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今天这车我坐定了!
黑色灵车的故事,在这个曾经名为“尘湖”,现在改名乐鱼的小县城里流传甚广。
最著名的说法是只要在雨天上了这种黑色的商务车,轻则下车之后神色恍惚、浑浑噩噩好几天。
重则几天之后离奇死亡。
也有很多人上了这种黑色灵车就再也下不来。
而这种灵车的说法在不同的时期也有着不同的版本。
最早的时候是黑色的轿子,后来变成了马车,再之后是拉了帘子的黑色黄包车,一直到现在变成了黑色的商务车。
在尘湖范围内,所有人对这种黑色灵车谈之色变。
甚至有不少人亲眼见过开这种黑色灵车的司机,所有人的说法都非常一致:开这种灵车的都是死人。
而此刻,站在那辆黑色商务车前,杨宁很礼貌地敲了敲车窗。
“师傅,走吗?”
哗啦啦的雨水声作响,一片漆黑的车里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声音。
杨宁又敲了敲车窗,“走不走啊?”
“你不是来接我们的么?我们到了。”
雨中的黑色商务车还是没有一丁点的动静。
见杨宁还要继续敲车窗,他身后,阮开疑惑道:“是不是,这车里真的没人?”
杨宁瞥了他一眼说:“你想什么呢?没听刚刚那几个司机说么?”
“这是灵车,灵车里当然没人。”
说完,杨宁继续敲着车窗,“喂!里边的听着!把车门打开!”
“你不打开我砸了啊!”
“这还下着雨呢就让客人这么淋着?”
嗯,灵车里当然不会有人。
阮开感觉杨宁的话没有任何问题。
听着杨宁要“砸车”的宣言,阮开往四下看了看。
他看到,那几个黑车、出租车司机要么一脸呆滞、要么一个比一个惊恐地看着自己二人。
阮开:“???”
他向着那边几个司机挥了挥手,“嗨?你们在看什么?”
刚刚好心提醒他们不要坐这个车的大叔颤声说道:“那个,人、人家不开门,要不你们、你们就换一辆车坐?”
阮开回头看了看身后,他看到,杨宁已经抬手卷起了袖子。
看那样子,今天是不把这车门敲开誓不罢休了。
要么敲开,要么撬开。
往周边看了一圈,阮开走出几步。
“喂!里边的,我再通知你最后一次啊!今天你这车我是坐定了!”
等到杨宁最后向着那黑色灵车里发出最后警告宣言的时候,一截断裂的钢筋棍被阮开递到他面前。
看着面前的钢筋棍,杨宁愣了一下,他自言自语道:“对啊,我怎么忘了?”
“我还有个助理呢!”
说着杨宁侧身让开,指着那黑色商务车的车窗说:“砸!”
阮开语塞道:“我、我砸?小杨师傅,这种力气活我不擅长啊!”
杨宁看着从天而落的雨滴发呆,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阮开无奈,双手拿着钢筋猛地发力,狠狠向着车窗上砸了过去!
咚!
随着一声闷响传出,刹那间,这雨夜里有好几个人的心脏都猛地一跳!
首先是阮开,他砸这第一下就发现这黑色商务车的确有问题!
自己这狠狠一砸之下,若是普通的车窗怎么着也得碎了!
而现在,这车窗上居然一点痕迹都没有!
其次是那几个当地的司机!
几个人已经纷纷傻眼了!
那位好心的大叔更是被吓得魂不附体,没了人声地大喊:“别砸了!那、那可是拉死人的车!”
“里边有东西的!”
大叔本来指望自己一声吼,能让前方那俩人冷静一点,然而,阮开回头看了杨宁一眼。
见杨宁还是那副抬头看天、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的神色,他便再次举起钢筋又一次狠狠地砸向车窗!
咚!
咚!
咚!
一连砸了好几下,车窗纹丝不动。
动得最剧烈的是那几个本地司机的心跳。
这下阮开自己都尴尬了,他看着杨宁讪讪说道:“那个,我、我真不适合干这种力气活。”
杨宁点点头说:“嗯,看出来了。”
说完,杨宁抬起手放到车顶上方,笑道:“今天,我不管这是灵车还是客车。”
“不管他载的是活人、还是死人。”
“我就要坐,我坐定了。”
说着,杨宁手腕一翻,手心向天——
“我在地府坐阎王的车,狗阎王连个屁都不敢放。”
“到你这想让我吃闭门羹?呵!”
刹那间,天地间的苍茫雨幕似乎在这一刻完全停滞!
就如同正在播放的电影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
同时哗啦啦响起的雨水声也戛然而止!
而随着杨宁的手腕再度翻过来轻轻落下,拍在黑色灵车的车顶,砰!
一声不大不小的声音从这黑色灵车上响起!
哗啦!
倾盆而下的大雨继刚刚如同被按下暂停键之后,猛地一下泼向大地!
那辆黑色灵车上所有的车窗玻璃,也在大雨落地的那一刻!
就如同落在地上四下飞溅的碎裂雨珠一般!
变成一片稀碎的玻璃残渣四下飞溅出去!
鸡窝~!
鸡窝~!
商务车的安全警报声响起,夜雨还在继续。
近距离、亲眼目睹了刚刚那一切发生的阮开,整个人站在雨中呆若木鸡!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观地见识到杨宁的实力!
远处,几个本地的司机如同见了鬼一样一个个愣住,然后——
“妈呀!”
“有人把灵车砸了?!砸了?!”
“跑、跑!”
“跑啊!”
几个司机忽然间仿佛触电般个个跳得老高!
鬼哭狼嚎着连滚带爬跑向自己的车!
轰——
一辆五菱宏光面包车最先启动,在满是积水的路面上漂移出一道优美的圆弧,非常潇洒地冲了出去!
紧接着其他几辆车也先后跟着发了疯一般驶离!
其中一辆出租车的司机因为来不及跑上自己的出租车,扒拉住一辆黑车的车门,丢下自己的车就跑了!
这几个司机一走,短短片刻之间,这小小县城的火车站出站口外彻底陷入安宁。
只有噼里啪啦的雨珠落地声响起。
嗯,还有阮开自己的剧烈心跳声。
杨宁没理会好像丢了魂儿一样的阮开,自己打开车门坐上。
他看了一眼驾驶位上抱着头、趴在方向盘瑟瑟发抖的“人”,目光平和,面带微笑,说:“麻烦开车。”
“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