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你够狠

  玄康说跟他话家常,翁鹤立好似真的不把玄康当皇帝了,他坐在玄康对面脸部肌肉舒展开来,他慢慢舒了口气道:“皇上,我们兄弟俩似乎很多年没有这样坐下来聊聊天了。”
  玄康点着头道:“是啊,所以朕今夜特意前来,带了酒,与国舅叙叙旧。”
  说着玄康对李公公道:“李公公,斟酒!”
  李公公听完,赶紧拿出了从宫里带来的酒和酒杯,分别给玄康和翁鹤立满上,端到了玄康和翁鹤立面前。
  玄康先端起酒杯:“这第一杯酒敬我们当年多次在战场上同生共死,共同杀敌的日子!”
  翁鹤立听完把酒端了起来,良久,他把酒喝了下去,可他脸上似乎并不高兴,他道:“记得当年皇上还是玄阳王的时候,在北灵山遭达巍军埋伏,臣带着仅剩的一千残兵血战达巍万人军队,最后只剩臣一人带着皇上杀出一条血路,我们才得以平安逃离达巍军的包围。”
  玄康听了没有接话,他脸上没有任何变化,更看不出此刻他在想什么。
  他们两人把杯子喝空后,李公公适时的又给他们倒满。
  玄康端起第二杯酒道:“国舅当年多次对朕舍命相护,朕一直记在心里,从没忘记!”
  说完玄康把第二杯酒喝了下去,翁鹤立也跟着喝完,喝完后翁鹤立脸上却略带怒意道:“皇上忘了!皇上早就忘了!当年是谁一路冒死力挺,多次助皇上与九阳王抗衡?江南赈灾回途中,皇上遭九阳王暗杀,又是谁带着府兵与九阳王拼了个你死我活?如果当年不是皇后娘娘求了圣旨,千里迢迢跑到江南,皇上那时能安然回宫?”
  “放肆!”听到这里玄康终于忍不住了,他气的一拍桌子,脸上的波澜不惊终于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愤怒。
  他对翁鹤立愤懑道:“你的功劳朕都记着,这些年朕可有亏待过你们兄妹?你就这点讨厌,仗着对朕当年的恩情,自恃功高,屡屡不把朕放在眼里,是不是要朕把江山拱手让给你,你才甘心?”
  冷孤月在内室听着这一切,他没想到原来他父皇和翁鹤立之间有这么多芥蒂,他一直以为父皇是偏爱翁鹤立的。
  这时翁鹤立颤抖着声音摇头道:“臣从没这么觉得,皇上莫不是忘了,当年答应了臣什么?皇上曾经可是承诺登基后要立默儿为后的!”
  玄康气道:“现在翁默不是皇后吗?还有你,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翁鹤立却道:“是,默儿现在是皇后,可是之前你却立了那个江湖女子为后,还跟她生了萧逸和萧冷!让她的两个儿子成为了嫡子!”
  冷孤月一惊,原来在父皇登基前就已经承诺过立翁默为后?那他母后?难道翁家兄妹就因为这个害死了母后?
  这么说来父皇定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翁家兄妹视母后为眼中钉了,为何他还不相信是他们害死了母后?
  说到这里,玄康握了握拳,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悲恸道:“是,朕知道这件事朕愧对你们兄妹,可朕最终也失去了清雪。且这些年朕已经在尽力弥补你们兄妹,可你又背着朕做了些什么?”
  “结党营私,暗中敛财,甚至,背地里刺杀朕的儿子!”
  冷孤月听到这些听的瞳孔放大,原来这一切他父皇都知道,他知道他一直以来遭到翁鹤立的暗杀,可是他仍旧还是把他扔在静修寺不管不问。
  呵呵,这就是他的父皇,生他不养他的好父亲!
  翁鹤立听到玄康这么说更是意外,他蓦的好像一下明白了什么,他对玄康难以置信道:“所以,臣的所作所为你一向了如指掌?”
  玄康没点头,也没否认,很明显,答案是肯定的。
  翁鹤立这才幡然醒悟:“原来,你早就想除去臣了,只是在等时机而已。”
  接着翁鹤立又道:“那个女人的死,你还是耿耿于怀的......”
  提到那个女人的死,冷孤月忙聚精会神起来,翁鹤立口中所说的那个女人是指他母后吗?
  难道父皇早就知道母后死的真相?他知道母后是怎样被翁鹤立害死的?
  只见玄康没再接翁鹤立的话,而是让李公公继续斟满了酒,随后他再次端起酒杯话锋一转道:“你们翁家都是栋梁之才,现在翁昱还在前线为我大启浴血奋战,这杯酒我们敬他!”
  翁鹤立听完眼神中有那么一瞬哆嗦了一下,他心中有些不安的对玄康问道:“皇上意欲何为?”
  玄康不紧不慢道:“朕今日刚得到前方最新战报,现在南疆战事吃紧,朕派给翁昱的五十万大军已舍半数,如若再不增兵支援,恐怕翁将军会战死沙场。到底最后翁将军能凯旋归来,还是战死沙场,就看国舅爷了!”
  听到这里,翁鹤立看着酒杯,手指微微颤了颤,接着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他仰天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完,他恨恨的对玄康道:“玄康!你够狠!”
  从他被没收兵权那天开始,他想过会有今日,可他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他本以为皇上会顾念战场上他儿子的情面,没想到他竟能拿他儿子做筹码。皇上果真是皇上,比狠厉,比手段,自古又有谁比的过他?
  玄康并没计较翁鹤立直呼他名讳,而是从椅子上慢慢起身站了起来,他道:“时候不早了,朕也该回宫了。念在往日情分,朕会留你全家性命。国舅爷,记住,朕,今夜从未来过!”
  说完玄康向外走去,翁鹤立见了立马跟着转身,对着玄康的背影问道:“既然这样,今日你为何不把老臣交出去?”
  玄康停了脚步,没有回头:“你是朕的臣子,是朕当年的兄弟,你的生死只能攥在朕的手里,何况朕从不受任何人威胁!”
  翁鹤立听完凄凄惨惨的笑了,今日他方才如梦初醒,他冲玄康愤懑的问道:“是不是从那个女人死开始,你就想着除去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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