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怵目驚心
次日清晨，旭日東升。
劍塔山下！
獨孤沖一夜無言，臉上寫滿了擔憂與無奈，就這樣默默陪著獨孤雪站了整整一日。
風吹拂，芳影蕭瑟。
獨孤沖暗嘆，上前道：“小雪，劍塔內是禁制踏入的，如今時辰已過，辰兄是生是死，在圣殿自有定論。我們還是先走吧，或許辰兄會在圣殿等候著我們。”
“真的嗎？”獨孤雪回頭問，滿目通紅，面色憔悴。
“連我都對辰兄這么有信心，你竟然這么深愛他，那就得更相信他。”獨孤沖正色道。
“我、、、我沒有，我只是太過擔心他而已。”獨孤雪嬌容染起紅霞。
“你不必解釋，你的心我明白。你放心吧，若是辰兄他這次福大命大，得以脫身，往后我會幫你多多開導他。”獨孤沖笑道。
“他早已心有所屬，我從來沒奢望能夠得到他的心，只要看到他過得好，跟他心愛的女子幸福美滿，這足夠了。”獨孤雪面色黯然，輕聲道：“好了沖師兄，我們走吧。”
“恩。”
獨孤沖微微點頭，只是臨走之時，兩人多望了幾眼云霧朦朧中的劍塔。
于劍塔外！
獨孤劍等人，就像是石雕般，靜立不動的站了一夜。
忽而！
獨孤劍瞅了眼面色呆愕，深受打擊的四堂長老，淡然道：“一日時辰已過，四位長老還要繼續監督嗎？”
聞言！
四堂長老這才驚過神來，恭身道：“不敢！”
獨孤劍瞥了眼，沉聲道：“本座知道你們現在是什么心思，你們心里是以為本座徇私包庇吧？那你們就要好好想清楚，這誅心劍陣，入之九死一生。戰虎他能活著，沒有依仗任何外力的幫助，全憑他自己的能力與求生意志，這是他用自己的性命爭來的。”
“是，我等明白。”
“戰虎天賦異稟，劍道領悟頗深，他能成為我們御獸閣弟子，實乃我們御獸閣之福！”
“是我們心胸狹隘，目光短淺，此番回去，我等必當嚴加管教犬子。”
······
四堂長老恭身行禮，早已是心服口服。他們雖然盼著林辰死于誅心劍陣，這懲罰也是真的懲罰，可他福大命大，又能怨得了誰？
圣武場！
早已人滿為患，沸沸揚揚。
高臺之！
司馬天云與各堂堂主長老，正靜候佳音。
“一日時限已過，也不知戰虎情況如何？”
“還能如何，這劍塔第二層，說是劍道考驗，其實和死刑并無區別。”
“可惜了這么個奇才，若是他能夠收斂低調點的話，也不至于將自己推向絕境深淵。”
“是啊，歷史上能在誅心劍陣支撐上三個時辰的天才，少之又少，何況戰虎可是要誅心劍陣待上足足一日，估計早已形神俱滅。”
“本來我以為，以獨孤劍大人對戰虎贊賞有加，會網開一面。想不到對戰虎竟然下了那么重的懲罰，當真是公允無私。”
······
眾人議論紛紛，津津樂道。有的感到遺憾惋惜，有的在幸災樂禍，有的感到大快人心。
而司馬昊天等人，一個個面色陰霾，只要沒有得到林辰的死訊，他們也不會安心重修。
這時，獨孤沖與獨孤雪，神情黯然的踏入圣武境。眼下時辰已到，卻沒有見到高臺上出現林辰的蹤影，心下一揪。
獨孤雪芳軀一晃，險些倒了下來。
“小雪師妹別擔心，沒看劍堂主他們都沒有現身嗎？辰兄未定毫無機會。”獨孤沖忙安慰道，內心卻如刀絞。
那可是誅心劍陣，要是讓林辰待上幾個時辰那還有點希望，可若待上整整一日的話，那等于是宣判了林辰的死刑。
所以獨孤沖心里根本沒有任何的把握，也沒有半點的信心，只是他比獨孤雪要堅強了些。將內心的痛苦與悲傷，死死壓在了心里。
“你們看小仙女。”
“唉~才過了整整一日，小仙女的臉色就變得那么憔悴了，真惹人心憐。”
“這戰虎真不知幾輩子修來的福氣，竟能讓小仙女為他如此傷心，換作是我的話，能得到小仙女半分好感，就已經是此生無憾了。”
“不過看他們的神色，估計戰虎是真的毫無希望了。”
“這本來就沒有希望，就算僥幸活著，要么走火入魔，要么成了具行尸走肉，倒不如一死了之解脫算了。”
······
眾人窸窸窣窣的議論著，他們根本沒想到在誅心劍陣下林辰還能茍活，只是替獨孤雪感到遺憾，感到不值。
人群之！
