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大哥的三角恋?
顾亭淮扫完院子里的积雪,擦去脑门上的汗,朝屋里喊道:“囡囡,走了!”
“诶!来了!”随着应答,一个身材纤细窈窕的高挑女人掀开厚门帘走了出来。
她生了一张白皙的瓜子脸,脸上缀着两颗清亮的猫儿似的眼睛,漆黑如墨,玲珑挺翘的鼻尖上还冒着汗,红唇似桃花,整个人在皑皑白雪中宛如一株傲立的红梅。
顾亭淮收回看顾月淮的目光,招呼着道:“快点走了,今儿该晚了。”
“知道了知道了。”顾月淮轻笑,和顾亭淮一起踩着沿路的积雪往公社去了。
今天是上集的日子,十里八乡的大队社员们都会拿东西出来去集市上以物换物,或是卖点小钱花,当然,肉蛋粮食依然是禁卖品,其他的今天倒是能睁只眼闭只眼。
马上就要过年了,这样的集会不仅能给家里添置些必备的年货,还能把家里多余的东西拿出来换成钱,好处很多,而且上头规定了,集会举办三天!
一路上,老百姓脸上都带着笑,那是对新生活充满希望的笑。
也有不少年轻的后生两眼发直地看向顾月淮,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嘿嘿傻笑起来,直把顾亭淮给看的气不打一处来,黑着脸把顾月淮给遮挡在身后。
顾月淮觉得有些好笑,摇头道:“大哥,我这么大个,你挡也挡不住吧?”
闻言,顾亭淮一顿,回头看了一眼,也察觉自己在做无用功,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上下打量着顾月淮,愈发觉得自家妹妹如珠似玉,浑身上下和发着光似的,总引着旁人的视线往这边来,这段时间,家里上门说亲的都快把门槛给踏破了。
大劳子生产大队顾月淮的美名,谁没听过?
如今,提起他妹妹,再也不是曾经那个跋扈自私的恨嫁女了。
顾亭淮有些唏嘘,亦有些感慨。
两人很快到了公社,今天的黄莺公社格外热闹,一大早就有人沿街摆起了小摊子,有推小车卖茶叶蛋的,也有卖烤地瓜和爆米花的,人群熙攘,沸沸扬扬。
“行了,你快去上班吧,中午我们过来找你,咱们搁外边吃。”顾亭淮也饶有兴致地看着热闹的街道,说完,就摆摆手走远了。
顾月淮走进福厚街,进了《群众日报》。
这一个月来,她工作上一切顺利,也没有碰到旁人的刁难,虽然古诗词绘本的工作依然没有归属,但新闻绘本的任务她已经完成了,魏落也十分满意。
这段时间,她的工作游刃有余,每每给报纸配图都能推陈出新,叫人眼前一亮。
虽然她资历还比较浅,但在《群众日报》单位里已经不是一个籍籍无名的人了,以魏落为首的几个主编,副主编,对她都十分看好,隐约有重用她的意思。
古诗词绘本工作已经搁置许久了,相信用不了两天,就该有结论了。
哦,值得一提的是,她已经拿到了一个月的工资,不多不少,虽然不算多,但用自己的本事赚来的钱花起来总是特别安心。
除了工资,《群众日报》每个月的福利待遇也好,给分二十斤粮票,两斤肉票,冬天了每月还给发二市两棉花票,这待遇说出去都让人眼馋。
顾月淮进了办公室,摘掉手套帽子,万青蓝就凑了过来,一脸兴致勃勃道:“月淮,中午咱们一块儿上街头喝馄饨去?”
“行呀,不过我爸和我哥也过来,你不介意的话咱们一块吃。”顾月淮笑了笑,在位置上坐下,往掌心里呵了两口气,待稍稍回温,就开始绘稿了。
万青蓝一听,眼中甚至掠过一抹喜色:“不介意不介意!”
顾月淮抬头看了她一眼,捕捉到她眼底的喜意,默了默。
她怎么都没想到,她这个话痨兼八卦的同事万青蓝,会对大哥顾亭淮上了心,事情还要从一天早上说起。
那天顾亭淮和往常一样,送她来公社上班,刚把她送进福厚街准备走,转身就把一个姑娘给撞倒了,姑娘手里的字搞落了一地,顾亭淮连忙道歉……
事情的经过十分通俗,过程嘛,也没什么激情,但万青蓝就此对顾亭淮上心了。
顾亭淮性子没有顾析淮细腻,但老实诚恳,是个很适合结婚的人,而且顾家的基因放在这,顾亭淮虽说没顾析淮好看,但浓眉大眼,在普通人里也算是拔尖的。
万青蓝本就不是个扭扭捏捏的性子,有了小心思,也毫不掩饰,起初问起顾亭淮时还拐弯抹角的,现在嘛,直接放开了打听。
上辈子顾亭淮没结婚,更没喜欢的人,她也不知道万青蓝到底算不算他的缘分。
不过,她向来讲究顺其自然,既不偏帮,也不阻止,如果两人有缘分的话总会走到一起的,若没有缘分,那强求也没什么用。
一上午转瞬即逝,午饭时,万青蓝就欢欢喜喜挽着顾月淮的胳膊往外走。
不过,两人一出单位,就碰上了等在门口的人。
顾月淮看了那人一眼,又转头看看笑容微僵的万青蓝,颇有些头疼。
“月淮!”原本等在门口的姚美丽一看到顾月淮就笑着招了招手,她今天穿着簇新的袄子,头发上还抹了桂花油,一靠近就能嗅到扑鼻的香气。
顾月淮抿着嘴笑了笑:“美丽。”
她忘了提一件事,那就是她大哥顾亭淮的魅力远不止吸引一个万青蓝那么简单,喏,眼前这个姚美丽,也莫名其妙掺和进来,成为了大嫂位置的有力竞争者。
顾月淮轻吐一口浊气,问道:“美丽,你这是?”
姚美丽脸一红,十分自然地挽住顾月淮另一条胳膊:“今天是上集的日子,顾叔和顾大哥也会来吧?人多热闹,正好咱们一起逛逛。”
果然。
顾月淮像一块夹心饼干似的,在心头不断喊着顾亭淮的名字,只想把这两个烫手山芋交给他去处理,三角恋啊,上辈子她大哥死的着实冤枉,这艳福谁看了不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