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7章 chapter885 军备竞赛
一杯酒入肚，气氛似乎热烈了不少，希尔科开门见山道。
“想要打赢这场战争，我们就必须让皮佬明白什么是疼，想要让他们明白什么是疼，我们就要让我们的士兵把皮尔特沃夫议会塔楼的大钟拆掉……”
“希尔科，若是我们有实力拆掉皮尔特沃夫议会塔楼的钟表，为什么不把那群高高在上的议员直接干掉？到时候由我们来统治皮尔特沃夫岂不是更好？”
顺着说话声瞥了一眼，黑帮老大佛克纳，手下掌控着两条街巷，胸前的黑毛宛如猩猩，好高务远，是个典型的有肌肉没头脑的笨蛋，唯一的优点是在于足够听话。
“当然是有人不允许我们这么做，先不说我们能不能从那群财阀世家的手里得到绝对统治权，就算是我们有能力干掉所有议员，我们也不能这么做，我们谋求的是祖安独立，如果真的把手伸到了皮尔特沃夫，相信我，那绝对会很糟糕。”
“是谁能让希尔科老大如此忌惮？”
“这点你们以后就会知道了……现在还是说正事吧，
皮佬的执法队配备了重火力，涡轮炼金罐强化战士也没办法突破皮佬的防线，接下来我准备大规模培养炼金战士并提升微光药剂强化技术，在座的每一个人都需要参与进来，有人的出人，有力的出力，分蛋糕也得在战争胜利之后！
想要打赢这场战争，我们就必须调动祖安的所有资源，握成一个拳头……”
两个小时后，范德尔目送来人离开，神色复杂地给略显疲惫的希尔科递上一杯果汁。
看了一眼杯中之物，希尔科一愣，笑着喝了一口。
“我可不想收拾你的呕吐物。”
“请随我来，米达尔达议员。”
眼见自己辅助的炼金学教授把深紫色的针剂缓缓注射到培养缸中，年轻的米奇颇有些手忙脚乱地操控着监测仪器，时不时地在实验记录上写写画画，看起来忙忙碌碌，实验仪器却是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祖安黑巷，炼金工厂。
米奇有些不相信，在辛吉德炼金实验室工作了半个月的他可是知道眼前的秃顶男人有多难伺候，
别的不说，光是在一堆瓶瓶罐罐中准确而快速的取出药剂就是一项艰难的工作，更不用说乱七八糟的自制型实验仪器，
这些玩意儿精妙虽精妙，问题在于只有创作者自己才知道该怎么用。
范德尔自己端了一大杯啤酒坐在希尔科对面的酒桌上，咕咚咕咚喝着。
“早查过了。”
名为米奇的青年面容窘迫地鞠了一躬，辛吉德叹了口气，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
虽说没能彻底让里奥苏醒，他也保住了里奥的生命，通过不断的强化让里奥有了复苏的可能，他不止一次在梦中梦到自己的女儿，不止一次妄想自己拯救女儿的画面，惊醒之后，他的世界之中已仅剩里奥。
希尔科能感受到范德尔心里的消极情绪，他不清楚范德尔是不是因为两个养女物归原主而失落，亦或是真就像范德尔所说的那样是因为自身实力被时代所淘汰而沮丧，
总之，眼前颓丧的男人绝对不是他欣赏的那个‘狼拳’。
只要战争不止，人类总是会殚精竭虑地研究杀戮同类的技艺，制造杀戮同类的工具。
更何况，如今正处于战争时期，作为杰斯·塔利斯的赞助者之一，米达尔达家族有充足的理由把塔利斯的海克斯工作辅助用具卖给执法队。
一切都按照他的预想进行着，直到所有重获新生的实验动物全部湮灭成灰，成为一小堆无法识别的物质为止。
正因如此，武器从来都不愁卖不出去，根本不用担心亏损，就算是一把只能刮刮鱼鳞的黄油刀，只要能运到雪山或是沙漠中也有可能换一颗价格不菲的彩色小石头。
“你知道海克斯强化实验有多危险，怎么敢带外人来实验室？”
两天就能搞清楚一切变得游刃有余？开什么玩笑？
“他是最适合搞科学研究的天才，只可惜……”
并不知道米奇的不以为意，辛吉德站定在最大号的培养缸外，
