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翁昱
见他不愿回答,冷孤月也没勉强,转了话题道:“你去找十一,让他找机会在翁后的宫里插几个我们的人,我要知道翁后宫里最近人员的进出记录。”
虽然没有证据,但冷孤月怀疑这次他遭到的刺杀定跟翁后脱不了干系。隐居的他对江湖人俨然没了威胁,何况他在喜来镇一直以萧冷的身份在活动,江湖人报复冷孤月找到他的可能性很小。能做到必须斩草除根的,大概也就翁后了。
“是!”小十应了声忙去办了。
终于他有事可做,不再度日如年。只是他有些纳闷儿,庄主回来了,何晟楠呢?
都安排好后,冷孤月突然又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回来的太仓促,以至于他把这事给忘了。
他侧头对一旁的李青青道:“你还得跑一趟喜来镇!”
李青青忙过来听他吩咐。
冷孤月道:“你多带几个人去喜来镇,把两个人接到梅花庄来。”
“庄主,是何人?”李青青问道。
冷孤月道:“篱落和一个叫夏天的女子。”
“篱落?”听到这个名字李青青有些意外。
冷孤月点了点头:“他现在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我的意思是他知道了梅花庄庄主和萧冷是同一个人,所以不能留这个隐患在外。我曾答应了何晟楠不杀他,所以把他带到梅花庄,软禁起来。还有他身边那个断腿的姑娘,她是何晟楠的朋友,到时候一同接来,别为难了她。”
“是!”李青青应了一声。
冷孤月将篱落家的具体地址告诉李青青,让她明日便出发。
吩咐完他摆了摆手,让李青青下去,他想一个人静静。
厅里只剩了冷孤月一个人,他在那坐了半晌,不知他在想什么。
随后他慢慢起身,去了他的倾雅阁。
一年多没回来了,推开门,倾雅阁如同他离开时一样,一切未变。甚至连他书桌上的书走时翻到哪一页,现在还在那一页。
这间房小九每天都亲自来打扫,所以每一处他都保持着庄主在时的模样。
冷孤月走到书桌前坐了下来,拿出笔,在纸上画了个“火”的图案,是凭着他的记忆画的。
这个图案是他那天在湖上与人厮杀时,在一个刺客的手臂上看到的。破了的衣服里,红色的血流过黑色的印记,虽只一瞬,但站在尸体上的他看的清楚。或许这个图案,能助他揪出那些人。
......
翁昱自南疆打了胜仗回来,得到册封,可谓重整了门楣,眼看要落寞了的翁府因他的回归重新立了起来。
今日得翁后召见,翁昱着官服去了翁后的仁慧宫。
翁昱是个长相俊朗的青年,因多年在沙场拼杀,不同于那些养在京都的官宦子弟细皮嫩肉。他的皮肤略微粗糙,但战场的风沙似是已对他格外温柔,让他看起来并不像常年于沙场摧残。他整个人看起来健硕挺拔,一身英气。
走在宫里,所到之处,远远的那些小宫女都对他露出花痴之色。在宫里他是一个传奇,四处流传着他战场英勇杀敌的故事。
他不同于他爹那般狠辣,不同于他弟弟翁翔那般愚蠢无知。他有着聪慧周全的头脑,有着卓越的武功,还有战功傍身。他能文能武,平日里为人谦和,向来正直,哪怕对待宫女侍卫他都照样彬彬有礼,试问哪个女子见了能不动心?
进了仁慧宫,由宫女引着去正厅见了翁后,一进门翁昱先跪下来给翁后行了叩首礼:“臣翁昱拜见皇后娘娘,愿娘娘万福金安!”
因多年未见,翁昱行了正式的叩拜大礼。
翁后见了他,平日威严的脸上展露了喜色,伸手道:“昱儿快平身,来,让姑姑好好看看。”
行完君臣之礼,翁昱站起来,往翁后的跟前站了站,叫了声:“姑姑。”
翁后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微颤道:“姑姑可把你盼回来了,你走时我们翁家还正当时,谁知现在......你父亲和翔儿都......”
说到这里,翁后落下泪来,她拿手帕轻轻擦拭了下。
翁昱见了忙安慰道:“姑姑请节哀,请保重凤体!”
他心里虽痛,但身为男儿,面上却不会有任何表露。他继续道:“现在昱儿回来了,定会为父亲和弟弟讨回公道。”
翁后听了欣慰的点着头:“好,不愧我翁家好男儿!所有事皆因萧冷而起,听说他已在喜来镇遇伏,但至今未找到尸体。只要一日不见其尸体,本宫这心里便一日不能踏实......”
翁后正说着,翁昱打断了她道:“姑姑,昱儿查过,父亲和弟弟不是因梅花庄庄主冷孤月而搭上性命的吗?与二皇子何干?”
翁后听了道:“怎么没有干系?你父亲是怎么跟冷孤月有了恩怨的?还不都是因为萧冷?萧冷曾诈死过一次,他定是和冷孤月有所勾结。就是他们俩,合谋害了你父亲!”
翁昱听完点了点头:“这件事昱儿会查清楚,如果二皇子真跟冷孤月有所牵连,昱儿定会找到他将他交与皇上处置。近几日梅花庄在京都又蠢蠢欲动,昱儿打算去会会这个冷孤月。”
翁后本想让翁昱先全力搜捕萧冷,但她知道她这个侄儿不同于他的父亲。他很有自己的主意,又对皇上忠心耿耿,所以对他不能逼得太紧。翁后只得点了点头,先由着他来。
翁后心里叹息,这个梁德实在办事不利,那日已经将萧冷炸入湖里了,却始终没捞到他的尸体。她担心萧冷能起死回生一次,万一再有第二次,所以,她必须要斩草除根,见到他的人头才肯罢休。
回到翁府,翁昱去了府里的西苑,西苑躺着一位姑娘,是一位他从南疆回朝的路上救的姑娘。一路奔波回来,至今二十多天过去了,她仍旧昏迷不醒。她就是那日和冷孤月一起坠湖的——何晟楠。
进入房里,屋里有个照顾何晟楠的丫头立马曲身对翁昱行礼,翁昱朝她一摆手,示意她免礼,接着对她问道:“今日喂过药了吗?”
丫头点了点头:“回将军,喂过了,今日大夫又来瞧过,说这位姑娘求生欲望很强,无奈身上伤太重。加上她重伤中又滑了胎,所以一时很难醒来。不过大夫说她身上的伤恢复的还可以,或许她现在已经有知觉了。”
翁昱点了点,道:“你先下去吧。”
“是!”丫头应了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