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梦里

  贺锦鸿粗鲁地给她拽起来,朝外面就走。
  夏栀用力地挣扎,却哪能挣脱掉他的禁锢。
  来到地下室一间极其隐蔽的小屋,贺锦鸿使劲地给夏栀摔了进去,恶狠狠的说:“你就在这小屋子里呆一辈子吧!你看谁会来救你!”
  夏栀从地上趴爬起来扑过去,双手却只扑到一扇冰冷的房门。
  她崩溃地大喊大叫,如疯了一样。
  “贺锦鸿!你不是人!放我出去!”她凄厉惨叫,却得不到一丝回应。
  肚子传来隐隐的疼痛,如警铃一样叫她不敢再有大动作,她从门板上缓缓地滑下,嚎啕大哭。
  从被带回囚禁在这,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少回,发泄的,偷摸的,崩溃的,她每次哭后都觉得再不会有眼泪,她为了孩子也不要被轻易打倒,可现实依旧是泪水汹涌,暗无天日。
  “我不能哭,我还有希望!”
  她用手背抹掉眼泪,刚才慌乱情急下,她给贺锦星发了微信过去,如果他能听出是自己的声音,过来营救她,那自己和孩子就还有救。
  现在,她不能倒下,她要等贺锦星来救自己!
  小渔村。
  睡梦中的贺锦南忽地一下坐起来,嘴里大喊:“放开她!”
  他喘着粗气,看着眼前的暗黑,听着耳边海浪的声音,才发觉自己做了一个梦。
  海生揉着眼睛跟着坐起来,嘟囔着问:“阿南哥,你做噩梦了?”
  “啊。”他长喘了一口气,梦里带给他的恐惧还未退散。
  海生给他倒了一杯水喝,“阿南哥,喝口水,压压惊。”
  梦里,是一个女人,是一个和自己很亲近的女人,样子模糊,被人挟持着,她朝着自己大声哭喊着求救。
  梦里,他想去救她,却挪不动步子,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带走,他心急如焚,痛不欲生。
  心,还在剧烈地跳动着,那股子痛,随着心跳也还在。
  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梦里?看不清模样的女人,却觉得对他来说,不是一般的人。
  他沉思良久,在海生又睡了一觉醒来后,他对他说:“海生,等宁叔再去县城的时候,你叫他帮我带一个手机回来,我要联系我的家人。”
  “阿南哥,你不是说,要等养好伤后再走吗?”海生不解地问。
  贺锦南轻摇头,“得现在回去了。”
  他有种强烈要回去的感觉,好像有人在等待他的营救。他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就是梦里的人,但他此刻心情平静不下来,有着深深的担忧。
  心一抽一抽地疼,好似还在梦里。他闭上眼睛,想要努力回忆起梦里人的长相,但梦里的人本就模糊,他还是看不出。
  贺锦星的别墅里,他一遍遍地听着语音里夏栀发来的求救,简短的两个字,他听到了颤抖,无助,惊慌,害怕。
  夏栀果然在他那!
  他的心揪着疼,恨不得现在就冲到贺锦鸿那里,把她给救出来。
  可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他立即叫来手下人,商量营救的对策。
  三天后。
  宁叔从县城真就给带回来个半新不旧的手机,海生和珍珠看着新奇,拿在手里不停地看。
  “宁叔,麻烦你了。”贺锦南对他道谢,“等我家人来接我的时候,会把这些日子里欠下的钱都还给你。”
  宁叔不在意地摆了一下手,“回去好好养伤,这穷乡僻壤的,你能被我们救到,也是你命大,别再出事了。”
  宁叔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珍珠把手机递给他,难过地问:“阿南哥,你还会再回来吗?”
  “是啊,阿南哥,你还会再回来了吗?我和姐姐要是想你了,怎么办?”海生说着,眼圈红了,紧紧地拉着他的手,不松开。
  贺锦南看着他们姐弟俩,又看了看这破遭的小屋,认真地问:“你们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去外面看看?”
  姐弟俩闻言,惊讶不已。
  “你们要是有这样的想法,那就跟我走吧,带你们去外面看看,过不一样的生活。”
  “是跟着你吗?去你家?”珍珠问。
  贺锦南笑,“我给你们安排食宿,工作,你们可以凭着自己的劳动挣钱,买自己想买的,吃自己想吃的。”
  “真的吗?那太好啦!”海生忙不迭地喊着说:“阿南哥,我要跟你走!”
  珍珠却是犹豫,垂下眼眸在思量着。
  “姐,你还在想什么呢?阿南哥又不是坏人,他给咱们安排一切,多好啊。”
  珍珠说:“那会不会给你添麻烦啊?”
  其实,她也想离开这里,想出去看看,更想像现在一样,呆在阿南哥的身边。
  “不会有麻烦的。”贺锦南说:“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想要好好地报答你们。”
  “姐,答应吧,跟着阿南哥多好啊。”海生催促着。
  珍珠紧抿着嘴唇,想了想,重重地点了点头。
  贺锦南说:“我现在给家人打电话,然后等着他们来接我们就好了。”
  电话打给了赵卓远,对方听到他的声音的时候,震惊激动的声音都哽咽了,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
  “不用顾琛他们来了,你自己过来接我就好,别引人注目。嗯,买个小航司的晚间航班,除了我,再多买两张,等下我把信息给你发过去。就先这样,有事我再联系你。”
  贺锦南挂断电话,心头萦绕的烦躁不安依旧没有得到平息,自打做了那个梦以后,这三天里还是如此,这叫他不由得疑惑,梦里的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放开我!放开我!不要——我的孩子——”
  夏栀大叫,猛地从床上坐起,眼角挂着泪,额头一层薄汗。
  她大口地喘着气,被梦里的情景吓得要死。
  梦里,孩子死了,刚生下来就被贺锦鸿给摔死了,她被人挟持着,眼睁睁地看着孩子被摔死了。
  那种剜心的疼,哪怕是在梦里,都叫她生不如死。
  她害怕,紧张,放声大哭。
  半开的门,猛地被人推开,来人大步走进来,坐在床边,一把给她拥进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哄慰着她:“没事了,没事了,不哭了,我在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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