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 扎紙村

  過了片刻之后,林飛炎睜開雙眼,神色已經恢復正常,但眼神和身上的氣息,卻是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這種變化,如果不去仔細觀察的話,是完全發現不了的。
  “劉大力拜見前輩,請前輩吩咐。”
  ‘林飛炎’起身,率先對夜玄行禮,恭敬地道。
  而今的林飛炎,已經被劉大力給奪舍,真正的林飛炎,自然已經是魂飛魄散。
  夜玄微微頷首道:“出了橫斷山之后,你別回吞日宗,吞日宗雖然隱退,但其中老怪物頗多,若是讓他們知道林飛炎被你給奪舍,到時候你也不會好過。”
  劉大力聞言,心中凜然,點頭道:“是,前輩。”
  說實話,他還準備繼續回吞日宗埋藏一段時間,看能不能多學點吞日宗的東西。
  但夜玄這番話,卻是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若真是回到吞日宗,到時候只怕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那以后,小人就跟在前輩身邊嗎?”劉大力小心翼翼地問道。
  夜玄乜了劉大力一眼,不急不緩地道:“你還不夠資格。”
  劉大力眼角抽搐不已,他全盛時期好歹也是一位至尊吧,怎么還不夠資格了呢。
  夜玄并沒有解釋的意思,緩聲道:“你先把實力恢復到圣境,到時候去一趟天州大地。”
  劉大力霍然抬頭,愕然道:“前輩是要小人回遮天魔教嗎?”
  玄黃大世界,九州大地。
  其中天州大地,便是遮天魔教當年的祖地。
  遮天魔帝,也是從天州大地走出。
  天州大地,比起道州大地來,還要遼闊。
  夜玄讓他回天州大地,他一下子便想到了遮天魔教。
  “前輩,遮天魔教早已經沒了,我回去也沒什么用的……”劉大力說道。
  他暫時可不想回天州大地。
  在天州大地,很多勢力對于遮天魔教的人都不待見,因為當年遮天魔教強盛之時,行事尤為霸道,不少勢力與遮天魔教都有著仇怨。
  盡管遮天魔教早已消亡,但若是讓人知道他是遮天魔教的人,絕對不會輕饒。
  “遮天魔教的確沒了,但遮天魔帝的帝統還在。”夜玄慢悠悠地道。
  劉大力眼睛一亮,但旋即冷靜下來,說道:“祖師爺的帝統的確還在,但沒有人知道在哪兒……”
  話音還未落地,劉大力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道:“前輩的意思是說,祖師爺的帝統,留在了天州大地?”
  一代大帝的帝統,這是何等驚人的消息,若是傳出去,只怕會引得九州震撼,所有強者盡皆前往天州大地。
  “我可沒說過。”夜玄淡然一笑。
  但劉大力已經是明白了夜玄的意思,激動地道:“好,在下聽前輩的,等恢復圣境之后,便立馬回到天州大地。”
  夜玄不疾不徐地道:“在那之前,你似乎忘了還有件事情。”
  夜玄一臉冷漠地看著劉大力。
  劉大力臉上的笑容一僵,看著夜玄,忍不住露出苦笑來,低聲道:“前輩真不能放過在下嗎?”
  夜玄反問道:“你覺得呢?”
  劉大力深吸一口氣,知道夜玄的意思,他主動敞開靈魂識海。
  夜玄見劉大力還算識相,便在劉大力的靈魂識海之中種下道印。
  “現在你可以離開了。”夜玄說道。
  “是,前輩。”劉大力感應到靈魂識海中的道印,不敢有任何的記恨,恭敬地道。
  很快,劉大力轉身離開。
  被種下道印之后,劉大力便得唯命是從,若是不然,就會被道印反噬,最終身亡。
  這個結果,劉大力一早其實便已經預料到了。
  夜玄所展現出來的實力,著實讓他感到絕望。
  哪怕他的殘魂已經是圣皇級別,但在夜玄面前,卻也不過是個屁罷了。
  這一點,劉大力一早便認清了。
  只是他一直抱著一個幻想,期待夜玄不會控制他。
  不過現實終究是現實,該來的總會來的。
  唯一的好消息便是夜玄沒殺他吧。
  劉大力倒是看開了些。
  在劉大力離開之后,夜玄也動身離開,他喚來了之前那頭爭奪吞火寶瓶的黃金獅子以做坐騎。
  黃金獅子之前見識到夜玄的可怕,對于夜玄的命令那是言聽計從。
  一路無話。
  三天后。
  夜玄騎著黃金獅子,來到了一座迷霧環繞的孤峰之上。
  來到這里,黃金獅子已經是無法在向前,它感到了來自靈魂的恐懼。
  夜玄倒也沒有為難黃金獅子,獨自一人登山。
  登臨絕巔之時,仿佛置身云巔,被白霧籠罩,完全看不清四面八方。
  夜玄蹲下身子,右手貼在地上,口中輕叱一聲:“赦!”
