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與鬼差做個交易(八)
浴室的門打開,聶錦成一邊擦拭水漬一邊走出來。
當看見坐在電腦前的紅色身影時,愣住了。
楚清辭聽見聲音回頭,正好看見聶錦成系著浴巾的模樣。
浴巾可能害羞了,突然滑落下去。
聶錦成眼明手快,及時拉住了浴巾,裹著浴巾往里面退走,砰的一聲門被關上了。
楚清辭眨眨眼睛。
作為鬼差,不管去哪里對她來說都如無人之境,只需要一個意念便瞬移到了那里。
此時她突然覺得下次還是不要直接進房間的好,應該像人類那樣出現在門外,然后再禮貌地敲門。
畢竟聶錦成怎么著也是個少年郎,在古代都可以直接拜堂成親了,她這樣貿然出現不太好。
楚清辭站在門口,說道:“要不,我先走……”
剛說‘走’字,音還沒有說清楚,門又打開了,穿好衣服的聶錦成頂著濕頭發站在那里,耳垂通紅。
“剛來怎么就要走?”
“我看你有點害羞,想著今天就先走了。”
“誰害羞了?”
“哦,沒有害羞,那你在里面做什么?”
“換衣服。”聶錦成摸了摸鼻尖,“你怎么找到這里的?”
“你眉心有我的血,我可以感應你的位置。”
“那不是定位了嗎?”聶錦成嘟囔。
“我剛才看了你的電腦,你查什么道家佛家的做什么?難不成你想出家當和尚或者道士?”楚清辭問,“上面的那些什么符咒都是假的,不要相信。”
“我只是覺得既然我招鬼,那要是遇見惡鬼怎么辦?雖然你能救我,但是你要是脫不開身,我豈不是等不到你來救我。我想學點有用的東西。”
“那我教你。”楚清辭說道,“你過來……”
咚咚!有人敲門。
“大哥,媽讓我給你送些水果。”衛炙的聲音響起。
“你有兄弟?”楚清辭問。
“沒有。”聶錦成蹙眉,“我去打發他離開。”
聶錦成打開門,看著門外的衛炙:“我沒有吃水果的習慣。以后不要再給我送水果。另外,我一旦休息就不想有人打擾,不要再吵我了。”
衛炙笑道:“你好兇啊!媽希望我們好好相處。你這么兇,她要是看見了肯定會失望的。我又不是你的敵人,溫柔點嘛!”
“你馬上離開,我要休息了。”聶錦成冷道。
“真羨慕你。”衛炙的手指滑過他的衣領處,“我小時候身體不好,總是生病。你看我們明明差不多大,但是我比你矮了這么多。”
楚清辭出現在衛炙的面前。
聶錦成緊張起來。
衛炙的容貌不錯,最主要的是看起來樂觀開朗,許多女生喜歡這種類型的。
聶錦成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么。
“不逗你了,我回去休息了。”衛炙笑道,“對了,忘了告訴你,我要轉學了,到時候和你一個學校。這是爸媽的意思,我很期待哦!”
門合上。
聶錦成看著楚清辭:“他是我繼父的兒子。”
“這個人……”楚清辭沉吟。
這個人怎么樣,她說不上來。
沒有發現異常。
“我要走了。”楚清辭看了一眼手腕處的電子手表。
那不是普通的電子手表,而是與地府其他人員的聯絡工具。
剛才手表顯示許晨的信息,說她灑下的那條線有魚兒上鉤了,現在趕快去收網。
聶錦成看著楚清辭的身影。
他不知道的是……
這一分別,再見不是明天。
而是很久以后。
天明墓地。楚清辭看著胸口的滅魂刀。
“許晨,你……”
“小辭,你為什么總是這樣執迷不悟呢?”許晨溫柔地看著她,“要是你安心嫁給我,老實呆在地府做賢內助,我也舍不得對你下手。”
“蘇秦之死與你有關,你和那邪魔是一伙的?”楚清辭拔出滅魂刀。
她的身體正在變成光點快速地消散。
她看向陰暗處的那道身影。
她知道,那個人就是她找了十年的邪魔。
那個害死她好友的罪人。
只差一步,她就可以殺掉他了。
她煉制了十年的匕首還沒有揮出去。
她千算萬算,怎么也沒有想到許晨也背叛了地府,與那個邪魔同流合污。
“這世間總是不公平的。判官的位置只有一個,憑什么要留給蘇秦,我哪里不如蘇秦?只有蘇秦消失,我才能得到想要的東西。”許晨說道,“還有你,小辭,為什么你對蘇秦那么好,對我總是冷冰冰的。明明以前我們三個人總是在一起執行任務。蘇秦太礙眼了,只要他在,別人就看不見我。”
楚清辭消失了。
那人開口了:“你還真舍得。”
許晨紅著眼眶:“我給過她機會,是她不知道珍惜。我那么愛她,她對我總是那么冷酷。”
“楚清辭消失了,閻王又是個廢物,地府就是你說了算了。”
許晨的眼里滿是貪婪。
他從地府的小小鬼差一步一步升遷,好不容易成為判官。現在機會擺在他的面前,也該想想更高的位置了。
那人之所以說楚清辭消失了,閻王不管事,地府才是他說了算,那是因為……
楚清辭是閻王的親妹妹,也就是地府的皇族之一。要不是為了給蘇秦報仇,地府的公主哪里需要來人界當個渡魂使?
“宿主……宿主……”扶蘇的聲音響起。
楚清辭再次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空間里。
“你總算是醒了。”
楚清辭坐起來,一雙眼睛涼嗖嗖地看著扶蘇。
扶蘇心虛,說道:“這個位面的磁場太奇怪了,又是鬼又是魂的,我這系統是高科技的產物,肯定要受影響啊!這不,剛打好補丁。”
此時的楚清辭恢復了前面位面的記憶。
她也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了。
“原主的愿望是什么?”
“就是為好友報仇。”扶蘇說道,“不過你在這個位面是靈魂狀態,對方用滅魂刀傷了你,你想修補靈魂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事情。”
“剛才我明明想躲,突然身體控制不住了,是你搞的鬼?”
要不然,她怎么可能讓許晨傷著自己?
許晨揮刀的時候,她就察覺到了危險,以她的身手明明可以躲開的。
扶蘇心虛,摸著鼻子說道:“我是想著借這個機會讓你恢復記憶,要不然你沒有記憶,我都不知道怎么找你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