天生残缺的变种蜥蜴里奥依旧沉睡着，不同的是里奥的躯体已经成长到了六米之长，体表也长出了一层倒刺横生的硬质甲壳，四足化作了如刀锋一样坚硬且锋利的几丁质利爪，
海克斯科技实验室内，脸色苍白，面容憔悴的维克托不解且失落地一次次检查着实验结果，百思不得其解的情况下，跛着脚的青年科学家终于是多了些难得的焦躁。
快步走到维克托身边，杰斯扶住维克托的肩膀，轻拍同伴的脊背。
如果是维克托的话，就算是说闲话，也一定能一心二用地把所有事情都做好，根本不用他提醒，
话已至此，维克托也没办法再多说什么，捂着嘴咳嗽了两下，对梅尔点点头，在梅尔的注视下维克托一瘸一拐地独自离开。
“酒你已经喝的够多了，我可不想你今天赖在这里不走。”
有时候话太多确实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说话的人还是个不太聪明的家伙。
“名头有什么用，这个世界终究还是得用实力说话，你现在研究出了炼金强化战士，随便一个就有干掉我的实力，现在的我也只能做一做这些简单的工作了。”
“你的这位研究伙伴或许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没办法了，只能这么办。”
这样一个人，偏偏喜欢阅读、学习和手工创作，能从文字之中提炼出最重要的信息，把信息转化成自己能理解的东西，
辛吉德毫不怀疑眼前的爪子能轻易击破强化型玻璃，把实验室连带着自己撕成粉碎，他却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发生，因为里奥是他养大的，他是里奥的父亲，里奥绝不会伤害他。
只可惜如今祖安与皮尔特沃夫开战，在约德尔科学院学习生活的维克托大抵是不会再回到这看不到太阳的城市里了。
……
“鼎鼎大名的狼拳范德尔就是这么想的？居然只想着在这场战争中龟缩在酒馆里端茶递酒？”
范德尔苦笑着放下大酒杯。
维克托摆摆手，用晦暗的眼眸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黑肤贵女，压低声音道。
“想要让自己从容不迫的面对一切，你就必须把每一个实验步骤都牢记在心，让实验室的一切都成为你生命的一部分，很显然，现在的你还做不到这一点。”
“他是我最得意的助手，话不多，性格敏感而内向，不擅长和别人打交道，因为天生右腿残疾，身边没有什么朋友，除非是涉及到个人爱好方面，他很少主动说话，
辛吉德的语调陡然变得沉重，并没有告诉米奇那个极具天赋的助手和他的女儿一样有着无法治愈的疾病。
“明明知道自己的缺陷，明明知道只要改变就能补全自身的缺陷，为什么，为什么表达结果只有这么一种？”
“辛吉德教授，我会努力的，请您不要赶我走。”
“看来咱们的进化日代表人物真的是太忙了，可大人物这么忙，为什么没能拿出一些科研成果？我记得好像某个人曾经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证过会向我介绍新产品的。”
“维克托，你还好吧？”
维克托还在实验室中进行特殊实验，随意打断很可能会前功尽弃，作为一个研究者来说，杰斯有充足的理由拒绝女人的请求，犹豫了一下，杰斯却是点点头。
“咳咳咳……”
“拒绝，为什么会拒绝？为什么要拒绝？”
希尔科叹了口气，“人活着总会面对一些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事情……说实话，今天你专心陪酒我还是挺意外的，毕竟有不少人是因为你范德尔的名头才过来的。”
他极富创造力，记忆力很强，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搞明白了我的实验室，有他在身边，我可以把我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精细活儿上，根本不用担心会发生小问题。”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暂停实验？”