  嗡————
  下一刻,場景大變。
  只見在夜玄腳下的孤峰,竟然是在這一刻縮小成一個巴掌大小的白紙山峰,落在夜玄手中。
  四周的迷霧散去,夜玄進入到了一座山水如畫的世界中。
  夜玄并沒有去看那些山水,而是將目光投向在這里生活的人們。
  這些人,就像是凡間的那些凡人一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派祥和。
  這個世界是假的,但這些人,卻是真的。
  他們……
  都是扎紙匠一脈。
  這也是為什么扎紙匠不顯露山水的緣故,平時看到,你根本不會想到,傳說中的扎紙匠,看上去跟凡人無異。
  夜玄走進這座村莊。
  “你是誰?”村口的守村人看到陌生人接近,頓時臉色一變,警惕起來,對夜玄問道。
  “我找蔡鴻安。”夜玄說道。
  守村人是個中年漢子,聽到夜玄的話后,他不動聲色,內心卻是凜然。
  蔡鴻安,這是他們村內的老人,也是上一代的守村人,鎮守扎紙村不知多久了。
  “有什么事兒嗎?你跟我說便是。”中年漢子緩聲道。
  夜玄打量了中年漢子兩眼,搖頭道:“你道行太淺,還是跟蔡鴻安說一下吧。”
  “我道行太淺?”中年漢子忽然是笑了一下,笑的有些冷,說道:“你可知我鎮守此地多久了。”
  夜玄緩聲道:“不就幾百萬年嗎?連一千萬年的大關都沒破。”
  中年漢子頓時驚疑不定,緊盯著夜玄,沉聲道:“你到底是誰?!”
  這個家伙,居然能一眼看出來他的道行來,屬實可怕。
  整個村子里,能一眼看出他道行的人,絕對不超過三人!
  “你去跟蔡鴻安說,就說夜帝來訪。”夜玄緩聲道。
  “夜帝?”中年漢子瞳孔微微一縮,猛地倒吸一口涼氣。
  “你知道我?”夜玄笑了一下。
  中年漢子神情凝重,拱手道:“還請前輩稍等,晚輩去去就來。”
  言罷,他轉身離開,腳步走的飛快。
  夜帝!
  他雖然沒走過出這個村子,但卻從蔡老那里聽說過。
  這是一位扎紙村惹不起的存在,若是此人出現,必須第一時間通報。
  這是當初他成為守村人的時候,蔡老說過的一句話。
  他一直謹記在心。
  只是幾百萬年過去,他也沒看到過什么夜帝。
  直到今天!
  夜玄目送中年漢子離開,站在村口打量起來。
  這村莊不大,與以前的變化也不大,倒是人,換了不知道多少代了。
  扎紙匠一脈,除了天賦和努力之外,還需要耐得住寂寞。
  很多人一輩子都會在村子里渡過。
  哪怕是哪個中年漢子,活了幾百萬年,也一直在這村子里面渡過。
  這就導致很多扎紙匠一脈的人厭倦了這樣的生活,選擇成為凡人。
  對于每個人的選擇,扎紙匠一脈一向都不會去過度干預。
  所以傳承下來的人,就越來越少了。
  這座村莊,一共不過幾千口人罷了。
  真正的扎紙匠呢,估計有個幾十個。
  其余人或許會一些扎紙術,但卻稱不上扎紙匠。
  就像村口那頭黃狗,便是一個扎紙術的體現。
  看樣子大概是中年漢子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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