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老友相聚
……
下朝。
何宸约了要去孟府拜访。
还带上了礼物。
当年好兄弟,都已经成婚有俩娃了。
他一直专心备考,好不容易考上了,本来也有了一个未婚妻了。
结果他未婚妻家居然听信柳仙子的言论,说他们两不合适,给退婚了。
何宸丈二探花摸不着头脑。
这叔父回京莫名其妙打自己一顿也就算了。
这什么柳仙子,后来他见了,就是江婉姑娘。
为何要破坏他的婚事。
不过退了就退了。
若是这种别人随便说了两句就信的人,不结婚也挺好,还好退婚,算是救他一命了。
本来他红颜知己那么多,以为自己会早婚早育。
却不想,居然让孟兄抢先了。
他也听到京中谣言,说少瑕被一个貌比妲己的女子迷住了,连家都不愿意回了。
他其实觉得好笑,却也不好辟谣,毕竟他不能在背后评论好友的妻子长相。
到了孟家。
何宸坐在会客厅喝茶,等着少瑕过来。
想到老友重逢,还有点小激动。
喝的茶都觉得格外香。
不对,好像就是挺香。
这孟家的茶水平上涨。
以前来孟兄家里,感觉他们对茶也要求很一般。
喝不出好喝。
可是现在只是上门做客等待的时候,都觉得茶香。
等到一个胖胖的宽宽的男子走出来的时候,何宸还以为是孟府的家将。
只是他走到近前。
何宸才反应过来。
草!
“少瑕?”他有些迟疑的喊道。
孟少瑕一脸福相。
当年那清俊方脸少年,如今变成十分有福气的模样。
何宸第一眼都没有认出来。
“何兄,恭喜你,你中了探花,得偿所愿。”
“少瑕,恭喜你,你成婚当爹,得偿所愿。”
两人互相恭维了一句,然后抱一块。
重重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腰背。
两人容貌都有些变化。
在孟少瑕眼里,也觉得诧异。
何兄老很多,以前还是风流少年,现在看着发际线高了许多,眼角都有皱纹了,书读多了果然容易老。
但是拥抱的时候,又觉得对方没有变。
果然,还是当初一起游学天下的模样。
感情没有变。
两人太久没有见,有说不完的话。
一叨叨就聊了一个时辰。
孟少瑕要留饭,然后带他见了自己两个娃儿。
两个小胖孩,眼神清澈,直愣愣的盯着你。
何宸一脸不可思议。
真的想不到。
双胞胎居然一点都不像。
一个方脸一个圆脸。
但是摆一块真是太心疼了。
他想抱,又不敢抱。
犹记得多年前抱过孟兄的小姨子,一直流口水。
在孟兄的鼓励下,何宸也抱了两个小家伙。
小名一个大鹅一个小鹅。
分别抱了一遍,养的真好,沉甸甸的。
抱起来就咧嘴笑,放下就安安静静的看他。
看的何宸心花怒放。
瞬间,他都想要成婚生娃了。
难怪孟兄一副满足的样子。
到了晚饭,吃到孟家的晚餐。
如今在殷姑的指导下。
江瑜主抓孟家的餐饮。
把全家人都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孟夫人和孟老夫人这几天都胖了一两斤了。
太好吃了。
孟青蛇也胖了。
一家人有齐齐发福的迹象。
美食当前,锐不可挡。
何宸吃着孟家的饭,也是热泪盈眶。
香的差点把舌头咬破了。
孟兄太有福气了。
见到了当年被拐的姑娘,如今也越发大气,虽然不是外面人传说的妲己模样,但是非常端庄大气,看着就很亲切。
吃完饭,何宸又跟孟少瑕聊了许久,到孟少瑕说要去带娃了,才告辞。
京城街宽,马车滚滚,何宸心中感叹,有些满足,又有些怅然,看着窗外黑暗的夜色,还是满足居多。
毕竟老友还能再聚,各自安好,就很好了。
……
冬日天黑的早。
下朝后的江长天,没有再出去社交。