约德尔科学院，梅尔面色不渝地坐在椅子上，等到皮尔特沃夫的青年才俊急匆匆地小跑着走进会客室，梅尔就冷声道。
光顾着跟辛吉德聊天的米奇已经把实验抛在了脑后，注意到这一点的辛吉德叹了口气。
“米奇，在其他的竞争者中，你的表现的确很出色，只是我见过真正的天才，就总是不自觉的用天才的标准来对待你，我不期望你能做的多好，至少也要让我看到你的努力才行，不然的话我宁愿一个人完成所有的实验步骤。”
“真正的天才？教授，能被您这样的天才科学家称之为天才，这样的人有多厉害？”
“那倒不是，你这边要是需要一个拳击手的话我当然不会歇着，但你也别指望我能有多大作用就是了。”
凝视着摆放在实验柜最顶端，与实验室格格不入的手工发条船，辛吉德的脑海中浮现出某个跛着脚走路的孤独身影，已经开始秃顶的男人语调放缓，回忆着过去的时光。
杰斯低着头。
“我还以为你会给我倒酒，却是没想到你会给我果汁。”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好卖的东西只有那么几种，无非就是武器，瘾品，人口，药材和粮食，
闻听此言，梅尔却是眼睛一亮，作为洛克希血脉的传承者，虽不如其他的诺克萨斯人一样对杀戮和征服感兴趣，却也对相关的事情极为敏感，尤其是涉及到能赚钱的事情。
断尾的实验小鼠，瞎眼的实验小兔，瘸腿的实验猴，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实验狗，
每一只实验动物都具有很严重的后天身体缺陷，在上百种海克斯符文核心的排列组合中，维克托采用枚举法得出了几种可能作为肢体强化或补全的海克斯符文阵列，
实验过程非常顺利，小鼠通过增殖肉瘤长出了短尾，比肉尾要灵活强壮许多，小兔的眼眶中多出了海克斯能量的光辉，行动不再撞墙，猴子恢复了行动能力，狗子的伤口在海克斯能量的催化下迅速弥合，变得活蹦乱跳，
……
“先天脏器衰竭。”
“人们都说皮尔特沃夫的生活条件和实验条件都比我们这里要好，老师又为什么要说可惜呢？”
“只可惜……他去了皮尔特沃夫。”
或许还有半个面瘫臭小子在内……
……
“目前而言，还没有治疗的办法。”
“塔利斯先生，既然你这么有信心，方便为我展示一下你的最新研究成果吗？”
知道梅尔是在埋怨自己没在进化日演讲会上展示新产品，杰斯很清楚女议员现在最想听的是什么。
“辛吉德教授？”
如今的里奥的双眼还无法睁开，生命体征监测仪器却表现出了远超常人理解的活跃。
拨回按钮更正米奇的错误，辛吉德面色严肃地看向矮子里拔高个跳出来的临时助手。
“查过了？治不了？”
“米达尔达议员，请相信我，新的海克斯产品绝对会改变大多数皮尔特沃夫人矿工的工作方式……只是黑默丁格教授说的没错，在产品的功能性之外我和维克托忽视了安全性，我不想让我的发明沦落为杀人武器，这就是为什么我没有在演讲会上展示新产品的原因。”
在维克托的咳嗽声中，杰斯打开实验室的房门，带着梅尔走进了实验重地。
杰斯苦笑着回应道。
“没办法，米达尔达议员想要看看我们的研究成果，你知道我们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靠米达尔达议员的支持，我怎么能回绝她的请求？”
“辛吉德教授，这个世界上真有这么厉害的人吗？”
或许再次相见的时候，他们已经成为了敌人也说不定。
“米奇，别忘了记录实验数据。”
“哦，差点忘了！对不起，教授，我一定会注意。”
实验室内恢复寂静，培养缸内，赤裸着身体，一直闭着眼睛的实验体忽然睁开眼睛，体表生长出一条条如同蚯蚓一样蠕动的外凸型紫色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