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王爺?什么時候來的?

  溫錦在簡易的手術室里,為張良傷口消毒,清創,檢查腹部是否有大血管損傷,神經肌肉損傷……
  她一個人要挑起在現代手術中,一個團隊的任務……對抗壓能力、心態穩定、手眼配合、甚至體力上的挑戰都不小。
  好在危急時刻,她還有靈泉水可以“作弊”。
  “肝臟二級撕裂,肝包膜有活動性出血。
  “肝實質損傷深度兩厘米,長度四厘米。
  “清創,止血,縫合……”
  溫錦一邊操作,一邊對自己嘀咕,好像旁邊有整個團隊在配合她一般。
  張良功夫一般,但也幸好他有點兒功夫在身。
  否則肝臟的損傷絕對不是現在這樣。
  溫錦抬起袖子,抹了把額上的汗。
  她用羊腸線處理好肝臟撕裂,立即用靈泉水清創……
  在古代,如果引起腹腔內炎癥,那可太麻煩了!一個炎癥,都能要了人的命。
  處理好內臟創傷,又檢查沒有大血管損傷。
  她開始縫合一層層的腹部肌肉皮膚組織。
  整個手術,持續了一個半時辰。
  三個小時的高度專注,讓溫錦有些疲憊。
  她飲了一杯靈泉水,精神力才恢復了些。
  她拉開門,宋韜的兩個心腹隨從,正在門外守著。
  見她出來,兩人立即站直了身子,“錦公子,怎么樣?”
  溫錦點點頭,“暫時沒事了,但不能挪動他,借灶房一用,我把藥煎上。”
  “煎藥交給小的吧!”
  隨從接過溫錦配好的藥,探頭往里看,面色有些焦急。
  “傷的那么重,流了那么多血……人真的不會死嗎?還有的救?”
  “沒傷到大動脈,沒傷及心脈,也許就有的救。盡人事,聽天命。”溫錦說。
  兩個隨從皺著眉頭,欲言又止。
  他們又不認得張良,臉上怎么掛著濃濃的擔憂關切?
  溫錦略一思索。
  “你們哪里不適,需要求醫問藥嗎?”
  “不是我們,是我家少主……”
  一個隨從急聲說,“錦公子醫術高超,您能去看看我家少主嗎?他……他這會兒不太好!”
  溫錦微微一愣。
  宋韜剛剛救她的時候還好好的……這么快就毒性反噬了?
  隨從把她帶去旁邊隔幾個門的雅間。
  “少主在后院審問那刺客,忽然……舊疾復發。上次您在大德興拍賣的仙藥,對我家少主的頑疾頗有奇效!”
  隨從忽而屈膝跪倒,“求您救救我家少主吧!”
  “請起,今日宋公子于我有恩,于情于理,我都不會袖手旁觀。不必客氣。”
  溫錦上前。
  隨從連忙把宋韜的手腕從被子里小心翼翼拉出來。
  溫錦搭脈之時,也觀察他氣色……
  “先前的藥已經中和了他內體毒性,但他剛剛大動肝火,情志大起大落也是毒。
  “喜過傷心,怒過傷肝……對于平常人來說,這點兒毒性不至于立刻表現出來。
  “但宋公子體質特殊,積毒已久,情志之毒很容易引發體內積毒卷土重來。”
  隨從對溫錦醫術的懷疑擔憂,立刻在她這一番解釋之后,變成濃濃的信任依賴。
  “我家少主太不容易了!人都說他練這陰毒的功夫……即便受苦也是咎由自取。
  “可世人哪知……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他若不‘急功近利’練這功夫,恐怕早就沒命了!
  “求您……一定救他!”
  隨從紅著眼睛跪在溫錦面前。
  能叫身邊之人如此忠誠,宋韜一定有他的人格魅力。
  溫錦從她藥箱里拿出錦盒。
  “這是和上次拍賣的藥一樣的藥。”
  溫錦向隨從展示之后,掰開宋韜的嘴,將那比黃豆大些的蜜丸塞進他嘴里。
  此刻……
  昏迷中的宋韜只覺一股清新的荷香縈繞鼻端。
  他想睜開眼睛,但眼皮卻頗為沉重。
  他潛意識里似乎預感到這縹緲的荷香,很快就要離開他。
  他忽而伸手……一把抓住“荷香”。
  這香味兒竟然有實體,是細滑的,溫軟的……
  他把“荷香”拉到鼻端,深吸一口氣……
  清清涼涼,干凈純粹……宛如置身于仙境的荷塘里。
  他緊蹙的眉頭略微舒展。
  渾身的骨頭疼得鉆心,但此時如同泡在了溫暖舒適的溫泉水里……骨頭縫里的刺痛感也減緩了許多。
  ……
  宋韜的隨從驚得大氣都不敢喘。
  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家少主,抓著錦公子的手腕子,拉到鼻端,深吸一口氣……
  少主這要不是昏迷著……那就是活脫的流氓登徒子啊!
  更叫隨從驚訝的是——自家少主不近女色,甚至于,他很討厭女子。
  這位“錦公子”的身份,實際是女子。
  旁人不知,他們這些親信焉能不知?
  “錦公子別怒,我家少主不是有意……”
  隨從又急又怕,既怕溫錦翻臉,也怕少主醒來知道了,怪罪他們。
  溫錦嗯了一聲。
  她原本打算再給宋韜扎針驅毒,內外配合調理,好得更快些……
  現在看來,還是算了!
  她掙脫不開,正欲捏宋韜胳膊上的穴位,迫使他松手……
  “阿娘,為什么要走……
  “為什么害死爹爹……他對你不好嗎?
  “為什么丟棄我?我不是你兒子么……”
  隨從嚇得臉色都變了。
  溫錦輕咳一聲,在他陽關穴掐了下去。
  他悶哼一聲,胳膊一抖,卻仍死死抓住不肯松開。
  溫錦正欲再掐。
  一行清淚從他緊閉的眼角淌下……
  隨從已經驚得魂不附體……他跟了少主這么些年,從來沒見過少主流淚!
  如今卻叫一個女子瞧見了,等少主醒了,他怎么交代呀?
  “我什么都沒看見,什么都沒聽見。”溫錦說著,從懷里摸出銀針。
  她在宋韜手腕子上扎下銀針。
  他手上頓時脫力,表情痛苦地捶下手臂。
  溫錦收針,一轉身,卻撞進一雙深邃的眸子里。
  “王爺?什么時候來的?”
  門口站著蕭昱辰,以及宋韜的另一個隨從。
  那隨從一臉的懊悔……早知是這情形,他哪怕把自己的命賠上,也要多拖著懷王一陣子呀!
  蕭昱辰闊步進門,一言不發地握住溫錦的手腕,就把她往外拽。
  溫錦知道這廝又生氣了,但她還是得叮囑。
  “藥煎好了,就給張良服下。他若不醒,設法把藥灌下去。明日他必醒,醒了讓他安心躺著,別亂動。過兩日就接他回去……”
  “錦公子放心!”
  “不等過兩日,現在就把他抬走。何必借旁人的地方?”
  蕭昱辰臉色沉沉,山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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