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大伯回來了?
“那小婦人當真長得好看,壽可真是有福氣!”
“可不是,而且還勤快著呢,嫁入‘壽’家之后,整天忙里忙外的幫忙干活。”
稻田上,兩名皮膚黝黑的農夫,扛著勞具一邊走,一邊看著遠方田野里的女子,小聲的議論道,眼里皆是羨慕。
在水村之中。
壽那小子娶到一個姿色特別好看的女子,早已傳遍每家每戶,就是其他村子的人,都聽說過這件事情。
當初元日前,不少人還親眼見過那女子的模樣,回去后捶足頓胸,心里痛恨怎么自己家里拿不出那么多錢,把那女子娶回家中。
“話說衍那小子,沒想到如今真有出息了,當初是真沒看出來!”
“運氣好罷了,誰能知道,令史大人,居然那么喜歡那小子。”
伴隨著兩名農夫走遠之后,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而在遠處的農田里。
衍父一手扶著地鋤,一手拿著繩子,小心翼翼的控制著前面的老牛,不讓其亂走。
孇氏帶著一位女子,在衍父后面,頭戴草笠,潑灑種子。
春耕勞作,待入秋的時候,一家人都指望這些收成過日子,所以孇氏與那女子,都不敢有半分大意。
“筠寒,你去歇歇!”
勞作一會之后,孇氏對著汗流浹背的女子說道,看著自己這個長兒媳,孇氏滿意得不得了,畢竟這可是自己一眼為長子相中的美人。
“娘,還好,不累。”
孇氏的話,讓俏臉滿是汗水的女子,笑起來。
孇氏看著女子的汗水都從笑眼旁流落,忍不住直接伸手拿過女子懷里的小竹樓。
“娘,不累!”
名叫筠寒的女子,有些驚慌的看著孇氏。
但孇氏只說一句聽話,眼神似乎不容置疑一般。
見狀。
筠寒有些手無足措的站在原地,當看到孇氏背起一個小竹樓,又抱著一個小竹樓去撒種子。
她連忙一步步跟在后面,偷偷伸出兩只小手,用力墊起前面婦人背著的竹簍。
孇氏哪里感覺不到,轉頭看向身后的長兒媳,當看到長兒媳低下頭的模樣,又忍不住笑起來。
“以前是以前,現在來到這里,就不要那么累,事情本就不多,若是下次壽兒回來,見你瘦了,定是要怨我這個做娘的。”
孇氏說道。
一句話里,帶滿調侃的意味,也讓女子俏臉紅到耳根。
直到正午休息之時,女子都還面帶嬌羞。
田野上。
孇氏與筠寒從一個小袋子里,拿出早上就準備好的食物,當看到遠處的衍父,趁著這一會功夫,都還要去給牛兒找草。
“以前家里沒有老牛,又沒有長兄幼弟幫忙,農耕之時,就只靠手和身體,那時候壽兒和壽兒他爹,還有你那小叔子,三人累得不能動。”
孇氏對筠寒說道:“如今終于有頭牛,壽兒他爹,愛護得緊,恨不得抱著牛睡覺!”
孇氏故作調侃。
但一想起那時候的場景,孇氏那略微有些歲月痕跡的臉上,滿是懷念。
“你良人壽兒還好,休息一會之后就能緩過來,但仲衍,從小就體弱,每天累得倒在地上,但就是要強的起來繼續幫忙。”
孇氏繼續說道。
或許想到當初二子衍兒那小身板,氣喘吁吁的躺在田野上,那讓看到人心疼的模樣,孇氏忍不住笑起來。
“這一轉眼,這兩個小子都已經離家,你良人入伍,你小叔子去了翼城,直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說著說著,孇氏面露感慨,看著眼前的耕田。
這一轉眼當初氣喘吁吁的兩個小子,一個就已經入伍,還成了家,一個去了翼城。
“娘,你想小叔了?”
一旁的筠寒,看著這個日后,就是自己娘的婦人,輕聲問道。
對于那個自己的小叔子,自己良人的親弟弟,她忍不住露出好奇。
因為即使是疼愛她的良人,別說平常,就是在成親之日,都說過好幾次那小叔子,而且時不時就看向門外,似乎期盼下一刻,能看到那小叔子回來。
衍!
