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走光
她,她,她这是将人家的裤,裤,裤子扒了?巫韶雅脑子轰地一下,直接宕机。【千↑千△小↓说△网w ww.xqq xs.com】
恍惚间感觉到手里似乎还抓着什么,低头一看,原来还抓着靳煜昔的西裤裤腰......
“我......我......”巫韶雅抖着手,脑子像煮沸了的浆糊,她下意识地试图将那条裤子往上提了提,却被靳煜昔俯身劈手夺过,然后毫无表情地提起,拉上拉练,扣上皮带,整个动作冷静流畅,好像他现在不是在一间简陋的货梯里被一个傻乎乎的女孩盯住,而是在自己私密的豪华卧室更换衣物。
为什么人长得帅,连这种动作都会那么帅气?巫韶雅傻傻地仰着脸看着,直到她察觉到靳煜昔的目光已经冷如实质,狠狠地刺在她脸上,才慌忙地垂下眼来。
巫韶雅此刻身上的热度大概能和超频的主机相媲美,心脏乱跳得忽快忽慢,她虚弱地用手捂住脸,完了,全完了,死机的脑海只飘着最后这几个字......她痛苦地意识到,如果丢掉这份工作,她根本没可能再接近靳煜昔的电脑。而靳煜昔虽然还没开口说那句话,她明白这已是定局。
蒙刚说他有把握让她在监狱里至少待二十年,她觉得他的样子不像是说谎。她不想进监狱,她真的不想进监狱,她才十八岁,她还没找到父亲......她在心里发出一声哀叫,神明啊,谁来救救她,让时间倒流吧,她一定宁愿在地板上摔破头也不会去伸手抓那条西裤......
另一侧,
靳煜昔看上去似乎情绪无波,其实此刻杀人的心都有了,只是自小家族的教养已经让他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千↑千△小↓说△网w ww.xqq xs.com】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个缩成一团的女孩,他能听到自己牙根咬得咯吱作响。
掐死她,掐死她好了吧,这个祸害,这个灾星,这个见鬼的......等等,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忙向天花板看去。老旧的货梯连天花板也是简陋的金属拼接,其上布满了沾着油污的通风孔洞......
他恼怒地耙了耙那头浓密的黑发,该死的,不要告诉他刚才的一切都被监控摄像头拍下来了。
“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巫韶雅喃嚅地道,她不知道自己此时还能说什么,请求原谅?没可能的事还有必要去做吗?
“你当然不是。”靳煜昔声如寒冰地回答。
巫韶雅被噎得胸口一闷,原本的那点内疚也被一股委屈压了下去。她才是今天倒了血霉的那个好吗?十八年来,她没拉过手,没亲过嘴,没谈过恋爱,却在今天扑了男人,还扒了人家的裤子......她现在想清洗眼睛,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清洗自己的记忆,老天,谁来赔她纯洁的小心灵,还有洁白如纸的少女心?
再想到自己即将来临的监狱生涯,巫韶雅的委屈“升华”为迁怒,她带着股鱼死网破的怨气抬起头来,狠狠地瞪着靳煜昔:如果她进了监狱,他也别想好过!到底是谁害得她这么惨的?如果不是这个家伙,蒙刚根本不会找上自己!
巫韶雅不怀好意地打量了一下这个高大的帅哥,眼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随即明白她让他出了这么大的丑,而这家伙居然没有立刻发火,是因为什么......
监控录像......一丝浅笑在她的嘴角浮起,巫韶雅心里瞬间有了计划。至于如何搞到这段录像,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现在的问题只是她要如何利用好这段录像......
巫韶雅的心情忽然好了起来,刚才让她感到如灭顶之灾的灾难,如今看起来倒像是天赐良机的好事。
心里松了口气,此时方觉身下的地板冰凉,脚似乎更疼了,巫韶雅揉揉麻木的小腿正要站起来,却刚起身就疼得痛呼一声,跌了回去。
该死,她的脚好像扭伤了。
不知为何停滞了一会的电梯重新开始平稳地滑动。
靳煜昔盯着天花板,眼光也欠奉地冷声道:“你可知这里是否有监控摄像头?”
巫韶雅低头揉着自己的脚踝,嘴角浮起一丝幸灾乐祸,她装作没听见,没有回答。
靳煜昔也就是这么一问,他本也没指望一个年轻的女职员会知道什么监控摄像这种事,他努力平息着心中的郁怒,大不了将监控记录全要过来销毁了,要是监控室里有人已经看到,就给他一笔安家费,打发离开这个城市就好了。
然后他看向此时这个电梯里唯一的“目击”者,至于这个祸害......他暗暗磨了磨牙,再等等,等x集团的项目了结了,他再和她新账旧账一起算!
“还坐着干什么?”他深吸一口气,冷冷地开口。
巫韶雅皱皱眉,又尝试着站起来了一次,这一次脚踝处更疼了,糟糕,好像真的不能动了。怎么办?眼前这个长着一张大理石雕像脸的家伙一定会将她就这么丢在这里的,她在这个城市也根本没什么朋友,蒙刚?不知道叫蒙刚来帮忙行不行?她这好歹也算“工伤”吧?
巫韶雅苍白着脸,忍着疼试图再次站起来。
靳煜昔缓缓地弯下腰,漆黑冷锐的眸子直直地钉在巫韶雅的脸上:“你又在搞什么?”
巫韶雅没好气地道:“脚崴了,看不出来吗?”
靳煜昔的目光在她那双已经变得黑红相间的赤足上停了一瞬,突然伸出手在她的脚踝处捏了一把。
巫韶雅立时发出一声惨叫。
凄厉的尖叫声在电梯井道里反复回荡,靳煜昔估计差不多整幢大楼的每个楼层大概都听到了这声杀人般的尖叫声。
“你是不是嫌今天的事还不够多,打算再把警察招来?”靳煜昔咬着牙道。
当然不是,警察和她根本就不是一国的。巫韶雅疼得吸着冷气:“我的脚真崴了,你别管我就算帮我了。”
“别管你?怎么可能。”靳煜昔语意缠绵,语气却是阴气森森:“你可是得过独立设计大奖的,是价值几千万广告项目的项目负责人,不知道有多金贵,我怎么可能不管你,我恨不得把你供起来!”
靳煜昔从牙缝中蹦出最后几个字,突然伸出手,穿过巫韶雅的膝弯和后颈,将她轻而易举地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