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告诉他真相
韩仁子道:“老头我哪能这么不识趣,你们刚新婚,当然要给你们腾出空间让你们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反正现在也知道你们的住处了,以后老头跑累了,就来找你们!丫头,下次来再请教你教我学画画!”
见韩仁子执意要走,何晟楠他们两人也不再做强留。
韩仁子灌了冷孤月一壶酒,临走前拍了拍冷孤月的肩膀,有些欲言又止道:“小子,不管前半生如何,后半生你是幸运的。这次你做了个非常明智的选择,你比老头幸运,也比老头拎得清!”
说完他不再犹豫,转身便要走。
何晟楠和冷孤月送他到门口,他头也不回的摆手对他们道:“好了,别送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再送舍不得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何晟楠突然鼻头一酸。她觉得刚才韩仁子的言语似乎是在对当年的懊悔,从他的语气,她觉得他是在暗指晓儿的母亲。她感觉他在为他年轻时的事情而惋惜。
“韩老头——”
看着韩仁子越走越远,何晟楠忍不住喊道。
冷孤月看了她一眼:“楠儿!”
何晟楠看向他道:“我决定把晓儿的事情告诉他。”
她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对不对得起江叔,但她觉得韩仁子应该知道晓儿的存在。
说着,她朝韩仁子跑了过去,“韩老头——等会儿——我有话对你说——”
冷孤月见了也赶紧跟了过去。
听到喊声,韩仁子回头一看,见他们两个追过来了,感觉莫名其妙。
他停下脚步对过来的何晟楠和冷孤月道:“你们两个婆婆妈妈干吗呢?以后又不是不见了,有这么不舍吗?”
何晟楠跑到他跟前道:“不是,我......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见何晟楠一脸严肃,韩仁子有些奇怪,有什么重要的事值得这么一板正经?
何晟楠想了想,一咬牙道:“其实......其实你有个女儿!她已经十三岁了,就在堰南一座山谷内。”
韩仁子听了何晟楠的话,脸上的表情稍微有些僵硬,接着被笑容代替,朝何晟楠骂道:“臭丫头,胡说什么呢?我哪来的女儿?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见他不信,何晟楠赶紧道:“月神教,江禾,江禾的师妹!”
听到这些字眼,韩仁子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郑重的看向何晟楠,有种感觉,这丫头好像知道了什么。
他看着何晟楠问道:“丫头,你说什么?”
何晟楠道:“关于你十几年前的事,我都听说了。说来也巧,一年前我在堰南遇害跌落山下,救我的人正是江禾。”
一听这个名字,韩仁子脸色立马变了。他已经很久没听这个名字了,这个人也随着当年清婉的去世而消失了。
韩仁子道:“即使他救了你又怎样?他只是我故人的师兄,与我并没有交情,又于我何干?”
何晟楠道:“他的师妹也就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在临死前为你生下一个女儿,名叫晓儿,已经十三岁了,是江禾一手带大的,就在堰南。”
韩仁子听了不敢相信道:“你胡说!是江禾让你这样告诉我的?”
何晟楠摇摇头:“或许他并不想让你知道晓儿的存在,但我相信他说的都是事实!”
韩仁子还是难以相信:“怎么可能?当年婉清被我的家人沉了湖,又怎么会为我生下女儿?又怎么会到了江禾手里?”
何晟楠道:“当年江禾的师妹被沉湖的时候恰巧被他撞见了,他将她救了上了,谁知正好遇上你妻子难产,江禾虽然带她找了大夫,可惜孩子生下来,大人却没有保住......”
韩仁子不敢相信的摇着头:“怎么会......怎么可能?”
何晟楠坚定道:“是真的,千真万确。晓儿叫江禾爹,如果不是真的,他怎会与外人说自己女儿的亲生父亲是你?”
韩仁子震惊的看着何晟楠,那双生满皱纹的双眼有些发红,他立马过去抓住何晟楠的手臂颤抖道:“你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有个女儿?婉清为我留下了个女儿?她已经十三岁了?”
何晟楠点了点头,看着不敢相信事实的韩仁子,有些担心他。她想失去晓儿的母亲,他一定是后悔的。
“她......在哪儿?”韩仁子颤抖着声音问道。
何晟楠道:“在堰南一个大峡谷谷底,当年江禾就是不想被人找到,所以才找了那个隐秘的地方隐居,以至于冷孤月找我那么久都没找到。”
何晟楠把那个谷底具体怎么去的路线跟韩仁子大体说了下。
韩仁子抹了抹眼里的泪,看向何晟楠和冷孤月问道:“我过去的事,你们俩是不是都听说了?”
他想,既然何晟楠已经知道了他有女儿,知道了江禾和婉清的存在,江禾应该已经把过去的一切都告诉她了吧。
何晟楠和冷孤月纷纷点了点头。
韩仁子两眼通红的摇头道:“这辈子我做的最后悔的事便是那晚扔下婉清一个人,负气离家。我当时只是在气头上,没想到却......铸成了大错!”
韩仁子讲述起了他的过去:“当年我脑子就是一根筋,非要分个正邪。婉清出身邪派,爱上她后我便希望她割舍她的过去,不要再和那些邪教份子来往,却忽略了她的感受。当时看到江禾夜里去找她,又被人拿了把柄,我实在气坏了,怒其不争,便甩门而出,十多天没回去。谁知当我再次回到家中时,却听到家里人将她沉了湖的消息。那时家里人一心想要我继承祖父和父亲的衣钵,想让我进宫当太医,他们怕婉清的存在毁了我的名声和前途,没想到做了那样的糊涂事......我知道后心灰意冷、懊悔不已。都是我的一时冲动害了婉清,我恨自己没保护好她,恨自己害死了她。什么是正?什么是邪?名门正派的我们竟能下得去手将一个孕妇沉了湖,身为邪派的婉清也跟着我救了不少人。从此我便一气之下离开了韩家,至今再也没回去过。家里人想让我走仕途,我便疯疯癫癫做了江湖医师。这些年我一直在忏悔,如果当年我没置气,没离开婉清,会不会今天我已是儿女满堂,会不会我的儿女已经会叫父亲,也略懂医术了。真的没想到......婉清竟为我......留下了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