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凈光
看到局面已至如此，勝豹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保住江炎。
無論是古商會還是江家，那都不是勝豹能對付的。
他嘆了口氣，沙啞道：“江先生，我們怕是不能留在這了，還是趕緊走吧，如此還能體面些，若是真動起手來，怕不是要被人丟出去啊....”
“沒想到大都的古商會制度如此之差，態度如此惡劣，真叫人可笑！”
江炎搖了搖頭，臉上寫滿了失望。
“先生，你是在詆毀我們古商會嗎？”
李經理頓時皺起了眉頭。
“你們這種商會，還需要我詆毀嗎？”
林陽淡哼。
“先生，你必須要向我古商會道歉！”
李經理惱了，當即喝道。
這邊的莫浪等人暗暗鼓掌。
“真是白癡，連古商會都敢惹！”
“哈哈哈，真是廁所里點燈，找死啊！”
“沒見過這么傻的人。”
一眾年輕男女嘻笑不斷，戲謔而望。
江姓女子也微微皺眉，掃了眼江炎，但很快把目光挪開了。
似乎她對這種無腦自大的人，提不起什么興趣。
江炎此刻已是興趣使然。
無論是張經理還是這個李經理，都叫他看不到古商會的任何待客之道。
在這種地方消費，只會叫人糟心。
“也罷，我們走吧。”
江炎淡道，轉身欲離。
“站住，你還沒向我們商會道歉呢！”
李經理喝道，立刻叫安保攔住江炎去路。
兩名安保人員孔武有力，橫在江炎跟前，就像兩座大山。
可當他們剛要阻攔下江炎時，身軀突然不受控制，齊刷刷的側開了。
仿佛有兩只無形的大手，將他們推開。
“你們干什么？”
李經理一愣。
那兩名安保人員也是一頭霧水，有些摸不著北。
等回過神來，人已經離開了。
李經理心頭震惱，正要喊安保人員去追。
“李經理，別在那種人身上浪費時間了，你要是閑，就立刻出去，保持安靜，莫要打攪我欣賞字畫！”
這時，江姓女子的聲音傳來。
李經理一怔，連忙點頭鞠躬，帶著安保人員離開展廳。
古商會的玉石加工室內。
“什么玩意兒？這樣加工？這是哪位老板如此財大氣粗啊？”
一名戴著老花鏡的師傅叼著煙，拿著手上的紙，不由樂呵了。
“怎樣？趙師傅，能做嗎？”
張經理凝眉問道。
“做是能做，就是太敗家了，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能寫出這手法的人，也是個行家啊。”
趙師傅盯著上面幾個步驟，不由眼里發亮：“對方連‘鬼手’與‘凈光’都曉得？絕對是行家！一定是行家啊！”
張經理一聽，不由心驚肉跳。
鬼手跟凈光？他也略有耳聞，好像是什么極為稀有的一種加工玉石的手法。
不過聽歸聽，他沒見過。
而趙師傅自然是會，畢竟他可是古商會總會的寶貝，是擁有四十年技藝的頂尖玉石加工師傅。
他手上誕生過的玉石成品，甚至有放在國家展覽館收藏的。
“趙師傅，你趕緊試試吧，客人還在等著呢。”
張經理低聲沉喝。
盡管感覺情況不妙，但還是催促著。
“好嘞！既然那老板這般舍得，我也不客氣了。”
趙師傅咧嘴一笑，直接開始干活。
這塊玉石雖然不大，但按照上面的手法來處置，可不簡單。
如此過了足足四十分鐘，一塊拳頭大小的玉石，已經只剩下兩根手指那般粗細。
“接下來，是鬼手了！”
趙師傅掐掉煙頭，神情變得莊重起來。
張經理緊目而望，眼皮子都不敢眨一下。
趙師傅取來旁邊的砂紙，將剩余的玉石包裹住，繼而雙手死死摁著玉石，開始緩緩摩擦起來。
他的摩擦頻率很有節奏，忽快忽慢，且隨著不斷的摩挲，竟好似幻出了陣陣殘影，看得人頭皮發麻。
如此過了數分鐘，大量宛如塵埃般的碎屑從玉石上摩擦了下來。
至于趙師傅，已經是累的氣喘吁吁，幾欲癱倒在地。
他松開手，整個人往下栽。
還好旁邊的徒弟及時將他抱住。
“趙師傅，您沒事吧？”
張經理忙道。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趙師傅加工一塊玉石會累成這樣。
“沒事...沒事，只是太久沒用‘鬼手’這招了，氣有些跟不上而已，到底是老了。”
趙師傅喝了口水，尷尬的說道。
等趙師傅緩過勁來，便重新走到玉石前。
此刻的玉石，只剩下一根指頭大小。
這已經符合了江炎的標準。
可就這來看，玉石依舊是那種成色，完全看不出半點不同尋常之處！
就這種成色的玉石，擱在展廳，不排倒數已經不錯了。
“最后一步了！”
趙師傅神情再度認真起來，凝聲道：“這塊石頭最后的成色究竟如何，就看‘凈光’了！”
“凈光是什么？”
“有些玉石屬于敗絮其外，金玉其中！這類玉石表面上看起來不怎樣，可實際卻非比尋常，而處理此類玉石，最好的方法就是凈光了。”
趙師傅說道，便開始了一系列的籌備。
他拿起桌上的瓶瓶罐罐，開始調配。
張經理則有些緊張。
難不成...這玉石真會是什么隱藏的寶石？
可就算再厲害，也不至于力壓整個展廳的玉石吧？
他難得點了根煙，默默等待起來。
如此又過了十余分鐘，趙師傅已是調配好了一罐獨特的液體，走到玉石跟前，嚴肅的對張經理道：“張經理，還有件事我得跟你說清楚，我想客人應該是知道的，可你未必知曉。”
“什么事？”
張經理問。
“凈光一旦失敗，玉石....可是會損毀的。”
“什么？”
張經理眼睛一瞪，連忙喊道：“那可不能亂來！要是玉石損壞了，我如何向客人交代？”
“張經理！客人既然叫我用凈光，那肯定是知道失敗的后果是什么，如何交代不了？”
“這...”
“要是張經理不同意，就拿這件物品回去給那客人吧。”
“還沒做完，怎能拿回去？到時候別人不認賬怎么辦？”
“張經理的意思是？”
“給我凈！現在就凈光！”
“行！”
趙師傅也不啰嗦，深吸了口氣，拿起那瓶液體，舉在了玉石上頭。
他看了眼張經理，見其點頭，隨后毫不猶豫的倒了下去。
液體滴落在了玉石上。
頃刻間，一道霞光照亮了玉石加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