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0章 痛不欲生
“轰！”
拳意出，杀意现。
邋遢老头的小黑拳，很小很小，可是拳意如狂风肆虐，又像飞沙走石，仿佛遮挡了天空，覆盖了苍穹。
唐凡眼前的世界，唯有这一拳！
“看来，老杜真是看上这小子了！”
山尖之上，青衫老者微微一笑。
“只是，这一拳，他能承受得住么……”
“轰！”
还没等老头的小黑拳打在唐凡的身上，他的人已经飞了出去。
“砰！”
唐凡的身影极速撞向了身后石壁的深坑之内，深深的嵌入进去。
“啊……”
痛，痛苦难忍，痛得四分五裂。
唐凡从未感受过这样的痛苦。
他感觉身体由内向外的仿佛要炸开，身为肉身肉婴的他，甚至已经感受到了死亡。
这一拳已经打完了，可是拳意的杀伤力仍然存在唐凡的身上，似乎对方只要一个念头，仍然还会产生破坏力。
若非仙雷之体与磐山经有着超强的恢复力，以及龙鳞对他的保护，唐凡已经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
“死没死？”
邋遢老头再次漂浮到了深坑边缘。
只不过，这一次他不再是斜卧着，而是盘坐在空中。
“呃……”
唐凡一身修为运转，终于将体内的拳意化尽，但是痛苦依旧。
他的身体，似乎随时都有炸开的风险。
他的身上布满了裂缝，一道道血丝好像一条条蚯蚓。
“砰……”
唐凡的体内发出轰鸣，一道道黑芒从他全身的裂缝中闪现出来。
黑芒之下，他身上的裂缝开始大面积的脱落，这正是磐山经淬体时才会产生的画面。
邋遢老头这一拳，竟然让唐凡不知不觉中完成了一次淬体……
“轰……”
黑芒之后，金光也弥漫开来，这是仙雷之体突破后的征兆。
唐凡的肉身第四层桎梏，又得到了加强。
金光之外，又有紫光流转，那是紫瞳在修复唐凡受损的内脏。
一时之间，深坑内的光芒令人眼花缭乱，看得邋遢老头与山尖上的青衫老头一脸错愕。
“这小子，浑身是宝，我都想揍他一顿！”
青衫老头一脸赞赏，在他的手心隐隐闪现出银色的光辉。
细看之下，那是一把小剑的雏形，正在跃跃欲试。
“皮够厚的，看来还要加点力气……”
邋遢老头皱了下眉头，似乎对自己这一拳对唐凡所造成的创伤，仍然不太满意。
“没死，就滚出来！”
邋遢老头看到深坑内光芒渐渐散去，不耐烦地吼道。
“啊！”
“砰！”
唐凡在怒吼声中，他的身影与碎石同时飞出。
四周的碎石在飞出的刹那，全部变成了粉尘。
“老头，你疯了！”
唐凡瞪着通红的眼睛，气不打一处来。
“你……你就是想指点我，也不该如此要人命啊！”
“我差点就死了！”
唐凡是真的生气了，哪怕他知道老头在点化，也仍然不服气。
“那一拳，确实力气小了……”
邋遢老头颇为失望地摇了摇头，然后说道：“这一拳，你可看懂了？”
唐凡微微一愣，禁不知该说些什么。
“拳势内敛，拳意扩散，这叫化繁为简，举重若轻！”
“化繁为简，举重若轻……”
唐凡默默点头，脑海中回想着老头打出那一拳的所有细节，若有所思。
“下面，我再让你看看，什么叫化简为繁。举轻若重！”
邋遢老头音落，盘在半空中的双腿突然蹬直，轻轻一踩。
他的两条腿如同在空中生了根，脚下的虚无都被踩得震颤起来。
就在他这两条腿用力的同时，邋遢老头还不忘举起酒壶喝了一口。
“老杜，要动真格的了，有点意思！”
青衫老者脸上的兴趣更浓，手心的银色小剑，也更加显眼了。
“老杜啊，你可把别他打死了，我还想陪他玩一会儿……”
