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你应该感谢你有这门亲事
圣倾手中冰剑当即架在了方沐脖子上。
由剑刃蔓延出的森然寒气使方沐脖子右侧的皮肤覆上了一层寒霜。
见圣倾真的动了杀意,上官贝贝看向上官宝宝,上官宝宝没有阻止的意思,她不由恼怒地瞪了一眼方沐,没事瞎出什么头啊,但她还是轻轻拉了拉圣倾的衣袖,低声道:“圣姐姐不可,他是阿姐的未婚夫。”
圣倾蹙眉,她听上官易提起过上官宝宝有一门打娘胎里定下的娃娃亲,原本二人是可以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但男方家里出了一些事故,举家搬离了当时他们两家共同居住的凤阳城。
后来上官世家也离开凤阳城,定居到了扶风城,至此自幼定下娃娃亲的二人便没有见过,只知道对方的名字。
但两家母亲常有书信往来,因此关系依旧深厚。
只是直到上官宝宝十五岁及笄,才得以见到自己的未婚夫——方沐。
两个人是只知道对方名字的陌生人,并没有什么感情,因此都很抵触成亲,但两家父母却是认定了这门亲事,说什么也要做亲家,便给了他们一个期限,让他们在这个期限里好好培养感情,期限一到就成亲。
如今上官宝宝十九岁,距离两家父母给出的期限还有一年。
但目前来看,两人依旧是陌生人。
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方沐做了仙盟盟主施奕的学生,而上官世家与仙盟早已决裂,因此上官宝宝都不愿意再见到方沐。
但上官世家父母依旧看好方沐,称方沐只是去仙盟盟主那里学艺,又不是真的加入仙盟,这也是上官世家给方沐的底线——可以跟着施奕学习,但绝不能加入仙盟。
为此,上官宝宝还与父母大闹过一场。
但父母之命难违,所以这门亲事依旧保持着。
只是在外,上官宝宝全然将方沐当陌生人对待。
方沐也不是热脸贴冷屁股的个性,因此两人的关系一直不温不火的,可急坏了两家父母。
虽然上官贝贝也不喜欢方沐,但到底是自己名义上未过门的姐夫,也做不到看着他死在圣倾剑下。
方沐坦然地对上圣倾打量的目光,在触及她眸底那一丝嫌弃时,他表情僵了僵,下一秒却又若无其事地笑起来道:“在死之前,可以满足我一个小小的愿望吗?我不想带着遗憾死去,这个愿望真的非常简单,那就是可以告诉我,我死在谁的剑下吗?”
施思虽然对圣倾恐惧到极致,但看着她真的对方沐动了杀意,她顿时急了:“不,你不可以杀他,要杀就杀我吧,放过方沐!”
周围大气都不敢出的宾客们看到这幕,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到了上官宝宝身上。
此情此景不难看出,施思是喜欢方沐的。
仙盟里早就有传闻,唯有方沐能博仙子施思一笑,如今一见,传闻不假。
上官宝宝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方沐、施思二人,仿佛在看两个与自己无关的陌生人。
二楼上,胖墩抹了抹眼泪:“太感人了,仙子用情至深,可惜,方沐终究不是她的良配,她值得更好的。”
圣倾手腕一转,手里的剑直入施思的身躯,捣碎了她的识海,施思猛地一口血吐了出来,难以置信地抬眸望着圣倾,直到倒下,都不敢相信圣倾真的敢杀她。
方沐下意识地伸手接住施思的身躯,看着她在自己怀中一点点地没了生息,他神情怔忡。
圣倾抬剑,冰冷的剑尖指在了方沐的眉心处,她冷冽道:“你应该感谢,你有这门亲事,现在滚出这扇门,否则,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方沐直视着圣倾面具后的眸子,抿紧了唇,下一刻,他毫不犹豫地起身,留下施思的尸体离开了。
眼看着连仙盟四小姐都死在了圣倾手里,剩下的其他人彻底慌了,这个疯子不会要杀了他们所有人吧!
众人顿时如坐针毡。
胖墩面色惨白,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一会儿咒骂圣倾杀了施思,一会儿又咒骂方沐留下他独自离开,最后盯着下方施思的尸体嚎啕大哭起来。
那一声声难听的咒骂落到了厉苍溟、焱筠义耳里,两人对视一眼,便默契地退到人群后面,朝胖墩所在的位置走去。
终于,在极致的压抑中,有人爆发了,他们站起来,一声声地质问圣倾:
“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把我们困在这里做什么?!”
“就是,我们只是来参加寿宴的,你与诸葛世家有仇,不要牵连我们这些无辜的人啊!”
“是啊是啊,你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放我们这些无辜的人离开吧,我们与诸葛世家的交情并不深,也没有帮着他们做过什么坏事,放我们离开吧!”
“对对对,放我们离开,我们一定把嘴管严,绝不透露今天发生的事,不对,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们都不知道诸葛世家的人和仙盟的人是怎么死的。”
“怂什么啊!他们就几个人,还能困住我们一群人不成!我们一起上,让他们打得满地找牙,不就出去了!”
……
圣倾漠然地看着他们,在他们越说越激动时,她唇角勾起讥讽的笑,清冷的声音传进了每个人耳中:“无辜?”
所有人停下了声讨,不善地看向她,他们中,有做好准备召唤伴生魂灵的,也有手掌中运起魂力准备攻击的,无不都是把武器握在了手中。
显然,只要圣倾说出一句不放他们走,他们就会立马对他们发起攻击,那一双双愤怒的眸子如狼一般锁定了她。
他们中有天阶境界的魂印师,也有地阶境界的魂印师,还有众多的阵法师、符术师、炼器师、炼丹师等等,这使他们信心加倍。
圣倾看着他们自信满满,甚至隐含威胁的目光,轻轻一笑,随即,她抬手将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
随着那张清冷绝艳的脸暴露在众人的视野中,全场陷入死寂,半晌后,所有人惶恐地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