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哥哥的时间不多了？

  “给你。”
  “这是什么？”
  “手信。”
  少女好奇地打开了袋子，打开一看，发现里面装着的是几个看起来很新鲜的苹果，她直接将袋子扔到了桌子上，摇头道：“我讨厌吃苹果。”
  好过分哦！出差回来，就带了几个苹果！
  瞧瞧，这种事情做得出来——对象是这么可爱的妹妹欸！
  她生气的一顿晚饭吃下来，一句话都没有与洛老板说过。
  “这几天，也没有去上学吗。”洛邱很有耐性地问道。
  “我吃饱了！”她做了一个鬼脸，直接冲入了房间，又挂起了那【请勿打扰】的木牌子。
  从他离开到回来，小镇的时间大概过去了四天左右……小镇还是那个小镇，宛如一个早早就已经固定了的沙盘般。
  洛邱打算做一个试验，便走到了房间的门前，敲门道：“接下来我会有一个假期，你有兴趣去海边玩吗。”
  许久，房间里都没有动静传出。
  又过了一会儿，房间的门才悄悄地打开了一条缝隙，少女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外边的一切……她没看见哥哥。
  房间的门一些子打了半开，只听见少女嘀咕道：“什么嘛，一定毅力都没有，再坚持一下，没准我就出来了呢……真是的。”
  一股香甜的味道却在此时传来，少女鼻子动了动，身体永远比嘴巴诚实……那味道太香甜了，让她不禁下意识地往厨房走去。
  “刚弄了苹果派，要吃吗。”
  “我讨厌吃苹果。”
  只见洛邱微微一笑，带着烤制专用的手套，从烤箱之中取出了盘子。新鲜的苹果派出炉，外表焦黄酥脆，切开的时候会发出滋滋之声。
  少女很不争气地咽了口口水。
  “做太多了，吃不完有些浪费。”洛邱此时一脸可惜地叹了口气，“对了，可以送点去给莉莉斯老师。上次她好不容易来了家庭访问，太麻烦人家了，就当作是谢礼吧。”
  少女二话不说便抓起了一块苹果派啃了起来——只是这刚出炉的东西太烫，一下子就烫得她吐出了舌头。
  “不是讨厌吃苹果吗。”洛邱眨了眨眼睛。
  “哼！我就算讨厌也不会便宜别的女人！那女人是抓人去上学的妖女，我才不讨好她！”少女抱着盘子，便快步地跑回了房间——关门之前，做了个鬼脸。
  “真的不去海边吗。”
  少女顿了顿，随后一摇头，直接关了门。
  洛老板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窗外——刚刚的一刹那间，小镇外空间隐约有了变化，在刹那间出现了一道海边的虚影。
  但也仅仅只是一刹那的时间。
  “只有踏出这个小镇，世界才会完整吗……”洛邱若有所思。
  关键是，怎样才能够让少女愿意走出这个小镇——直接带走显然是不可能的，唯有少女心中有了想要去的地方，小镇外边的世界，才会形成。
  【出差】回来的第一天晚上，就这样平静地过去了。
  ……
  ……
  早上起来，走出房间的时候，桌子上放置了已经做好了的早餐……哥哥只留下了一张【好好吃早餐】的纸条，就不见了人。
  “昨晚还说有假期来着，大骗子……也不说出了什么地方。”
  少女没什么食欲，家里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其实不怎么喜欢躲在房间之中，而是喜欢一个人霸占了整张沙发，以几乎废人的方式躺着。
  “奇怪，怎么没有了那些奇奇怪怪的番剧？”
  她很记得，哥哥在出差之前，电视上一天到晚都在播放一些奇奇怪怪的电视剧——可现在，就只剩下早间新闻一类的。
  她忽然心中一动……哥哥昨天回来，似乎还没有换洗出差时候的衣物吧？
  她盯着那个放在了客厅角落处，不怎么起眼的行李箱……箱子，似乎还没有打开过。
  少女眨了眨眼睛，随后鬼鬼祟祟地盯了一眼大门的方向，借着整个人便如同毛毛虫似的，从沙发上滚到了地毯上。
  接着，又往那行李箱的位置滚了过去。
  一个成年男人出差回来之后的行李箱欸！
