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權謀文里的炮灰女配(四)

  撲哧!木簪扎進狗的眼睛。
  “汪!”瘋狗慘叫。
  鮮血噴濺出來,灑在楚清辭的衣服上。
  瘋狗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眼瞧著又要撲過來嘶咬,楚清辭正要對付它,不料邵長翊抱著她轉了一圈,躲過了瘋狗的攻擊。
  “汪……”瘋狗更瘋狂了,一只眼睛還插著木簪,另一只完好的眼睛兇殘地看著楚清辭和邵長翊。
  岳吉琨坐下來,接過仆人遞來的茶水喝著,懶懶地看著這一幕。
  其他官家公子也用好玩的眼神看著面前的場景。
  “殿下,這陳國質子的身手的確不錯。”一個吊兒郎當的少年說道,“正好殿下缺個牽馬奴,不如讓他來給殿下牽馬?”
  “這個提議甚好。”旁邊的人附和,“讓其他國家的人看看,與咱們魏國作對沒有什么好下場。”
  “這樣不太好吧?”一個容貌清俊,但是眼神躲閃,彎腰駝背的樣子讓他看起來畏畏縮縮的,本來好好的容貌就這樣大打折扣的少年輕聲說道,“皇兄,他好歹也是陳國太子,雖說來咱們魏國為質,但是其他國家都在張望,咱們要是對他太不友好,其他國家的人怕是會對我們有意見。”
  “老七,你怎么這么懦弱?”岳吉琨冷漠地說道,“他們有意見又能怎么樣?放眼天下,我魏國國力最強,兵力最強,要是惹了我們魏國,就把其他幾個彈丸之國滅了。”
  七皇子岳吉麟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什么。
  在岳吉琨看不見的地方,他的眼里閃過譏嘲的神色。
  真是蠢貨!
  魏國的確強,但是螻蟻團結起來方能撼動大象,魏國能對付得了幾只螻蟻?
  邵長翊和楚清辭還在對付那只瘋狗。
  瘋狗撲過來咬住了邵長翊的手臂。
  “殿下……”楚清辭見狀,臉色難看。
  邵長翊抓住楚清辭的手臂,看著她說道:“小不忍則亂大謀。”
  只有讓岳吉琨滿意了,他們今天才能全身而退。
  邵長翊重生時已經在皇宮里,但凡早幾日,哪怕進宮之前,他也會想辦法逃離這個囚籠。可是現在不行,他一沒人脈,二沒實力,必須得忍。
  只不過,他不會再像前世那樣受盡屈辱。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皇上宣您議政。”一名太監跑過來說道。
  岳吉琨見著邵長翊鮮血淋漓的手臂,剛才在別的地方受的氣一下子就順了。他站起來,轉身走了。
  其他官家子弟也回他們該去的地方了。
  楚清辭見他們走了,拔下邵長翊的銀簪,對著再次撲過來的瘋狗扎下去。
  撲哧!那瘋狗的脖子被扎了一下。
  “汪……”
  楚清辭拔出銀簪,再次扎下。
  一下!兩下!三下!
  在眾宮仆驚恐的注視下,楚清辭任狗血噴濺在自己的身上,任滿臉都灑滿狗血,直到那狗最后一點氣息消失,仍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一人從她手里奪過銀簪。
  楚清辭回頭,看見邵長翊冷靜的雙眸。
  “我們走吧!”
  楚清辭清醒過來。
  剛才那一瞬間,她恨極了。
  她想起了楚家被滅門前受的屈辱,與今日之辱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想起了向來桀驁不馴的大哥被逼著下跪的場景。
  她想起了溫文爾雅的二哥為了她砍斷自己手臂的場景。
  “那狗有病。”一道聲音響起,“我給你們請個大夫看看。不過,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有用。”
  楚清辭看向說話的人。
  那是一個年紀與邵長翊相近的少年。
  邵長翊看見那少年時,眼眸沉了沉。
  他未來的最大對手。
  岳吉琨根本不算什么,最后連皇位都坐不上,敗在了這個擅長偽裝的狼崽子手里。
  楚清辭冷道:“不用了。”
  這魏國的人都不可信。
  更別說男主了。
  楚清辭扶著邵長翊:“殿下,我們走吧!”
  冷宮里。楚清辭剪掉邵長翊的衣服,看著被狗咬的傷口。
  “我去找藥。”
  其實她是想出去一趟,然后從扶蘇那里買藥。
  “別去,魏國人不會給我們藥的。”
  “我有辦法。”
  “太危險了。”
  楚清辭看著邵長翊蒼白的俊臉,更加堅定要好好護著他。
  “我會小心的,你在這里等著我。”
  邵長翊看著楚清辭往外走。
  他想阻止她,但是腦袋一沉,整個人無力地躺了下來。
  上一世他也被狗咬過,那狗也有病,可是最后他還是熬過來了。
  他的命連老天爺都不愿意收,就算沒有藥,他也能撐下來。
  然而,看著她往外走,他的心里仿佛有什么填了進去。
  是了!這次他不再是一個人撐著了。
  當邵長翊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傷口已經包扎好了,而且也不疼,反而有種冰冰涼涼的感覺。
  那道纖細的身影正絞著帕子擦著他的額頭。
  “你醒了。”楚清辭說道,“我熬了粥,給你盛一碗。”
  邵長翊吃力地坐起來。
  他看見旁邊有個小爐子,而爐子上有口小鍋。
  那鍋是舊的,想必是用過的。
  他睡了一覺,她不僅弄來了藥,還弄來了爐子、鍋以及兩個人可以用的碗筷。
  邵長翊沒有問她怎么做到的,吃著她熬的青菜粥。
  “我剛才聽說了一件事情。”楚清辭說道,“那個殘暴的太子出宮了,聽說是奉命去賑災,短時間內不會回來。咱們至少有一段時間不用擔心他了。”
  “嗯。”
  一切與前世的走向對得上。
  只有這個人對不上。
  邵長翊看著楚清辭。
  “你在陳國還有親人嗎?”邵長翊問。
  楚清辭搖頭:“我們家鄉發大水,洪水把一切都淹沒了,我與家人失散了,為了活下去,我才進宮當了宮女。”
  “剛才你為什么要擋在我面前?”
  “你是主子,我當然要保護你。”
  “主子嗎?”邵長翊嘀嘀自語。
  可是她從始至終沒有自稱過‘奴婢’。
  “要不要再吃一碗?”楚清辭問,“我找那個小宮女要了種子,打算把面前的空地開墾出來種菜,這樣就餓不著我們了。”
  邵長翊淡道:“不用這么麻煩,魏國人不會讓我們過得這么輕松的。”
  “不管他們怎么樣,咱們該怎么過還是怎么過。其他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邵長翊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怎么了?”
  “沒什么。”
  這么傻的姑娘,應該不是藏在他身邊的奸細。
  畢竟十句有五句都是破綻,就怕別人不知道她和普通的宮女不一樣似的。
  邵長翊不得不承認,他對這個小宮女產生了幾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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