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这就是提款机
段攸的话让段圭不由得好奇,他其实想说,不用这么复杂,只要好手就行。
可一看段攸这样说,还是听听吧。
“族叔,冀州有两人,一个叫高览,一个叫张合。”
“我听田叔父说过,这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也不知真假。”
段圭一听立马点头,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田晏此人我还是知道,虽说本事不怎么样,不过看人很准。”
段攸按住自己心里的喜悦,还是继续撒饵。
“族叔,如今各地蝗灾还是严重,我准备再次献出二十万家禽抵抗蝗灾。”
“可我这刚经历蝗灾,还欠缺粮食啊!”
段圭一听又有生意,这立马询问。
“二郎觉得,咱们该如何定价这些家禽。”
段攸想了想,这才缓声说道。
“其实这帮家禽不仅能够抵挡蝗灾,还能起到赈灾的作用。”
“它不需粮食喂养,只要有蝗虫,就可以填饱肚子,还能下蛋救助百姓。”
“那些蝗灾区,别的都缺,唯独蝗虫不缺。”
“所以,我打算一只家禽,给族叔是半石粮食。”
“族叔就按照一石粮食贩卖,只要将我教你喂养家禽的办法一说,必然轻松成交。”
“他们要是购买家禽多的,我可以再附赠他们一些密网。”
段圭一开始还有些不耐烦,可越听越觉得有意思。
这一招厉害啊,那几个平灭蝗灾的,现在就缺家禽和密网。
还真的有搞头,等到那时,不管是刘虞和何苗,估计其余大族也会找自己。
他又看见段攸笑眯眯的眼神,立马秒懂。
“二郎放心,若是刘虞和何苗办不成事,他别想从我这里拿走一只鸭子。”
段攸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两人不由相视一笑。
次日一早,张辽和高顺接到段圭给他俩的调离命令都感觉悲愤。
一想到自己堂堂的洛阳都尉,转眼就下岗了,还成了县令的跟班。
可两人只能闷闷不乐,谁让自己上司发话,而且这位还是现在洛阳的红人。
段攸看出两人的不喜,决定还是跟两人好好谈心,随即将二人带到田地闲聊。
“想必文远和元平相当烦闷吧,本来还是都尉,转眼就被撤职了。”
两人都阴沉的脸,也不说话。
段攸也不在意,还是自顾的说道。
“我知你俩人想光宗耀祖,说实话我理解。”
“我出身凉州,也边疆之地。你们出身并州,一样是在边疆。”
“咱们跟那帮关东世家抢位置,真是太难了。”
“想必你们能当上都尉,也是费了不少力气吧。”
段攸这一说,两人对视了一眼,还是张辽接过话。
“县令既然知晓我俩的不易,那为何要阻碍我俩的前途呢?”
段攸一听这才笑了,随即轻声说道。
“你们觉得当上了都尉,还能有可能继续升上去吗?”
“成为了段常侍的手下,那帮关东士人还会信你们?”
“段常侍不善领兵,最多也就是校尉,你们只想做一个区区都尉?”
两人一听不由皱了下眉头,段攸这分析没错。可跟你一个县令就能升迁?
两人都没有说话,继续等待段攸的解释。
“家父是凉州刺史,原并州刺史董卓是我父举荐。”
“我今年十六,不出五年,我必是一郡太守,十年至少一州州牧。”
“诸位以为跟着我有希望,还是跟着段圭有希望?”
两人这才知晓这位是谁了,段颎幼子,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能登上高位。
他俩明白段攸的意思了,他父亲能提携董卓,若是跟着他,段攸愿意提携自己。
可真这么简单,你不到三十就能当上州牧?
段攸看二人还在犹豫,用手指着前面的土地,轻声的说道。
“这里刚经历了一场蝗灾,我带人把蝗灾消灭了。”
“这里是西凉最贫穷的地方,我明年就会让他变成最富裕的县。”
“尔等在洛阳飘摇,何不与我一起拼搏一场?”