  少女的双眼忽然放射出了邪恶的光芒，双手哆嗦着往行李箱摸去——然后，罪恶的双手，被挡在了密码锁之外。
  “密码居然不是我的生日！过分！”
  这显然难不倒邪念丛生的少女——于是，少女狞笑着从厨房取来了菜刀，从工具箱之中找来了锤子。
  片刻之后，密码锁不堪重负，宣告废弃。
  少女舔了舔嘴唇，是时候品尝胜利的果实了……她目光炽热地将行李箱打开，但瞬间傻眼。
  这里面并非没有东西，反而是塞得满满，甚至一点空余的空间也没有浪费——关键是，这行李箱也收拾得太整齐了，而且衣服上竟然还散发着一股洗衣液的味道。
  “谁出差的时候还会洗衣服啊！！”
  少女失望地叹了口气，却又不死心地将行李箱之中的东西统统翻出，甚至取来了放大镜仔细察看。
  “嗯，没有发现那种橡胶小圈圈，看来多半没有做坏事嘛……这是什么？”
  一本有些破旧，像是日记本似的东西吸引了少女的注意——它就放在了行李箱的最底层位置，可谓是藏着相当的小心。
  “哥哥好像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吧？”
  少女皱了皱眉头，但却无法压制心中的好奇心，将日记本取出……她打开了日记本上的扣子，心砰砰跳地翻开了一页，窥视所带来背德感与紧张，让少女不禁颤抖了下，浑身鸡皮疙瘩。
  然而日记接连翻开了书页，都是空白一片，根本毫无内容。
  少女不禁狐疑地皱了皱眉头，不私心地一页页翻了过后——最后，发现了一页是有些上东西的。
  ——永恒历，辉月，最后一日，无雨。
  ——我的时间好像不多了。
  ——忽然好像去一趟海边，
  这一页只有短短的三句话，似乎还没有写完，不管是日期还是内容，都没头没尾的……少女不禁眨了眨眼睛，随后脸色微变，只见这一页的纸面上，赫然有着极点像是红墨水似的殷红的点点。
  “哥哥他难道……”
  ……
  ……
  莉莉斯老师已经接连请假了好几天了，这位学校之中人气第一高的外语老师数日没有出现，瞬间让整个年级的外语学科的学习成绩水平下滑。
  不能这样下去了，于是【晴天】老师在众多的老师之中杀出了重围，以校方代表的身份前往慰问。
  今天的【晴天】老师将自己收拾得异常的整齐，甚至穿上了一套全新的西装，手捧鲜花，来到了莉莉斯老师所居住的公寓楼下。
  “应该是……七楼？”【晴天】老师深呼吸了一口气，从电梯之中走出。
  但才刚刚走出了电梯门的时候，却看见了一道人影，它本能地躲入了电梯之中，等好一会儿之后，才匆忙地从电梯之中再次走出，来到了那人影所进入的公寓门前。
  地址上，莉莉斯老师的公寓房号！
  “刚刚进去的那个，好像是小娅的……哥哥？”
  他们什么关系？
  一瞬间，【晴天】老师只感觉手中的鲜花好像不香了，身上的西服好像也没有那样的整齐，中分的发型也已经有些凌乱。
  他们到底什么关系！
  ……
  即使是早上，阳光明媚，公寓里却显得十分的昏暗，所有的窗帘都已经被拉紧。
  洛老板是在墙角里找到莉莉斯老师的——找到她的时候，她甚至还拉扯着窗帘盖住了自己的身体。
  洛老板将以水果篮子随意地放在了茶几之上，打了个响指，公寓內的窗帘缓缓拉开。
  “听说莉莉斯老师身体不适，所以我过来看望一下。看来情况比我想象之中的要糟糕一些。你还好吗，老师。”
  “别…别过来。”墙角里的女人瑟瑟发抖。
  她的精神仿佛已经遭受了可怕的摧残似的，也不知道已经蜷缩着多久的时间，头发凌乱眼睛布满了血丝，甚至嘴唇干裂。
  此时的莉莉斯，一边还不听地咬着手上的指甲。
  洛老板淡然道：“看来你还没有从其中一种未来之中走出……莉莉斯老师，或许，你并没有想象中的坚强。”
  莉莉斯又哆嗦了一下，身子似乎有缩紧了些……她甚至抱着自己的脑袋，拼命地往墙角挤去。
  洛老板却倒来了一杯清水，来到了她的面前，缓缓蹲下。
  莉莉斯显然害怕极了，然而除非她此时变成老鼠，否则墙角那里还有空间让她继续挤入？
  “来，先喝点水。”洛老板微笑着说道。
