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权衡
“你之前给那八人也提示过？”
姝歆废话地重复着，一半是因为的确很震惊，原来在自己之前，已经有那么多人“幸运”地拥有过金手指了。
另一半则是觉得，对方在给自己解惑，自己好歹应一句，给对方一个话台子。
【没错。可她们有的根本不信，不仅如此，还直接把我对她们的提示说给那东西听；有的信倒是将信将疑，却非常慌乱，被对方一眼识破。】
“所以她们最后都……”死了。
【你表现得还行，而且……运气也还不错。】
姝歆想着刚才在丁贵民家门口的胶着场面，一阵后怕，下意识说道：“那样的情况下，你的提示不仅仓促还十分突兀，若是可以早些提醒，有个心里准备啥的，或许…”人家就会信了，而且也有充足的反应时间。
【会信的不管什么时候提示都会信，是一个人对待事物的综合判定能力的体现。不信的人，就算一次次给他们证明，给他们讲道理，让他们相信了，这样的相信对于结果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们没有自主的判别能力和魄力，可能会在任何时候反转。至于临场应变能力：实际上那东西现在还没有完成最后的蜕变，在外面很虚弱，跟普通人差不多。只要敢于反抗，就算是对方用强也能挣脱。】
姝歆：“……”
她想说并不是每个人在面对突然情况都能保持冷静，并理智去分析。如果有一个缓冲时间，或许结果就不一样了。
突然想到，这个“声音”来头并不简单，它有一套自己的完整逻辑思维。
再则，就像有人给你一杯饮料，在你正要喝的时候，一个声音告诉你有毒，你会质问对方“拿出证据来，否则我就不信”或者埋怨对方“为什么不早点说”吗？
反正姝歆不会。
不管对方说饮料有毒是不是真的，她都会信——于她而言，最大损失不过是没有喝到那一杯饮料而已。
她心中作如此想，但却说出了责备提示者的话来——浸淫网络久了，不知不觉就把高道德标准架上了。
……公交车来了，姝歆赶紧上车，刷卡，找个位置坐下。
右腿的胀痛缓解，但双腿剧烈运动后的酸痛开始慢慢蔓延开来。
姝歆一边轻轻捶打腿部一边在脑海中询问：“你还没说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给我们提示？”
她想问对方是个什么“东西”，好像觉得这样形容救过自己一命的“恩人”有些不恰当。
当然，究竟对方是不是名副其实的“恩人”，在最终确认丁贵民的身份之前，还需要打个引号。
【我是副本助手，代号。】
【我可以给即将死亡或者走入迷途的人给与必要提示，当然人家听不听则是自己选择。】
姝歆哦了一声：“也就是说你其实可以同时与很多人的……脑电波联系，并传音？”
【可以提示很多人，但不是同时。】
纠正道。
【你是我这一段时间提示的人中，活过试炼第一阶段的人。】
“那，为什么会是我们？”
【你想问那个东西为什么会挑中你们？因为你们的背景相对而言更单纯啊。即便是你，一两个月不主动与家里联系也不会穿帮。】
姝歆：“我是说，你为什么会帮我们？”
：【我们体系内正在招聘副本员工，你可以把这一次当作面试，恭喜你，你通过第一轮面试了。】
“体系？副本？员工？”
【一个基于无限位面世界之上的管理体系，副本是各个位面世界上剥离出来的含有有害世界规则的危险因子的相对独立世界，只要员工将这些副本世界里的危险因子解除，这些恢复了正常秩序的副本又会反作用到相应的位面世界，维持大世界的稳定。】
【你现在的这个位面小世界已经出现很多不稳定因子，而我们则锁定这些因子，通过影响它们的猎物来寻找合适的副本员工。】
信息量有些大，主要是很多词汇都比较陌生。
姝歆虽然听的不是很懂，但下意识觉得这是一个非常牛b的……体系，脱口问出：“那，你会一直在我脑海中并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给与提示呢？还是等这一切过了就离开？”
【我会不会离开，这取决于你能不能通过接下来的试炼——成功通过这次劫数之后，你愿不愿意成为我们的员工，并主动申请我成为你的助手的话，我便可以一直留下。】
姝歆拎出三个关键词：成功，愿意，主动。
她心底莫名有些激动，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所以，她也是一个（即将）有系统金手指的人了？
她要平地起飞了？
她如此活跃的念头毫无顾忌地在识海中恣意张扬着，几乎不需要花费能量去感知她的意念，便知道她的想法。
它的传音十分平淡：【还是先在这次试炼中活下来再说吧。】
姝歆：“既然你都能在我脑海中给我提示了，说明你对接下来的事情发展也有一定了解。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吧，或者…直接给我提供一点武器法术什么的，直接把那东西摆平就是了。”
【首先，我只是“提示”助手；其次，我现在只是暂时与你脑电波接轨的特殊磁场，只能给与一点不超越我推衍能力之外的提示。你若是想要一个“抽奖系统”“签到系统”“万能系统”什么的，现在就可以在脑中默念‘解除关系’，我便会断开与你的联系。】
“欸别啊，我就是随口问问，毕竟我也是第一次拥有金手指嘛，很多地方不懂，您多担待。”
姝歆真诚道歉，继续说道：“其实，我能够在关键时刻得到提示信息，已经比普通人有优势了。”
见这个备选员工态度尚可，传音的语气也缓和了些：【以后成为正式员工后，只要努力，把实力和等级提升上去，你想的那些也不是不可能。】
姝歆听对方如此说，心中对这个提示器或者说对方代表的体系的期待又多了几分。
“对了，先前我记得你说我男友和他父母都不是人，而是…肉尸？肉尸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