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他是不是有躁郁癥?

  季風兩個人來的,自己一個人回的。
  好在蕭昱辰也算“通情達理”,聽說溫盛鈞病得厲害,眼看馬上就“不行了”,準了溫錦在新宅住幾天。
  半夏功夫好。
  但逢春野路子多。
  她為了給溫錦留個好印象,旁敲側擊地問出半夏都干了什么事兒……
  “飯菜里下毒?買通大夫?裝鬼嚇人……”
  逢春眼睛都放光了!
  這么好玩兒的事兒,哪個不比在梧桐院外頭掃地強啊!
  “我得在王妃面前立功,免得王妃只知道你功夫好,不知我也有用!”逢春出去轉了一圈。
  就給溫錦和溫盛鈞帶回一堆消息。
  “劉氏的大侄兒,在采石場服苦役,腿被滾下來的大石頭砸斷了!真斷了,嘶……”
  事情發生的這樣巧,不難猜出是溫靖在報復劉氏。
  逢春說著,瞟了一眼溫盛鈞的腿。
  溫盛鈞即便坐在輪椅上,也有種清雋的氣質,公子如玉就是形容他的。
  她心里暗道可惜……
  溫盛鈞聞言,并沒有太多報復的快意。
  一個人若一味的沉湎于仇恨當中,就很難走得遠,因為仇恨太沉重。
  他已經在溫書,把落下的功課,趕上來了。
  “劉氏的親侄兒被她害慘了,這下劉氏該有切膚之痛了。”逢春嘖嘖道,“還不止這個,溫尚書以劉氏病倒為由,讓陸姨娘接管溫家后院一切事宜。這是奪權了!”
  溫錦點點頭,“劉氏最在意的,恐怕就是這個。把人最在意的奪走,溫尚書好樣的。”
  “不止呢!”逢春神秘兮兮地眨眨眼,“更慘!”
  “還有更慘的?”溫錦挑了挑眉,“他把劉氏休了?唔……那不能,還得為劉氏的兒女考慮呢。”
  “劉氏小產了!”逢春說道。
  她說完,屋子里一靜。
  “快三個月了,劉氏自己也不知道。溫盛鈞氣急,打了她,沒想到見了紅。”
  “等請大夫趕過去,已經晚了,孩子沒了。劉氏哭得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逢春打聽得細致,好似她親眼所見似的。
  劉氏的痛苦,不難想象。但今日的結果,都有前因,都是自己作出來的。她也沒什么好同情的。
  “行了,想來爹快來看大哥了。我也該回了。”
  溫錦回了王府府。
  她前腳剛走,新宅這里就熱鬧起來。
  倒不是溫尚書來了,而是沈淮和蕭景樓。
  沈淮不想來,自從他知道自己心悅的女子是溫錦……并且他還在蕭昱辰面前說“想娶她”之后,他就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溫錦了。
  兩人再見面,他該說什么?
  他甚至連表哥蕭昱辰都躲著。
  但七皇子蕭景樓非要纏著他,“我們是去拜訪溫公子,又不是拜訪溫錦,你怕什么?”
  “誰說我怕了?”沈淮不忿。
  “你不怕,每當提起她,你臉這么紅?”蕭景樓笑道,“她調侃我,讓我被兄弟們笑話,我也沒怎么樣不是?”
  “你是不是怕遇見她?沒那么巧!”
  蕭景樓這話,刺激了沈淮,他也不知自己為何,就答應下來。
  兩人來到溫盛鈞這兒,得知溫錦剛剛離開……沈淮長嘆一聲。
  他心里空蕩蕩的,也不知是放松……還是遺憾?
  蕭昱辰此時也在新宅這邊。
  他在隔壁——新買的這處宅子里。
  “去把半夏和逢春叫回來,溫盛鈞病得究竟有多重?她打算一輩子都不回懷王府了嗎?”蕭昱辰臉色不悅,“本王還沒休妻呢!讓她搬到這院兒住!即便要去見她大哥,也就一道門的事兒!”
  季風忙去叫人。
  不多會兒,季風一個人回來了。
  蕭昱辰一臉嫌棄地看著他,“你最近辦事越來越不利索了?”
  季風冤枉,“回王爺,王妃回府了!”
  蕭昱辰嘴角輕揚,正要得意。
  “但海陵王和沈世子在隔壁。”季風說。
  蕭昱辰的臉,立刻拉下來,“他們在隔壁干什么?”
  “溫大公子在崇文院讀書時,就與海陵王和沈世子認識。后來他腿不能動了,才把自己鎖閉院中,不再跟人來往。”季風說,“他們是來探望溫大公子的。”
  探望溫盛鈞?
  不見得吧?
  “溫錦可曾遇上他們?”蕭昱辰問。
  “應當是……錯過了。”季風道。
  錯過?這詞兒能用在這兒嗎?
  蕭昱辰冷冷掃了他一眼。
  季風脊背一寒……他是不是說錯什么話了?怎么王爺的眼神,這么可怕?
  “回府!”
  “王爺不是說,要在這兒小住……回府,這就回府!”季風立馬改口,逃也似的跑去叫人備馬。
  蕭昱辰回到懷王府,腳像是不聽使喚似的,直奔梧桐院。
  但他意識到之后,立馬沉著臉,腳步一轉去了書房。
  “來人,叫溫錦來見我。”蕭昱辰吩咐。
  憑什么他要去見她?傳她來就是了!
  日后堅決不能慣著她!
  蕭昱辰暗暗下定決心……
  但一見到溫錦,他又有點兒動搖……他看著她,心跳都像是有了自己的想法,跳得不受控制。
  幾日不見啊?
  她怎么好像更好看了呢?她臉上涂了什么粉脂?怎么瑩瑩有光澤感?
  她口脂的顏色真好看,像那掛著露珠初熟的櫻桃,真想嘗……呸!他在想什么?
  “咳……”蕭昱辰清咳一聲,“黑衣人審出來了。”
  溫錦微微挑眉,等著他的下文。
  “你離海陵王遠點兒!他不像你想得那么簡單!”蕭昱辰語氣很兇。
  “哦……”溫錦有些莫名,但還是乖巧點頭。
  “哦?你哦什么?你跟他還有聯系?”蕭昱辰像是突然炸毛的貓,“溫錦,我可警告你,你現在是懷王妃,注意自己的身份!本王可不想再被戳脊梁骨!你頂著懷王妃的頭銜!別跟其他男人藕斷絲連!眉來眼去!”
  他這怒氣來得莫名其妙。
  溫錦不想浪費精力跟他爭個對錯,她乖乖地點頭,“知道了。”
  哪知蕭昱辰這廝,順毛捋也不行。
  溫錦處處順著他,他更是要氣炸了,“當年蕭景樓救你,不過是順手為之!倘若當初掉水里的是別人,他也一樣會順手撈上來!”
  “倘若當時經過的是本王!本王也不會見死不救,也會撈你上來!明白了嗎?”
  溫錦盯著臉色不好的蕭昱辰,暗暗診斷他是否有躁郁癥的傾向。
  蕭昱辰卻把她的眼神理解為懷疑。
  “你不相信本王?”
  蕭昱辰冷哼一聲,“實話告訴你,那夜的黑衣人,以及驚馬一事,都同蕭景樓關系密切!他慣于偽裝,什么世人楷模、道德標桿?真是笑話……”
  蕭昱辰說完,就盯著溫錦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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