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新人
古德出版社是新堡乡最大的出版社，每年要出的书多达数百本，平时与古树出版社合作的都是小有名气的作者。
首先关注《题海密库》的不是别人，正是古德出版社的话事人，总编古有风。
古有风有个小儿子，今年十七岁，在十九中读五年级，也是丹药学专业。十九中与二十一中相邻，只隔了一条街，是《题海密库》最先流入的外院。
古有风非常关心小儿子的学习成绩，作为书香门第，他的大儿子和两个女儿都已经考进了太学，他也希望小儿子能进太学，成就自己门下四子全上太学的美名。
不过他小儿子成绩相对要差一些，考太学很危险，考不考的上，在两可之间，这让他很焦急，不得不经常抽时间盯着小儿子的学习，所以当他小儿子从学院拿回《题海密库》，他第一时间看到了。
这本由中学生创作复印销售的参考书引起了他的兴趣，之后又让手下的人去打听，知道书的几位作者全都是二十一中的学生。
二十一中的院长李长歌恰好和他是旧相识的朋友，于是他亲自找到了李长歌了解详情，从李长歌口中得知这本受到中学生追捧的《题海密库》其实是出自刘海一人之手，并且刘海手中还有《题海密库》后面的几册，便托李长歌找到刘海，商量出版的事。
为了给老友李长歌的面子，古有风亲自出面与刘海谈。
会谈的地点就在李长歌的家里。
不过刘海与古有风的第一次会面并不是太愉快。
出版刘海自然愿意，这也是他前期做这么多工作的目的。
分歧在版税上面。
两人先谈的是《题海密库》第一册，古有风给出的版税是印刷10000册，版税8%，单本定价20银币，售后付款，并且古德出版社享有后续三册的独家出版权。
这就意味着，如果印刷的第一版全部卖光，刘海才能拿到160金币。
这个版税分成太苛刻，古有风给出的理由是刘海在出书上是新人，以前没出过书，也没发表过文章，又是一个刚移民而来的新人，只能给出这种行业潜规则的新人合同。
刘海自然不会能同意这样的条件，这与自己心里预期差太多，如果是这样，还不如不出版。
“刘同学，你一个新人，不能要求太高，这是我们业内对待新人的常规合同，再畅销的作家，第一份出版合同也只能这样……再说，你不是说后面不是还有三册吗，如果第一册卖的好，后面三册我们会适当的给你提高版税分成。”
看在刘海是个在读中学生，以及李长歌的面子，古有风好言相劝着。
刘海依旧摇头。
“那你说，你想要多少版税？”古有风见刘海油盐不进，暗自有点恼怒，不过李长歌还在一旁，他也不好发火，压着情绪反问道。
刘海想了想，说了自己的底线：“如果是印刷后直接支付，可以只要15%，如果是售后支付，则必须20%。”
听了刘海的话，不但古有风愣住了，连一直没说话的李长歌也怔住了。
你一个中学生新人，居然想拿20%的售后版税，居然还好意思说“只要”。
商谈不欢而散。
刘海离开之后，李长歌看着已经冒火的老友有点不好意思，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学生如此不懂事，居然敢狮子太开口，心里想着，等明天私下再找刘海好好聊聊，跟他说说阳州出版业的行情，以及能出版会带来的好处。
在他看来，刘海之所以开口要那么高的版税，是因为刘海才移民过来没多久，对阳州出版行业的规矩还不懂。
“老李，你这个学生真是……”古有风想起刘海刚刚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就很生气，恨声道：“他也不想想，印刷付款15%，售后付款20%，那可必须是在西海镇都有号召力的畅销作家才能有的版税分成，亦或是能成真正的学者，在专业学术专刊上发表过专业论文的人，才能拿到这个数，他一个默默无闻的中学生，就敢这样狮子开口？”
“老伙计，别生气，他一个刚移民过来的学生，是从西海那种荒芜之地过来的，对咱们阳州的许多事情还不太明白，可能是用西海那边的行情来衡量了……”李长歌出言宽慰。
话正说着，家里的门响了，来了客人。
李长歌的夫人去开门，来的新堡乡教育局的局长欧阳路，这位是李长歌和古有风的领导，两人连忙站起来迎接。
欧阳路是个八十多岁的老者，资格老，说话直接，见面就道：“小古也在啊，正好，我有事想问小李，你也帮忙听一下。”
李长歌态度恭敬地道：“有什么事你派人过来喊一声就行，怎么还劳您亲自跑呢。”
“就是，有什么吩咐您说。”古有风也恭敬的附和着。
欧阳路是新堡乡有名的教育工作者，从事教育六十多年，他学生中走出去的学者没有几十个，也有十几个，其他成功人士更是数不胜数，在新堡乡教育界，可以说是名望第一。
甚至当年李长歌刚参加工作的时候，还在欧阳路手下当过秘书，两人关系一直很好。
加上现在又身居教育局局长之位，是李长歌的直属领导，也算是古有风的间接领导。
“你们知不知道，在我们新堡乡各大中学的老师之中，以及各研究单位的研究员里，有没有一个叫刘海的人，对虫蚊之毒有很深研究的？”欧阳路手里攥着一本杂志，坐下后认真问道。
刘海？
李长歌和古有风下意识的对视一眼，又双双暗自摇头。
欧阳局长问的是中学的老师之中和研究单位里的研究员，而且这人对虫蚊之毒有研究，不可能是刚刚离开的那个刘海，那只是一个学生。
李长歌仔细想了想，道：“刘海这个名字很常见，十一中和二十九中都有一个叫刘海的老师，但是他们一个是炼器学的老师，一个是教的老师，甚至连丹药学的老师都不是，不可能对虫蚊之毒有研究。至于研究单位中的研究员，我了解的不多……老古，新堡乡研究单位你接触的多，你说。”
古有风摇摇头：“新堡乡的研究单位不多，每个研究单位都与我们古德出版社合作过，应该没有这么一个人。”
“你们说的和我来之前查的结果一样。”欧阳路有点失望，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