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表演，皺興的目瞪口呆
“好！”
或許是想到方才氺衍手中的通關木牌，或許是看著氺衍背后橫佩的劍。
最終兩名齊國士卒答應了氺衍。
在兩名齊國士卒眼里，反正有他們陪同在氺衍身邊。
就是看一眼而已。
在兩名齊國士卒的帶領下，氺衍等了一會。
兩名士卒在與一名看似將領之人說了幾句之后，那將領點點頭，隨后走向馬車。
很快，兩名齊國士卒再次來到氺衍這里，帶著氺衍，來到了濺有鮮血的馬車旁。
皺興在一旁跟著。
“請看！”
或許是那塊田氏的通關木牌，將領此刻盡管有些疑惑少年的年紀，卻也不敢輕視，反而很客氣的給氺衍拉開車簾。
別看身為一個小將領，看起來有幾分威風，但這名將領清楚的知道，在田氏面前，他不過螻蟻。
故而對任何一個與田氏有關系之人，將領都會收起以往傲慢的態度。
畢竟看一眼而已！
“嘶，皺氏！”
然而將領方才掀開車簾，氺衍看到馬車內，渾身是血的尸體之后，瞳孔睜大，一臉錯愕，呢喃一句。
“皺氏？”
“你認識？”
聽著氺衍的話，看著氺衍的模樣，無論是將領，還是其他齊國士卒似乎都有些意外，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
莫非這馬車上的人，真的與田府有關？
懷揣忐忑不安的神情，所有人都看向氺衍。
“氺衍，你為何要說我姓名？”
皺興則有些不明白氺衍到底想要干嘛，十分忐忑。
氺衍這時候看向那名將領。
“此人我在田氏府中見過，乃是皺氏之子皺興，因與我年紀相仿，故而有過幾面攀談之緣，我想想皺氏府邸是在？”
氺衍眉頭一皺，看向一邊，似乎有點記不清。
至少在將領與其他齊國士卒眼中是這樣。
皺興卻不然，他看著氺衍皺著眉頭看著他，盡管沒有開口，但那微微有些動的嘴唇，明顯是在問他。
想起日后能不能報仇，都要靠氺衍。故而皺興即使不明白氺衍有什么打算，卻也只能硬著頭皮，配合氺衍。
“夫于！”
皺興說道。
“夫于，若是衍沒有記錯，皺氏府邸，便在夫于！并且皺氏家中，尚且只有一人。”
氺衍突然想了起來，對著將領說道，隨后看著馬車內的尸體，嘆息一聲，搖了搖頭。
“衍想想，上次皺氏是什么時候見田大人，在府邸之中.......”
氺衍再次面露思索，努力回憶。
“是十日前，在田大人的書房，當時田大人的長子田琮大人也在，并且還談論了秦國一些人，當是皺興碰巧還衍同坐一座！”
氺衍說著說著，面色有些傷感。
似乎有點感嘆世事無常，想到這里，氺衍突然眉頭一皺，看向將領：“敢問大人，可有兇手的消息？”
“氺衍，你這不是做實我被刺殺的消息嗎？你到底在干嘛？”
一旁的皺興此刻感覺頭皮發麻，一臉驚恐的看著氺衍。他不明白為何氺衍要說這些，還說得如此詳細。
若是這些話傳到田大人耳中，這不是做實了死的人就是他！
然而皺興無論如何詢問。
氺衍依舊沒有理會他。
另一邊。
方才一直聽著的眾人，這時方才回神。
“我等收到消息之時，兇手早已桃之夭夭。”
將領搖了搖頭，看著氺衍，沒有隱瞞。
聞言。
氺衍眉頭更加緊鎖，一臉為難的看向將領。
“大人，皺興被刺殺，衍需要親自向田大人稟報，然今日衍有要事在身，不能久留，可否容我上前觀察傷口，日后我回田府，也好向田大人稟報。”
氺衍看了馬車一眼后，似乎想到什么，再次看向將領。