  莉莉斯心中一颤……她似乎不应该反抗这个男人任何的事情——本能驱使着她哆嗦地伸出了手来，接过了水杯。
  只是手臂不听使唤的颤抖着，眼看杯子中的水都要洒出，莉莉斯唯有双手直接握住杯子，直接大口大口地灌了起来。
  不得反抗这个可怕的男人，就算是这是世上最可怕的毒药，都要喝下去——这是本能所告诉她的事情。
  “喝、喝……完……咳咳，咳咳……”
  她太害怕了，顿时不禁咳嗽了起来，水是灌进去的，此时流湿了她的脸，也洒湿了她的衣服。
  洛老板招来了一片纸巾，将它对折了两次之后，才拿着纸巾在莉莉斯的脸上轻柔地擦拭着，一边淡然说道：“莫瑞甘已经消失了。”
  本应该还颤抖的莉莉斯闻言，瞬间便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也屏住。
  “你们要做什么，我大概也清楚了。”洛老板继续给她擦着脸庞，“我现在好奇的只剩下一件事情……【盖娅之书】，你是从什么地方获得的。”
  只见莉莉斯眼中闪过一抹恐惧之色。
  她精神已经被某种未来极大地折磨着，此时不似人型般，却依然还为某种事情而感到恐惧。
  “是别人给你的，对吗。”洛老板淡然说道。
  莉莉斯沉默不语，只是更害怕地躲开……避开洛老板的手掌。
  洛老板也不在意，缓缓道：“莉莉斯老师，你其实可以放心，我完全有能力为你提供庇护，只要你能够提供一些有用的情报给我。”
  莉莉斯下意识地张了张口，“不一样的…不一样的。”
  洛老板沉吟道：“虽然你所看见的，只是你的未来之一，但对你的伤害似乎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这样，我们也没有办法好好地对话。”
  莉莉斯下意识地抬起了头来。
  每当她闭上眼睛的时候，都会看到那个未来之中，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如同行尸走肉般被禁锢圈养着，浑身溃烂的丑陋的自己……那样的未来，谁能够好好接受？
  “我会暂时收回这种未来。”洛老板下一刻直接说道。
  “怎么收回……”她几乎脱口而出，此时的她甚至忘记了恐惧。
  那只是未来的一种可能，尚且没有出现——可它却带来了恐惧，因为它可能会出现！知晓了它的存在，作用的是在心灵之上，这都是精神层面上的。
  收回？
  此时的莉莉斯，只感觉荒谬……而更加荒谬的是，她甚至无法接受自己的这种因为未来的不确定而陷入了这种近乎崩溃的状态之中。
  “记忆暂时留下，恐惧带走。”洛老板淡然说道：“莉莉斯老师，请暂时恢复你的理性。”
  “你到底……”
  这一刻，莉莉斯不再感受到心中又任何的恐惧，那可怕未来之中的自己，似乎只是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她不会因为看见一个陌生人的凄惨未来而有任何的触动。
  这是一种十分奇怪的状态，她明明知道这些，却又好像是化身成为了第三者一样——她似乎，不在是她自己。
  “我们来聊聊【盖娅之书】的事情。”洛老板微微一笑道。
  莉莉斯沉默了半响，才深呼吸了一口气，淡然道：“在那之前，你不打算让我整理一下吗……还是说，你比较喜欢我以一个快要被玩坏的人偶似的模样出现，才好展示你的绝对权威呢。”
  洛老板淡然一笑，缓缓道：“听说当初的莉莉斯，就是因为不满意亚当作为男性的权威，才有了后来的一系列故事……故事里的主角，是你吗，莉莉斯老师。”
  只见莉莉斯眯起了眼睛，轻笑了声道：“你若是让我在上面，我会让你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
  “你的恐惧还在这里。”洛老板随意地翻开了掌心。
  那里，是一个带来绝望之意的光球……刚刚从莉莉斯身上抽走的恐惧之心。
  只见莉莉斯连忙后退了两步，咬牙道：“所以说，我讨厌男性的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