青衫老者显得有些急了，忍不住喊了一嗓子。
“噗！”
一口浓郁的酒气从他口中喷出，如同一团火星。
“看到他，我就忍不住……”
邋遢老头回答青衫老者的同时，又举起了小黑拳，拳头之上弥漫了酒气，散发出雷霆烈火之意。
可在这炽烈的包裹下，又有阴寒之气从内散发出来。
最终，汇聚成了杀意，冲向了唐凡的胸口。
这一拳，似乎囊括了天下所有的可以杀人的攻击属性，五行运转，阴阳相辅，令苍穹色变。
这一拳的威能，与上一拳完全相反，从出拳开始，就带动了四方杀意，尽显拳势！
这一拳，举轻若重，同样看似无奇，同样震慑天地。
只不过，它在运气的方式上，与上一拳有所不同。
“喂……”
唐凡还在琢磨刚才那一拳，猛地感受到了无边无尽的杀意欲将自己淹没，这才发现老头又出拳了。
“我还没准备好！”
唐凡看着面前似火似雷，似风似雨，产生漫天死意的拳势，急得大叫。
“老夫出拳，从不收回！”
“靠啊……”
唐凡气得都骂人了。
无奈之下，他不顾刚刚修复好，刚刚完成淬体的肉身，修为爆发，仙雷之体与磐山经齐齐运转。
龙鳞也显现出来，加强了肉身的防护。
唐凡在防御的同时，也举起了拳头。
唐凡在举拳的同时，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邋遢老头打出上一拳时的所有细节。
不知不觉中，他开始了模仿……
这一拳好像没什么力气，也很慢。
但正因为如此，才说明这一拳很快，也很有力量，虽说没有拳势，可又处处都是拳意。
这一拳，虽说没有邋遢老头显示出来的那么惊人，但也出现了那种奇妙的感觉。
似乎，这一拳带动了四方大地，形成了属于它自己的规则之力。
“领悟得还挺快，可惜，力量不够，拳意不强！”
“真想试试他的剑……”
青衫老者摇了摇头，手心上的那把银色小剑已经脱离了手掌，闪烁着阴森的寒光。
“砰！”
就在此刻，两人的拳头轰在了一起。
拳头对轰的瞬间，唐凡这一拳所引的规则之力，全部消失，完全被老头的无上拳威覆盖了。
就好像是一小片世界，撞上了一大片世界，虽然没有消灭，却被吞噬了。
“啊……”
结果没什么两样，惨叫声中，唐凡再次飞向了身后的山壁深坑中。
“砰！”
巨响传出，整座小岛都在晃动。
唐凡镶嵌在深坑当中，好像仍然被拳头包裹着。
这一拳更猛，伤得更重，也更痛。
甚至，唐凡已经痛得感受不到痛了。
因为，他的意识出现了涣散。
这一拳，轰碎的不仅仅是唐凡的肉身！
他的丹田，神识，甚至仙脉，似乎都要碎成渣了……
唐凡感觉自己的肉身与意识，全部被分割成了无数块，只靠着一根根丝线连接在一起。
可这些丝线随时都可能断掉，然后，他就真的被灭了。
“我……不！”
唐凡脑海中发出怒吼，似乎唤醒了这些丝线。
在这些线的拉扯之下，他的意识与肉身开始向一起拼接重组，就像外科手术似的，一点点缝合。
唯一的不同，没有麻醉……
如果说之前他疼得意识涣散，已经感受不到痛苦了。
那么现在，他的意识再次被唤醒，可以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痛苦。
这种痛，超越了之前那一拳的数倍！
另外，或许是伤得太重了，他感觉自己刚被拼接好，就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开，然后再次拼接。
如此往复，不知道多少次，不知道有多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