“另外，若是田大人派人前來詢問，還請大人將衍的身份以及方才之言，只字不漏，告知于他，讓其告知田大人！”
氺衍說道。
此刻別說是將領，就是其他齊國士卒，都已全部相信氺衍是田府的門客。
畢竟氺衍先是有田氏的通關木牌，而后又認識馬車上之人，最重要是方才所言，一查便知真假。
更別說最后氺衍還請求他，若是田大人派人前來，一定要只字不漏的告知對方。
這怎么可能還會有假。
眼前的少年，的確是田府的門客。
故而面對氺衍的請求，將領沒有絲毫猶豫。
“好！有勞！”
將領點點頭，在他眼中，這謀殺既然與田大人有關，那對于他來說，并非好事。
眼下由田大人的門客，親口告知田大人，自然是最好不過。
“請！”
不知道是不是將希望氺衍與田大人稟報之時，能替他多多美言幾句，別因為這起命案而讓他被降責。
故而眼下對氺衍，將領更為客氣了一些。
此刻。
站在一旁的亡魂皺興，早已目瞪口呆。
整個過程他都是在看著氺衍的表演，從起初的疑惑氺衍為何要著實他被刺殺的消息，如今，在聽到氺衍最后囑咐將領的時候，他終于恍然大悟。
明白氺衍為何要說得如此詳細！
是啊！說得越詳細越好，因為這些事情都是只有他與田大人知曉。
看著氺衍甚至在那名將領的注視下，放下了行禮，走上馬車，靠近他的尸體。
皺興驚呆了！
也看呆了！
他很好奇，氺衍怎么能在答應他之后，在瞬間便能想到這等好主意。
此刻對于氺衍，皺興即使感嘆，亦是羨慕。
他不得不承認，氺衍的確比他聰明。
而想到日后若是氺衍頂替他的身份，而去秦國。
皺興敢肯定，氺衍定會成為一名比他更有能力的細作。
“氺衍，你要不要讓他直接去一趟臨淄，告知方才你說的話！到時候田大人就會知曉死去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回過神的皺興，連忙一臉笑意的上前，對著氺衍開口建議道。
然而此刻的氺衍沒有理會皺興。
蹲下身子，氺衍伸手仔細的觸碰皺興尸體上的傷口，特別是衣物上的傷口。
隨后在傷口處，用兩根手指輕輕比劃一番。
在脫下皺興尸體的衣物時，氺衍甚至都沒有詢問將領一聲。
但此刻將領看著氺衍那熟練的動作，早已對氺衍刮目相看。
這名常年領兵駐守的將領，對氺衍的手勢可并不陌生。
而別說是這名將領，就連馬車外，幾名好奇觀望的齊國士卒，看到氺衍的擺弄之后，都看出一二。
“怪不得能在田府做門客，你看到他的手勢沒有。”
“看到了，唧唧唧，這般年輕卻如此熟練！這怕是從小就接觸尸體吧！”
兩名士卒小聲的議論道。
附近其他的齊國士卒，沒有看見馬車內，只能聽著這兩名士卒的話，腦海里浮想聯翩。
一個小孩，在很小的時候，就在尸體旁擺弄。
想到這里的齊國士卒，紛紛打了一個冷顫。
心想怪不得能成為田府的門客！
皺興似乎也聽到了議論聲，也十分意外的看向氺衍。
正當皺興也滿是好奇的想要問氺衍怎么會這個的時候，突然再次聽到外面傳來一個老卒的聲音。
“這算啥，你們看看他的手！！全是老繭。那是常年練劍才有的老繭。”
話音落下，幾息之后，全是吸口涼氣的聲音。
就連皺興與那名將領，這時候也才注意到氺衍的手，還真如那老卒所說，全是練劍才有的老繭！！
見狀。
將領再次望向氺衍之時，眼中浮現一抹心驚。
因為這少年手中的老繭，居然比他的都還要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