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这眼光不错,随我
听到男人这赤裸裸的威胁,姜梨连忙把想走过去一探究竟的邱柔往屋内推去。
咬着牙对电话里面说了一声“等着”,她就把电话挂断了。
被推进去的邱柔一头雾水。
“不是,你推我干什么?我没看错吧?外面是不是停了台车?门边好像还有个人。”
姜梨扯着嘴角笑了笑,“对,那是我经纪人,她过来接我回去,我明天早上要赶个通告。”
“怎么这么突然?”
邱柔皱了皱眉,想着是工作,到底没敢让姜梨耽搁,“那你还不快去把行李拿上?可别让经纪人久等了。”
姜梨深呼吸了一口气,终究还是不情不愿地去把几个行李箱推了过来。
“行李这么多,我帮你推过去吧?顺便也和你经纪人打个招呼,谢谢她这么久以来对你的照顾……”
“不用!”
邱柔一脸狐疑地看着反应过激的姜梨,“为什么?”
“咳,主要是我经纪人脾气比较古怪,不太喜欢和别人打交道,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邱柔:“……”
看着姜梨一个人吃力地推着几个行李箱往外走的背影,邱柔一脸疑惑。
当经纪人的还会不喜欢和别人打交道?
这合理吗?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刚才就那么看了一眼,看岔了。
总觉得外面的那道身影高得过分,她可记得,小梨的经纪人是个女人。
似乎嗅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她连忙把门关上。
往前走了几步,趴在朝着小院方向的一扇窗户上,悄悄掀起一角窗帘。
吩咐佣人给她拿个望远镜过来,“快快快!”
佣人们虽然不太明白夫人这一出突如其来的无间道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不敢耽搁,动作麻利地找到了望远镜给她递了过去。
邱柔拿着望远镜往那道身影一看。
嘿!
这小伙子不就是和小梨一起上节目的那个……商炽吗?
她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瞬,很快又舒展开来。
“我这宝贝女儿,长大喽!啧啧,这眼光不错,随我。”
外面还在哼哧哼哧推着几个行李箱的姜梨浑然不知道商炽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商炽本来还懒懒地倚在车门上,见姜宅大门重新关上,这才走上前去把行李箱接了过来。
动作自然地放到了后备箱,男人垂眸睨了她一眼,把车门拉开。
语气挺平淡:“上车。”
然而尽管是这平淡的语气,姜梨却愣是觉得自己听到了阴恻恻的味道。
头上似乎悬了把刀子,随时随地就能把她一命呜呼。
姜梨缓缓咽了咽口水,终究还是在男人虎视眈眈的目光下,认命地上了车。
把安全带扣上,姜梨后知后觉地狐疑问道:“不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话音刚落,商炽已经单手握着方向盘,油门一踩把车开了出去。
男人修长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你经纪人说你回家了。”
姜梨皱了皱眉,“可是我经纪人明明不知道……”
“高中的时候,无意中看到过你的档案。”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就记住了。”
先不说自己的档案为什么会刚好被这男人看到,也不说他为什么能把随便看了一眼的地址记了这么久。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就不许我们搬家了?”
商炽侧目看了她一眼,黑眸倒映着窗外细碎的光,扬了扬眉。
“搬了也能找到。”
姜梨翻了个白眼。
而后,相对无言。
车子疾驰在公路上,窗外的景色快速掠过。
陡然安静下来的车厢让姜梨没来由地地觉得尴尬,白皙的手指抠着被她放在大腿上的包包搭扣。
刚才被商炽那么一通威胁,怕他真的跑去和邱柔说些什么奇奇怪怪的话,这才干脆跟着他离开。
本来刚才插科打诨的说着话,她不觉得有什么。
然而现在两人共处在一个狭小的密闭空间内,姜梨却觉得后悔极了。
现在想想,那狗东西分明就是故意吓唬自己,哪里会真的去和邱柔说些什么?
毕竟,当时在沙滩上,虽然是她先提出来的,但是后来抱着她啃个没完的,不就是他自己么!
这么一想,姜梨的小脑袋瓜里又闪过了当时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果然是酒精误事!
明明综艺都录制完了,大家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再见仍是死对头。
怎么就出了这么一马前失蹄、晚节不保的意外?
而商炽从早上知道姜梨跑了之后,脑子里面就乱七八糟地闪过各种猜想。
脑子里面不停循环播放着高三时,他在教室外不小心听到的她和沈珞嘉说的话。
“你可千万别乱讲!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他喜欢我?那就更不可能了!他要是喜欢我,我肯定跑得比谁都快!”
“停停停!沈珞嘉,你可别再说这种鬼故事了好吗!”
明明这么多年过去了。
他却还清晰地记得当年的姜梨在面对沈珞嘉关于他们两人关系的调侃时,脸上那避之不及的惶恐。
也就是那一天,他清楚地知道——
如果他往前踏一步,两人之间可能就真的连所谓的死对头都做不成了。
本来想和她考同一所大学,本来想毕业就告白,最终他却懦弱地跑到了国外。
以为情感会随着时间越来越淡,直到那天晚上,与喝醉的她重遇。
怀里抱着生动鲜活的她,那种长久以来无法宣泄的情感似乎都在那一瞬间找到了出口。
他后知后觉的发现,她的一颦一笑、喜怒哀乐早已不知在何时全然融入血液,深入骨髓。
反正终其一生都不可能再爱上别人。
那就留在她的身边,无论是以什么身份。
然而就她给了自己希望的第二天,竟然一声不吭地跑了。
是不是……吓到她了?
此时。
他看着坐在副驾驶上,脸上神情变幻莫测的姜梨,薄唇不安地抿了抿。
低哑的嗓音缓缓响起,却似乎带了几分隐隐的艰涩。
“为什么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