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年代文里的炮灰女配(十八)
趙元熙想起了‘文叔叔’的一些事情。
文佑霖的父親是軍醫藥工廠的廠長,如果他真心想幫趙爸趙媽,大可以把兩個人都留下來,可是卻只留下了趙媽媽,讓趙爸爸被送到另一處勞改。
還有以前他無意間發現‘文叔叔’看他媽媽的眼神不對勁。當‘文叔叔’發現他時,摘下眼鏡說這眼鏡有些花,看什么都不清楚。
還有類似于這種奇怪的小細節有許多,在相處的多年之中,總是有意無意地暴露出來。后來他問他爸,他爸說他媽媽可是他們心中的仙女,喜歡她的人有很多,他費了好大勁兒才娶到她的。
趙元熙知道這些都是自己的臆想,或許是太擔心父母了,所以腦子里出現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不過,他還是打算追加一封信,提醒一下母親。
想明白這點,趙元熙加快吃面的速度。
楚清辭見他吃面的動作便知道家教極好,哪怕加快速度,那動作仍然優雅有禮,一點兒不覺得難看。
吃完面,趙元熙掏出兩毛錢。
楚清辭沒有與他客氣,畢竟要顧及他的自尊心,這種小事就不要計較了,以后多幫幫他,讓他在大隊上過得容易一點,那也足夠抵上面錢了。
趙元熙直接去郵局借筆和紙,再追加了一封信,因為是借的筆,不好寫得太多,所以只寫了重要的一句話:媽,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包括文叔叔。
交了信,看著信封上蓋上郵戳,趙元熙的心里放松下來。
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心里的不安突然就消失了。
紅星農場養殖了大量的羊、雞、鴨、鵝還有豬。接下來大家繼續進入工作狀態,為農場的建設付出勞動。
“小辭,小辭,快來看看,文知青突然肚子痛。”一個村民背著文佑霖跑過來。
楚清辭正在檢查大家的干活情況,記錄今天的工分,聽見這聲音回頭看了過來。
村民把文佑霖放下來。
其他人聽見聲音湊了過來。
“怎么回事?怎么臉色這么奇怪?”
楚清辭看了他的臉色和嘴唇,說道:“這是中毒了。他今天吃了什么?”
文佑霖聽說自己中毒,神情驚恐。
本來他那張臉還算小白臉,經過這段時間的風吹日曬,皮膚黑了許多,再加上沒有打理,整個人與剛來的時候判若兩人。現在又露出如此驚恐的表情,讓旁邊的村民不忍直視。
“我吃了蘑菇,她……”文佑霖想指周圍的人,但是發現罪魁禍首沒有出現,“唐珊珊給我吃的。”
眾人表情怪異。
唐珊珊給文佑霖吃蘑菇,這代表著什么?小姑娘瞧上了這個知青。
鄭玉娟拉著不情不愿的唐珊珊出現。
“不可能中毒。”鄭玉娟說道,“咱們在村里長大,什么樣的蘑菇沒有吃過,有毒的和沒毒的怎么可能弄錯?是吧?珊珊。”
唐珊珊表情僵硬。
她要怎么說?
按理說只要采用平時經常吃的蘑菇,肯定不會中毒的。可是她今天的運氣不好,經常吃的那種蘑菇沒多少,正好看見一朵顏色差不多的,想著應該不會有事,就采來放在一起了。
“不是說顏色淡的蘑菇沒毒嗎?”唐珊珊說道,“我采的都是顏色淡的。”
“不是每一朵顏色淡的蘑菇都沒有毒,有的還是有毒。”楚清辭不想理會唐珊珊,說道:“送到醫院去吧!”
“我不想去醫院,你會醫術,救救我。”文佑霖伸手抓住她的衣袖。
楚清辭一副被瘟疫碰了的樣子,迅速后退,淡道:“開方不要錢啊?”
“我給錢。”
“小辭,咱們都挺忙,要是你能治的話就幫他治了。”旁邊的漢子說道,“他說了他給錢,那就當你是他醫生,幫他治了得了,也不耽擱大家時間。”
楚媽媽湊過來,壓低聲音說道:“你爸是大隊長,要是知青在咱們農場出事,你爸要被批。要是你能治,幫他治了,還能賺一筆錢。”
“行吧!”楚清辭說道,“我試試。”
楚清辭在兩個兄長的陪伴下從山里采了草藥回來。她讓唐珊珊煎藥,畢竟禍是她闖的。
一碗藥下肚,文佑霖的肚子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他臉色大變,以極其別扭的動作跑進了男廁。
唐珊珊的表情裂開了。
文佑霖剛才的動作真的好丑。
楚清辭捏了捏鼻子,對楚建軍說道:“哥,等會兒他沒事了,你讓他給醫藥費,總共五元錢。”
“放心吧,這個醫藥費肯定幫你收好了。”楚建軍說道。
楚清辭看了一眼上面的床。
兩個哥哥回來說過,說趙元熙就睡在文佑霖的上鋪。
趙元熙這人真是奇怪,連被子都折疊得這樣整齊,整個人透著一絲不茍。
她剛要走出去,與從外面回來的趙元熙撞上了。她一時沒有收住腳,就這樣直接撞入他的懷里。
“你沒事吧?有沒有撞疼?”趙元熙緊張地扶住她的手臂。
楚清辭捂著鼻子,眼睛里滿是淚花兒。
她沒哭。
她是……
放下手,露出紅通通的鼻子,說道:“你說疼不疼?你是鐵做的嗎?怎么這么硬?”
趙元熙:“……”
楚家哥哥:“……”
知青房間里的其他人:“……”
趙元熙輕咳一聲,看了她的鼻子一眼,眼里滿是擔憂:“這個怎么治?需要什么藥?你告訴我,我上山采。”
“你平時這么聰明,今天怎么這么傻?又沒破又沒見血,緩會兒就沒事了,不用上山采藥。”楚清辭說完,看著他說道:“你怎么回來了?偷懶了?”
“不是。”趙元熙皺眉,“我做記錄的鋼筆不見了,回來重新拿一只。”
“又不見了?”楚建軍說道,“你這個月丟了幾只鋼筆了?村里什么時候有這么多文化人了?別的東西都不偷,專挑你的鋼筆偷,這都是什么作風?”
“你的鋼筆有什么特征嗎?”楚清辭問。
“筆帽上有我的名字。我習慣會在筆帽上刻我的名字字母,zyx。”
楚清辭用意識問系統:“扶蘇,他的筆是誰偷的?”
“就是那個張立志。”扶蘇說道,“隔壁房間的,與趙元熙一起來的知青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