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不可操控的真气
‘暴虐’本身就是一种邪念的根源，所以它根本无法净化自身，也无法修成大道。哪怕它再努力修持，比任何修行之人都努力，光是要摆脱暴虐的本性就难于登天。
这就是它羡慕我，能够慢慢净化体内杂质的原因。
‘暴虐’讲了数种净化杂质的方法后，突然就闭口不言了，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周围的法阵。
我也很识趣的没有打扰它，而是继续运功排出浊气，珍惜这难得的修行机会，此时我已经理解了‘暴虐’的不易。
妖修想修成大道，本就是一件极难的逆天之事，除了要有极高的道行之外，更重要的是压服自身的妖性。
像猪毛河里的大黑鱼，它的道行其实并不弱，也努力修持了很多年，可它依然摆脱不了河妖的妖性，每年都让村民用血食供奉。
哪怕是《西游记》里的虎力大仙，已经能克服老虎的天性，跟鹿和羊结拜兄弟，一起保一方平安，最后也还是落了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暴虐’它选择了一条很艰难、很沧桑、几乎不可能成功的正道，我不禁对它肃然起敬起来。
‘暴虐’看了我一会，确认我没笨到走火入魔，把自己经脉给玩断之后就离开了，田莹莹跟何月还在竹楼里等着呢，她们很紧张我，急于听到我的消息。
在‘暴虐’走后，我按照它教的方法排了两天浊气，然后我就觉得排无可排，止水道人设下的至纯法阵，似乎已经无法进一步提炼我的真气了。
正巧，止水道人就在这时候回到了白玉山顶。
止水道人带了两个食盒，一个保温饭盒，里面装满了吃的。她上到山顶之后，先是看了看我的精神状态，然后把食盒和饭盒全部打开，将里面的白粥、包子、煮蛋、小菜……各色食物一一端了出来，又摆好了碗筷，这才说道：
“小邪，这几天饿坏了吧，为了修炼实在没别的办法，快来吃点东西吧。”
我点点头，走出了至纯法阵，这几天断食修炼，确实把我饿坏了。
我先端起一碗粥，呼噜呼噜的喝了起来。
止水道人伸出两根手指，搭在我的手腕上，探出一丝真气查看我体内的情况。止水道人的真气探查非常温柔，探查得也很细，我已经吃了六个包子、喝了三碗粥，她这才堪堪探查完。
止水道人收回真气，她开始面露喜色，但马上就眉头紧皱，但很快表情又舒缓开了，最后她开口问道：
“贫道设下的法阵应该没有这么强的效果，小邪你体内的浊气怎么排除得这么快？”
我没有隐瞒，把‘暴虐’上山来，教我的排除浊气的技巧讲了一遍。止水道人一边听，一边轻轻点头，显然这些技巧没有问题，都是可用的。
但止水道人听完这些技巧，又问了我具体是怎么修行的，然后一脸疑惑道：
“依贫道推理，你的修行过程没有问题，可为何你还是真气不纯呢？这不应该啊……”
按照止水道人的计算，以我现在的积累，只要真气足够纯净，马上就能突破大法师的瓶颈，就此突破到炼气境。
可我断食修炼了好几天，至纯法阵已经将我的真气提炼到极限，再无法炼出新的杂质了，但我的真气纯度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依然迈不过炼气境的门槛。
而真气纯度为什么只差这一点点，止水道人检查了好几遍，又琢磨了半天，最后问我：
“小邪啊，贫道探查你的丹田，发现其中似乎有一小股真气不受你驱使，好像并未被炼化的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妖力未被炼化，怎么可能收入镇邪人的丹田？”
“这股真气，到底是从哪来的？”
止水道人皱着眉头发问，显然这小股真气超出了她对镇邪人修行的认知，这也难怪……毕竟按照常理，镇邪人吸收妖力后，一定会第一时间将其炼化融入自身真气中，绝不会有吸收了却使唤不动的情况。
她这么一说我先愣了愣，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说的那小股不听使唤的真气，应该就是在三牛村小清河，封印河妖时吸收它的妖力转化来的。
我无法驱使这股真气、也无法转化它所属的妖力，这股真气也非常顽固，哪怕强大的雷劫之力也与它无碍，好在它对我也没什么影响，所以我就一直把它留在丹田里了。
想不到它却使我的真气不纯，成了我突破炼气境的阻碍。
我把情况给止水道人简单的讲了一下，止水道人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知道了问题出在哪儿，那就简单了！既然这股真气不听你使唤，贫道出手助你将它驱逐出去，你便是炼气境了。”
说完，止水道人马上运起了功，打算帮我强行驱逐这股真气，而我毫不怀疑她有这个能力。
可在这个重要关头，我却犹豫了……
成为练气士固然很好，我可以施展更多的镇邪秘术，也不用再怕封平了。修成炼气境后，就算他有玄阴真气，也奈何不了我。
可小清河里的河妖非同小可，我对它身份的猜测尚且不说，光是被冲到岸边的金银沙，都对修行大有裨益……它的妖力转化成的真气，日后说不定还有大用。
权衡了一下，我没有让止水道人出手，而是问道：
“太姑奶，除了把这股真气驱逐出体内，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能让我突破炼气境吗？”
止水道人皱了皱眉，似乎没想到我会舍不得这股真气，问这种问题，但她还是回答道：
“大道三千，就算不能修成至纯之境，也有别的办法。最简单的便是不断壮大真气，让真气的总量无限大，由量变引起质变，自然可以进入炼气境。
不过这样突破的炼气境真气驳杂，很难修成真师，镇邪人因为吸收妖力过多，多半都会选择这样突破。”
“复杂一些，便是要不断开悟，提高对修行之道的感悟，也能够一朝悟道修成炼气境，不过开悟其实并不容易，很有可能一无所得。”
“小邪，你打算选哪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