心里念叨著,這個聽過無數遍的名字,筠寒真想見一見這個小叔子。
當初還沒嫁過來的時候,她偶爾也聽到村里人提及這個,不過在村民口中,似乎這個小叔子的名聲,從來都不是很好。
因為村民都是說那小叔子好吃懶做、沒出息、腦子有隱疾,為人孤僻之類。
如今嫁過來后,她從良人口中,以及現在自己這個爹、娘口中,聽到的,還有看到的,感覺到,那小叔子,似乎與那些村民口中說的,不一樣。
“想啊!這都快一年了,都還.......”
孇氏聽到兒媳的話,輕輕點頭。
而這時候,遠處衍父走過來,聽到孇氏的話,開口問道:“什么一年了?”
衍父看向孇氏。
“說衍兒呢,衍兒去翼城,這都快一年沒有回來了,也不知道衍兒過得如何,想念得緊!”
孇氏看向衍父,輕聲說道。
說話間,孇氏兩眼忍不住泛紅起來,她這個做娘的,怎么可能不想自己的兒子。
此前元日的時候,入伍的壽兒,都還能回家成親,能讓她這個做娘的,看到長子的模樣,能給長子做上好吃的食膳。
但次子衍兒去翼城之后,元日都沒時間回來,而且這都快一年了,雖說每月衍兒都會托人給家中帶回或多或少的錢財,但不見人,她這個做娘的,總是會想念。
“是啊,快一年了!”
衍父惆悵的嘆口氣,時間過得真快。
“耕過田地之后,要不我去一趟翼城,尋一尋衍兒。”
衍父看向妻子孇氏,衍兒每個月都會給家中帶回錢財,如今家里拿著錢,買了一頭牛。
如今耕田比起以往,快了不知道多少時日,等耕種田地之后,他可以去翼城一趟,去找一找次子衍兒。
“你去什么?”
孇氏聽到衍父的話,沒好氣的反駁道:“翼城那么遠,你這一去不知多久才能回來,家中怎么辦?誰來放牛?”
孇氏的一句話,讓衍父頓時啞口無言,似乎是這么一個理,他的確不能去,不然指不定真有人來家中偷牛。
“嗯,子盧怎么來了?”
衍父突然看到遠處,一個穿著有些舊的青衫少年,正在朝著這里跑來,輕聲呢喃道。
孇氏與筠寒也轉頭看去,隨后就是筠寒也一眼認出,那少年正是兩人的堂兄,子盧!
不過筠寒也有些疑惑,良人早已經把祖父、大伯曾經做過的事情,還有分家的事情說了出來,所以她很疑惑,良人的堂兄子盧,為何會來這里?
“叔父、叔母!”
在三人的注視下,子盧挽起自己的舊青衫,跑過來后,氣喘吁吁的說道:“子盧父親已經回來,今晚請叔父、叔母,以及堂弟媳,一起過去晚膳!”
“長兄回來了?”
聽到子盧的話,衍父與孇氏,都一臉吃驚。
筠寒也有些意外,雖然沒有見過良人的大伯,但她知道,似乎那大伯此前是去秦國。
沒想到這時候已經從秦國回來。
“長兄回來,我們去一趟吧!”
衍父看向妻子孇氏,輕聲開口道。
長兄的性子衍父還是知道的,如此高調的回來,顯然長兄是在秦國,得到功名歸來。
一旁的子盧此刻逐漸緩下來,余光總是不由自主的看向堂弟媳筠寒。
對于堂弟,子盧心里滿是羨慕。
雖說自己的妻子岑晴,也是村子里,最美的女子,但說起來,比起這個堂弟媳,還是差上一些。
這堂弟媳不僅膚白上不少,俏臉更美許多。
想到自己一個士子,才能娶到岑晴作為妻子,而叔父、叔母,卻用錢,就能給堂弟壽找到這樣的美人。
說心里能平衡,那是假!
別說他,就是村子里,其他村子的村民,都說女子嫁給壽,是壽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叔父,走吧!”
子盧開口說道。
雖說有點嫉妒堂弟水壽,但子盧一想到父親,就頓時恢復自信。
父親已經回來,日后他定能跟父親好吃好喝,甚至一朝為官,到時候定要去城內尋些美妾。
想到這里。
子盧心里頓時就平衡起來,對日后,抱有美好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