段的想法是這樣,一個人輕松又自在,加上許隨工作又忙,確實沒有精力去想這個事。
  云淡風輕:【那你想干什么?】
  許隨還沒來得及回復,云淡風輕又發了條消息過來:【那你是不是想去當尼姑?】
  許隨失笑正要回復,手機屏幕忽然彈出某乎的消息提示,她點進去,時隔多年,還有人在她那條回答上點贊,還有回復。
  那個問題是:學生時代的暗戀時期,你做過最搞笑的事情是什么?”
  許隨當時心血來潮,匿名回復道:
  讀高二那年,一部國外電影上映,特別喜歡它,以致于買了電影的周邊——一件藍色t恤。
  穿著它去上課的第一天,忽然發現他也穿了一件藍色的t恤,雖然他穿的是再普通不過藍色t恤,我的心跳得很明顯,暗暗地認為就是情侶款。
  可能上帝看我暗戀太辛苦,特意送我的甜蜜巧合吧。
  從那以后,我經常穿這件衣服。甚至在前一晚,幻想他會不會第二他也穿藍色t恤。他坐倒數第二排,我坐正數第二排。每天上早課的時候,為了多看他一眼,我會特意從后門進去,假裝不經意地走過他身邊,偶爾余光瞥見他懶散地枕在臂彎里,頭發凌亂,清瘦的肩胛骨凸起的是藍色影子時,心跳會異常加快,莫名開心一整天。
  結果后來我發現,人家這件衣服是他女朋友在超市買東西湊單隨便買的9.9塊的t恤。那么渾不吝的一個男生,竟也不介意天天穿著它。
  我一下就清醒了,好像明白過來一件事:他可能永遠也看不到我。
  許隨這條回復的點贊量被頂到第一名,甚至還有許多人在她底下回復:一點也不搞笑我怎么覺得好心酸。抱抱小姐姐。
  許隨怔然,重新看著自己這條多年前的回答正打算隱藏掉它時,一個新回復彈了出來:那你現在還喜歡他嗎?
  眼底的澀意一點點加深,許隨坐在指壓板上,也不知怎么的,全身傳來四肢百骸地密密麻麻的痛,她有些透過不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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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隨沒有回復,退出了軟件,回復了媽媽:【好。】
  第二天晚上,許隨特意打扮了一下,她按著媽媽給的地址出現在餐廳里,對方早已在那等著。
  對方叫林文深,在一家律師事務所工作,跟照片上給許隨帶來的印象好得多,五官還算周正,待人也謙和。
  兩人聊得還算不錯,飯后,林文深提出要不附近散一會兒步,許隨想了一下都出來相親了,就沒必要扭扭捏捏的,最后點了點頭。
  晚上十點,月光皎白。許隨和林文深并肩走在一起,兩人時不時地搭幾句話,氛圍還算舒適。
  小吃街上,藍紅幕布錯落成一排,燒烤架上用錫紙上盛著茄子,老板撒了一把孜然,油火的炙烤下,發出滋滋的聲音,旁邊碳烤的秋刀魚顏色漸黃,鮮嫩的香氣四溢。
  燈泡懸在頭頂,細碎的微塵浮在上面,光線昏暗。
  成尤端了一盤烤串來到男人面前坐下,兩人喝了一點酒,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成尤遞給他一串牛肉,語氣有些小心翼翼:“老大,你不要太有壓力,這次……你就當休息了。”
  周京澤正咬著串,聞言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低笑一聲:“我能有什么壓力。”
  “沒有就好。”成尤松了一口氣。
  周京澤坐在成尤對面,腳姿意地踩在桌子底的橫杠上,他在這坐下沒一會兒,已經引了旁邊好幾桌女孩的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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