獨孤飛揚面色陰霾，透過重重人影，目光落在獨孤雪的身上，恨然道：“小雪師妹！你我自小，青梅竹馬，從馬，從小到大，我都是百般呵護著你！為何這戰虎才闖入你的生活不久，就奪走了你的心，讓你變得失魂落魄，這對我來說公平嗎？”
“罷了，今日戰虎一死，你也就此死心了。不過我對你的情是絕對不會變的，戰虎無法給你的，我能給你！”獨孤飛揚心里不斷念著。
而在浩瀚人群中，有一楚楚倩影，內心又何曾不是悲傷。
“殘酷世界，森嚴門規，適者生存。”司馬天琪面色黯然，神情悲傷的暗嘆：“我早就勸他，行事別太過張揚，你是斗不過強權勢力的。”
忽而！
一道道流光，御空而來。
“來了！”
全場頃刻間沉寂下來，屏住了呼吸。
“恩？”
獨孤雪與獨孤沖，緊揪著心。
高臺之！
四堂堂主與長老，氣色上佳，心想帶來的定會是個好消息。
“我現在已經無欲無求，就只求能聽到戰虎的死訊！”司馬昊天咬牙切齒道。
“這不用想也知道，根本無人能夠在誅心劍陣撐上一整日！”魯飛鵬心情暢快，只要聽到林辰死訊，所有的不愉快都將煙消云散。
“只可惜的是，沒能親手手刃了這個混賬！”陸青恨然道。
“得了吧，能讓戰虎一死就不錯了，畢竟以他的潛力與天賦，若是繼續任其成長下去，只怕是內閣弟子都不會是他對手了。”馬浩白了眼，淡然道：“我們現在就知足了，等這事過了，我們就好好閉關，重修武道吧。就算難以再有作為，起碼以后也不是個廢人！”
忽而！
四道流光飛掠而來，四堂長老先行而至，飛落高臺，一個個低沉著臉，臉色不太好看。對著司馬天云恭身行了禮之后，便默不作聲的尋位坐下。
“呃！？”
全場愣住了，司馬昊天他們也愣住，而獨孤雪他們，卻是兩眼閃亮。瞧這四堂長老的神色表現，好像跟他們想得完全不一樣，難道情況有逆轉？
當然，還是無人相信，林辰能在誅心劍陣撐上一日。
繼而！
天空之，再現流光。
“又來了！”
“這應該是獨孤劍大人了吧？”
“好緊張！答案就要揭曉了，我的心都快蹦出來了，真不知戰虎他還活不活著！”
“如果真通過了誅心劍陣考驗，那戰虎他就真神了，當然我是絕對不相信的！就是活著，也應該是個廢人了吧？”
······
眾人神情緊張，心急如焚。
獨孤雪踮著腳尖，心跳加速，暗暗祈禱，翹首以盼。
“小雪師妹沒緊張，辰兄他吉人天相，定能安然渡難。”獨孤沖雖是安慰，但內心卻是激撞得厲害，攥緊了拳頭。
“真不希望是個不壞消息！”司馬天琪暗道。
獨孤飛揚面色陰沉，恨恨暗道：“一個人的氣運是有限的，這戰虎也該到此為止了！”
高臺之！
除了司馬天云面色平靜，鎮定自若之外，司馬戰等人緊張都忍不住要站起來眺望。唯獨負責監督的四堂長老，一臉苦澀，因為他們知道要讓許多人失望了。
終于！
流光逼近，獨孤劍與獨孤云的威影，漸漸印入眼簾。
接著！
隨著距離的逼近，一道熟悉的身影，卻漸漸的從獨孤劍他們身后顯露了出來。
一席，墨發如飛，衣袂飄飄，神情冷峻，負手傲立，意氣風發，氣宇軒揚，威風凜凜。在獨孤劍他們施法下，御空而行。
戰虎！！！
全場驚嘩，瞬間爆炸。
獨孤雪與司馬天琪見之，原本黯然的神彩，突然間好似綻放出強烈的光芒，頓時熱淚如噴泉，萬分激動。
“辰兄！是辰兄！小雪師妹！你看到了嗎？是辰兄！辰兄真的還活著！”獨孤沖欣喜若狂，激動得淚奔，更是控制不住情緒大笑：“哈哈！哥就說嗎！辰兄福大命大！哪會如此輕易夭折！他這是要牛上天了！”
“恩恩！姐就知道，這混蛋哪有這么容易死！虧我還這么擔心他！”獨孤雪連連點頭，喜極而泣，憔悴的臉煥發新光。
“這、、、”
司馬昊天四人，笑容僵硬，見到林辰活生生出現在眼簾的時候，立馬變成了一張張骨灰臉，下巴都快驚得摔碎在地。
“這、、、這不可能！噩夢！是噩夢！這一定又是個噩夢！”獨孤飛揚開始抓狂了，雙手攥頭，頭皮都快扯了出來。
“額？”
司馬戰等眾堂高層，親眼目睹在林辰出現之時，一個個渾身僵硬，那一張張表情，復雜的五官，別提有多滑稽。
震駭！意外！
這是上天要故意給他們開個玩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