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种一棵树
老天拉下了黑夜的幕布。
暂停了雨水键。
归家的人不至于顶着黑夜,还要冒着雨。
晚饭,阿娘做的还是野菜汤,清汤寡水,很健康,没有一点荤腥,纯天然绿色无公害。
肯定不用担心会得脂肪肝什么的,高血压应该也不会。
但是估计会贫血,可能也会缺钙。
不过感觉阿娘的基因比较强大。
阿娘,兄长江枫包括姐姐江瑜,其实在这时候的人里,都属于长的强壮的。
姐姐江瑜也不像今天那个江婉那样,没有弱柳扶风之姿。
只有阿爹,略瘦。
毕竟家里只有阿爹和阿娘没有血缘关系??(逻辑满分)
到晚上时不时都会有咳嗽声传来。
可是阿爹应该年纪不大,肯定不到三十,这个时候的人成婚早,应该也就二十几。
听着阿爹像是小时候得过感冒,一直不好,落下的毛病。
肺部应该多多少少有点问题。
也就是阿爹颜值很好,不然一个特别瘦,老是咳嗽的人,就会容易驼背不足的感觉。
兄长的话说完。
屋里阿姐的哭声传来。
院子里的一阵风,卷起了阿爹的咳嗽声。
被抱在阿爹怀里的的江棉棉感受到阿爹胸腔剧烈震动。
他是想要忍住不咳出来,却导致咳的更严重。
阿爹侧着脸尽量避开自己。
然后江棉棉被阿爹迅速的放到了兄长的怀里。
就见阿爹坐在一边,狂咳了一阵。
“咳咳咳咳咳咳……”
然后他苍白的脸就弥漫上红色。
黑色长发披肩,白皙的脸庞微红,眼睛因为咳嗽,咳出了泪,有些湿润,他坐在小马扎上,居然也像是一幅画,有种风流。
江棉棉有些看傻了。
然后被阿姐丢出来的包袱给打断了。
江瑜又气又急,又非常伤心。
她气自己眼皮子浅。
着急自家真的被污蔑偷东西。
伤心兄长受伤,伤心江婉为何那样。
包袱被丢在地上。
散落开来。
漂亮的绣鞋,带着新鲜的血迹。
洗褪色的衣服,花花绿绿。
弥漫着香气。
江瑜气的鼻子都哭红了。
江枫在躺椅上抱着妹妹。
江棉棉被抱着,呆呆的看着地上的衣服,也不敢吭声,这时候应该轮不到她发表意见。
阿娘秦落霞走出来抬起手,掌带风。
江瑜以为阿娘要揍她,倔强的闭上眼,也不跑,等着挨揍。
虽然之前她没有挨过打,但是兄长是挨过阿娘揍的。
秦落霞抬手捡起包袱,拿到一边拍打。
江枫嗤了一声,对着妹妹江瑜道:“江小瑜,你是不是蠢,她送来,就是我们的东西了,随便乱丢,弄坏了多可惜,那料子,丽……那什么姐姐们最喜欢了,会给不少钱,正好我受伤了,买点好吃的,补一补啊,不然白挨打了。”
江瑜没有挨打,但是哭的更大声了。
吃饭的时候还低着头,时不时耸耸肩。
她就是真的很伤心,那双鞋那么好看,她就穿一次,脚就流血了。
她下午的时候应该多穿一会的,白流血了。
江枫脑袋上的药糊糊干了一点,就用一块布绑起来了。
江棉棉目测……还是她的尿布。
呜呜,少了一块尿布,不知道会不会来不及换洗。
她不想光屁股。
一家人又整整齐齐坐在餐桌前吃饭。
真好。
虽然兄长脑袋流血,阿姐脚上流血。
江棉棉想给家人都补点灵泉水,但是婴儿动作能力有限,阿娘也不会把她抱到锅前,大概担心她一不小心掉锅里。
一家人吃完饭。
没有一点残留。
刷碗很简单。
冲一遍水就好。
大家都吃完就轮到江棉棉。
江棉棉抱着阿娘,狼吞虎咽,饿。
今天阿娘出门大半天,她有点饿怕了,饭碗不在跟前,极度没有安全感。
喂完娃,秦落霞准备把拖来的树种下去。
江棉棉落入了兄长的怀抱。
大概因为兄长今天属于伤员,不用干活,就领了抱娃这种轻松的事情。
哭过的姐姐江瑜,破天荒的很沉默,一直都没有吭声。
这会子乖乖的帮娘递工具。
兄长一手抱着她,还一手忍不住摘树上的红果果。
摘一颗下来就往嘴里放。
江棉棉看到兄长吃,她也想要。
伸手“咿呀呀呀”的喊。
张嘴想吃。
结果就见兄长嚼嚼嚼,然后皱眉,呸呸呸!
吐都来不及。
好苦好涩,还有一股子酸味。
这啥啊。
江长天看着大儿子,忍不住摇头。
“阿瑜过来帮忙把红果摘下来,绿的留着。”
阿爹喊她干活,她十分麻利。
她觉得是自己收了江婉的东西,才闯祸,导致大哥被打伤的,很内疚。
这边红果子摘了一小盆,阿娘的坑也挖好了。
江棉棉喜欢看阿娘挖坑,很解压。
阿娘是天生的挖坑好手,动作又快又麻利,挖的坑又大又圆。
挖好坑,阿娘把大树抱过去,树根放进坑里。
阿爹帮忙一起埋土。
姐姐江瑜也一起干活,埋土,踩实。
兄长也抱着她,帮忙踩。
一家人埋土特别利索,又快又好又结实,合作过很多次的样子……(#大雾)
这个
江棉棉“咿呀呀”的喊,表示要参与。
一家人一起种的树,她也要参与。
不过大家都没有听懂她的意思。
听到她喊了,兄长先摸了她的屁屁,发现没有湿,就转头看阿娘。
“刚吃过,还没饿吧。”秦落霞道。
江棉棉激动咿呀呀的比划。
最终,居然是老爹明白她的意思。
把她接了过来,抱着蹲在地上。
江棉棉从旁边抓了一把土,她小拳头漏,说是一把,其实就是一捏捏土。
但是她还是用力的甩过去,那土甩到树根没有不知道,反正手不小心打到阿爹的脸了。
泥点子都擦到阿爹白皙的脸上。
江长天也不生气,反而亲了闺女一口。
“我家囡囡最乖!”
江长天抱起来闺女,举高高。
江棉棉被举在阿爹的头上,头顶是一家人刚刚种下的树,树很大,像一把大伞。
她咯咯咯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