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越描越黑

  第三百八十七章
  越描越黑宫苏言从床上起来,扫视一圈房间,床头柜上摆着消毒用品和退热贴。看起来,昨晚是林语玥照顾了他一晚上,还给他物理降温退烧。
  能进入他的公寓,一定是小张喊来了林语玥。
  低首,腹部的枪伤,她已经处理的很好,暂时不需要再换药。
  他捡起地上换下的纱布,丢入垃圾桶里。接着,他将染血的床单撤了下来,放到一边,换上新的床单。
  伤口尚未恢复,做完这些,他额头已经沁出一层薄汗。
  洗漱完以后,他打开房门,来到客厅。
  冷凝刚刚回来,将买来的早饭摆放在桌上。
  有牛奶,有各种包子,还有蛋糕,三明治,中西餐齐全。
  冷凝一边翻着冰箱,一边抱怨,“苏言,你真的是!
  家里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你每天都喝西北风吗?竟然连一只鸡蛋都没有,速冻饺子也没有。而且,连一瓶矿泉水都没有!”
  她转过身来,手指着刚走出房门的宫苏言,“你啊,也不看看自己多大的人,自己都不会照顾自己。”
  说完,她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林语玥,“是该找个媳妇了,看看,你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林语玥尴尬地笑了笑,赶紧帮着冷凝一起拿碗筷。
  “呦,这是什么?”
  冷凝瞥见一旁矮桌上摆着的保温罐。
  “啊,这是”
  林语玥上前一步,捧起保温罐。
  冷凝一把抢过去,打开盖子,“是炖的营养粥呀,还有点热度。粥还是满的,怎么他一点都没吃?好香呀,看起来味道很不错。”
  “不,不能吃了,昨天晚上炖得,时间太久了。”
  林语玥赶紧将保温罐拿回来,“我去倒掉。”
  “看你,浪费别人的心意。”
  冷凝狠狠瞪了宫苏言一眼,不满道。
  宫苏言没有接话,他扶着椅背,吃力地坐下来。
  腹部的伤口,站着无妨,坐下来和走楼梯的时候最疼。
  “你伤得重吗?要不要紧?”
  冷凝见他脸色有些苍白,连忙关心问道。但是转念一想,他都有精力做那事,想来身体也没大碍。
  “不要紧,快好了。”
  宫苏言面无表情地回答。
  林语玥本想在宫苏言对面的位置坐下,不曾想冷凝抢先一步,一个人霸占了两个座位。
  林语玥只好在宫苏言身边的位置坐下。
  她给自己倒了杯牛奶,顺手给宫苏言也倒了一杯,接着又给他剥了一个水煮蛋。做完这一切,她才意识,自己似乎抬头一看,果然,冷凝一脸笑眯眯地看着她,“真是一个无微不至的好媳妇呀。”
  “不,我只是,我”
  林语玥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本来她想解释,但眼下也不是机会,没想到越描越黑。真不知今后要怎么说清楚。
  她偷偷瞥了一眼宫苏言,他的脸色不太好,黯沉阴郁。
  她心知,乔然生死未卜,宫苏言的心情始终沉在谷底。现在说结婚这些事,对他来说,太过残忍了。
  “玥儿。没想到你也在k城,你在这里都做些什么呀?”
  冷凝关心道,“你爸爸都快担心死了,前段时间我在市委开会见到他,他还跟我提起你,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我,我在这里的大集团做营销推广工作。”
  林语玥低着头回答。
  当初为了逃婚,她和家里闹翻了,独自跑到k城,甚至连名字都改了,就是想要摆脱他们的桎梏。
  哪怕挣一份微薄的薪水,至少她是为自己而活。
  可是,谁曾想,她当初不想嫁的人,竟然就是宫苏言。现在她一心系挂的人,也是宫苏言。她白白折腾一大圈,真是命运弄人。
  “玥儿啊,不要嫌伯母啰嗦,听伯母一句劝。你呀,赶紧回到京城,你爸爸再过两年就要竞选g会议员,你们家里只有你一个独生女,你不帮他,谁能够帮他?”
  冷凝递上一块芝士蛋糕给她,劝道,“回京城,去市委秘书室工作,难道不好吗?”
  “我”
  林语玥语塞,她都不知道她的爸爸要竞选g会议员。
  她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自从她离家出走,爸爸碍于颜面,也不方便出来找她,更不方便大张旗鼓宣扬。她也是顾忌到爸爸的声望,才改了自己的名字。
  宫苏言安静地吃着早饭,今天是周日,他休息,不用去警署。
  其实他休息与否,并没有区别。
  八天了,整整八天了,乔然杳无音信。
  他整个人仿佛都被抽空了,痛苦到极致,只剩下一副躯壳。他心里太过惦念乔然,以至于昨晚出现幻觉,才会对林语玥他狠狠闭眸,深吸一口气。
  说不后悔,是不可能的。他后悔至极,且不说认错了人,即便真的是乔然回来了,他又怎能对她做出逾矩的事情呢?他懂她,尊重她,这就足够了,他从没想过要得到她。
  现在,他因为一时冲动,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情,他脑中一团乱麻。
  “砰”
  一声。
  冷凝突然重重拍桌子,令在座吃饭的宫苏言和林语玥都一愣,抬起头来。
  “宫苏言,你是听不见我们讲话吗?连一句话都不说。从我进门到现在,你一共只说了三句话!
  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冷凝有些生气,林玥儿好歹是高官独女,他们都睡在一起了,难道他还想赖账?这让他们做父母的的,颜面何存。
  “没有。我吃完了。”
  宫苏言撑着桌子站起来,“我想起来警署还有工作。我去一趟。”
  他今天本来不用去警署,搜寻乔然至今,各部门都已经放弃,他能做的全都做了,自己都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做。
  眼下,他只想找一个地方,静一静。
  他没有办法,从悲恸中走出来,没有办法像正常人一样,和她们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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