“若成功了,将来拜将封侯。”
“失败了,也就是耽误几年时光。”
段攸的话让二人不由得愣神,两人先是对视一眼,张辽这才沉声说道。
“若县令能一年之间,将此县城打造成西凉最富之县,我俩愿奉您为主。”
“若县令不能,还请将军将我二人放走,让我俩另谋高处。”
段攸一听内心暗喜,可脸上变得严肃,举起自己的右掌,高声喊道。
“君子一言!”
张辽、高顺纷纷举起右掌,各自与段攸对掌,也高喊道。
“驷马难追!”
段攸不由哈哈大笑,他从未如此舒爽过。
五子良将张辽,陷阵营统领高顺,先登军统领麴义,白马将军庞德,五虎上将的父亲马腾,骑兵大才徐荣,天水麒麟的父亲姜叙,击灭乌桓的田豫。
将来还会到来的黄忠、典韦、张合、高览,再将自己父亲部将华雄、樊绸、段煨收服。
就凭借这帮精兵强将,只要自己站稳脚跟,将雪球滚起来。
这个天下,何人能挡得住?
他甚至感觉,到时候一方诸侯都不一定满足他。
天下三分,自己至少占据一处。
段圭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处乐趣,可时间总是那么的短暂,还是恋恋不舍的离去。
临走前还拉住段攸的手,耐心地嘱咐。
“二郎,这次我授徒有些仓促,我以为,这几人还是好好饲养一下被煽的猪。”
“等老夫下次回来,再好好教导他们,这样才能上手。”
段攸点了点头,一直将段圭送出好远,段圭才骑上大马离去。
看着段圭远去的背影,田豫不由嘟囔着说道。
“二郎,你何必奉承一个阉人,还投其所好,让他祸害咱们的肥猪。”
其余人听到,也疑惑地看向段攸。
毕竟这老货太不是东西了,将那玩意煮给大家吃,也不先打声招呼。
弄的现在,想吃这东西,却不好弄了。
毕竟现在这玩意,被直接评为猪中三宝,一头猪才都产出不了几斤,多么珍贵。
段攸随意的看了眼田豫,这才缓缓的解释。
“国让还是年轻,不交好段圭,咱们的这些家禽怎么高价卖出去?”
“像文远和元平这样的猛士,我去哪招募?”
“看着吧,下次段圭不仅给我送来钱粮,还得给我送来猛将。”
张辽、高顺一听这话,脸色变得异常纠结。
他不知道,自己该被欣赏高兴,还是被降职而难过。
不过一听又有倒霉蛋到来,两人心中都有些窃喜。
众人听着段攸所说,也是对这个只会玩小刀的太监不信。
虽说他弄出的猪宝不错,可他的本事去搞钱,再搞猛将能是那料?
段攸也没解释这么多,他跟这帮人说,这段圭就是自己的提款机,他们也不懂啊!
随即让田豫带着张辽和高顺招募些兵马,安排麴义、庞德训练自己的士卒,成公英去田地看着。
这才赶回自己的小院,准备将织布机的图纸画出。
段攸刚走进自家小院,就听见一段琴声。
他虽不通乐器,可依然能从琴中听出哀怨、悲苦、忧伤。
段攸不由走到凉亭,静静地看着蔡琰在那恬静的抚琴。
满头乌黑的秀发披在后背,苍白的脸颊上显得异常落寞,那双明亮的眼中蕴含着忧郁。
再听着这凄婉的琴声,段攸不禁为这女子感到心痛。
才二八之年,本该是天真烂漫的时候,却经历如此多苦楚。
段攸从琴中听出,少女幼时丧母的痛苦,父亲逃亡自己一人呆在家中的无助。
嫁入夫家,可新婚之夜丈夫就离去得茫然。
被夫家赶出,再次回归家里的落寞。
举目无亲,又被安排到西凉之地的无奈。
没人呵护,没人关心,就如同路边的野草,只能茫然地活着。
“小小的草,迎风飘摇,狂风暴雨之中挺直了腰。”
“别嫌我小,别嫌我孬,风吹雨打之后依然不倒!”
……
一声高歌立马将蔡琰惊醒,可听着那歌声,蔡琰快速的谱出曲子,伴奏着段攸的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