就在家中陪妻儿。
如今大姑娘和女婿不在家,家中人稍微有点少。
不过又多了小从,也稍微弥补了一下人口缺憾。
杛栖迟和江枫这两人又回江州老家了。
不能带太多人进京城,目前是打算安置到江州。
杛栖迟和江枫去安置人口了。
家里就江长天和秦落霞,棉棉还有訾从横。
棉棉对皇上的模样很感兴趣。
毕竟是当朝第一个大boss,要是能看到也很神奇。
想想她家真的很厉害,已经混到能见到最高领导人的地步了,牛逼。
訾从横没有好奇,他对外界毫不关心。
不过棉棉很好奇。
棉棉抓着虫哥,一起参与家庭生活。
“皇上看着很慈和,下次有机会带你看看。”
江长天道。
江棉棉觉得她爹在敷衍她。
敷衍就敷衍吧,总比考她读书好。
结果正这样想的时候,下午爹就开始考她读书了。
幸好有虫哥陪着。
一个下午,江棉棉光看她爹夸虫哥了。
和一个超级学霸一起读书的感觉太糟糕了。
他什么都听懂了,你还在懵逼第一题啥意思。
棉棉昏昏欲睡。
在安静的书房里。
靠在大大的单人沙发上,棉棉手里还抱着一本书,假装认真的样子。
有两位学生的好处,不用时时被点名,很好眠。
实在是困倦。
午后的书房其实很安静。
江长天和訾从横一问一答。
江长天明明在考校学问,忽然却开口道:“訾碌原名是不是楚恒?”
訾从横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很重要很隐秘的事情,在江二这里,好像打开一本书,念答案一般。
念了出来。
前太子死的突然,訾碌也死的突然,时间相近。
正常没有人会这么疯狂的把两人联系起来。
就像是正常人看到相似的脸只会觉得面善亲切,而不是想抱错了之类的。
訾从横双目又漆黑如墨,盯着江二。
江二也看着他。
棉棉蒙了一下,突然有点清醒。
她见虫哥居然点头了。
好像在聊这菜多少钱一斤。
忽然聊到了这条街上的恶霸传说中有巨大来头。
她就算没有常识,也知道楚恒就是前太子。
前阵子死去了,还举办了国丧。
现在一想,訾碌死去的事情和前太子死去的时间差不多。
而訾碌身份奇怪,凭空出现。
又很有根基,却没有根源。
杛栖迟一个状元,居然都甘愿为他鞍前马后。
而訾从横就是太子之子,也是正儿八经的皇孙?
江棉棉瞪大眼,看着虫哥。
万万没有想到,以为被圈禁的前太子,居然满脸络腮胡子在外面造反,造的是他爹的反。
她虫哥居然是正儿八经的皇孙,如果没有那么乱七八糟的意外,恐怕还可能是下一任皇太孙。
不过想到虫哥这性子,当皇帝有点太难为他了。
也太难为大臣了。
皇上不想说话,大臣每天都要玩你画我猜的游戏,太难了太难了。
忽然就觉得她哥身份尊贵,行为高雅起来。
棉棉赶紧凑过脑袋,蹭了蹭。
訾从横:……
江长天:“棉棉,你做什么?”
“蹭一点贵气。”江棉棉道。
“不许淘气。”
“我自小有头疾,恐活不久,我爹怜惜我短短的寿命,被困府中,于是逃了出去,他想为我治病,所以造反了,我小时候住你家那次,感觉回去之后,头疾好像好了,却不想,爹居然也有头疾,只是他从来没有告诉我,后来他头疾发作,忽然走了,走的非常突然。”訾从横平静的诉说这件事。
他的性情冷漠也有因为头疾的缘故,他都不敢太高兴或者太不高兴。
他也不敢去接纳别人,喜欢别人。
担心哪一日,他也像他爹一样,头疾发作,就忽然死去。
他并没有抑郁。
他只是恐慌,封闭,逃避。
“别想太多,过去的事情,如过眼云烟,过好当下,过好每一日,每一日都好,叠加起来,就是很好的生活。”江长天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