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背叛陛下，背叛大汉
“杀！”
随着秦牧的一声令下，早就憋了一股气的魏军将士，就都搭乘着各种各样的战船，飞也似的扑向了荆军水寨。
甘宁，的确是变节投敌了。
他率领着自己的旧部，打开了水寨的大门，迎接魏军进入水寨，并派兵抓住了蔡瑁。
“什么？”
当关羽得知甘宁叛变，魏军攻入水寨的消息之后，不禁勃然变色。
他还打算亲自率兵救援水寨，只是为时已晚，魏军已经攻占了襄阳水寨，其余荆军将士非死即伤，或者是直接扔掉了兵器，跪地投降了。
“秦牧竖子！欺我太甚！”
关羽的一张脸涨得通红，怒气冲冲的样子，宛如发狂的雄狮一样。
但，事已至此，关羽也没了对策，只能是让三军将士守好襄阳城，以防止魏军趁势冲杀进来。
作了一番部署之后，关羽仍不放心，又派人马不停蹄的奔赴江陵，请丞相诸葛亮发兵相助，解了襄阳之围。
……
第二天，在魏军的水寨，中军大帐之内，魏国的谋臣武将，端坐于两侧，秦牧则是高坐在帅位之上，勉励了甘宁一番，拜他为荡寇将军，封爵都亭侯，赏金一千两，绸缎一百匹。
同时，秦牧还让宿卫将蔡瑁带了进来。
蔡瑁这人是一个奇葩。
当年刘表单骑入荆州的时候，是蔡瑁以及蒯氏兄弟鼎力支持，才让刘表在荆州站稳脚跟。
蔡瑁的姐姐蔡夫人嫁给了刘表，成了继室，蔡瑁也摇身一变，成了刘表的小舅子，并一直以来都是荆州的最高军事主将。
蔡瑁善于打水战，有一定的能力，因而旧部不少。
之前，刘备发兵进攻荆州的时候，蔡瑁、张允还一度负隅顽抗，并打算带兵北上归降秦牧，不过事情败露，蔡瑁、张允也是兵败被擒。
张允在威望、人脉、势力方面，都远逊于蔡瑁，所以被当成了杀害刘琦、庞统的元凶，被刘备残忍杀害。
蔡瑁则是因为自身在荆州的声望，以及蔡氏的势力，故而刘备放过了他。
随后，刘备又娶了刘琮之妻蔡玉，立蔡玉为皇后，蔡瑁又摇身一变，成了皇亲国戚！
若按照辈分，刘备还是蔡瑁的侄女婿！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蔡瑁的经历不可谓不传奇。
但，这个时候的蔡瑁已经被五花大绑，狼狈的跪在了秦牧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声求饶。
秦牧却很是诧异的站了起来，下了台阶，亲自扶着蔡瑁，嘘寒问暖的道：“德珪，你是朕的贵客，岂能折辱？”
“谁让你们将朕的贵客捆绑起来的？”
秦牧又亲自为蔡瑁解开了捆在身上的绳索，并请他在一边坐下。
蔡瑁则是一副感激涕零，又惭愧的样子，叹气道：“陛下，我蔡瑁败军之将，怎么值得你这般尊重？”
“应该的，应该的。”
秦牧笑吟吟的道：“德珪，你我虽无君臣之谊，但是朕早已经把你当成了自己的朋友。”
“卿有大才，奈何助贼为虐？若卿不弃，朕当拜你为安南将军，领荆州刺史。如何？”
闻言，蔡瑁纳头就拜，接受了秦牧的任命。
“陛下垂爱，微臣感激不尽。”
“若陛下不弃，微臣愿如甘兴霸将军一般，折返襄阳城，率旧部弃暗投明，为陛下夺取襄阳城！”
“甚好！”
见到蔡瑁如此上道，秦牧很是满意。
蔡瑁的眼中却闪过了一抹异色。
这抹不易察觉的异色，却被秦牧捕捉到了。
然而，秦牧并没有声张，仍是勉励了蔡瑁几句，就让他收拾一下，准备动身返回襄阳城。
等蔡瑁离开之后，坐在一边的甘宁皱着眉头，很是疑惑的向秦牧进言道：“陛下，以微臣之见，蔡瑁是一个善于左右逢源，首鼠两端的小人。”
“若放他回去，微臣恐怕他并无降魏之心，反而会坏了大事，使我大军损兵折将……”
甘宁的话音一落，陈宫也是跟着道：“陛下，兴霸将军说的没错。”
“蔡德珪现如今在荆国，乃是皇亲国戚，也算是深得刘备的器重。”
“陛下虽对蔡瑁许以安南将军、荆州刺史的官爵，却未必能使他动心，并率旧部弃暗投明。”
“蔡瑁如此说法，可能是想平安返回襄阳城，拒我王师。”
秦牧闻言，只是云淡风轻的笑道：“兴霸、公台，你们说的这些，朕都知道。”
“然，朕也没有指望蔡瑁真能降我大魏。”
“你们说，蔡瑁如此人物，若是为关羽所杀，会对荆州造成怎样的影响？”
“这……”
一听这话，在场的谋臣大将，都不由得面面相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听秦牧所言，似乎是别有意图的。
陈宫颇为好奇的询问道：“不知道陛下有何打算？”
“不管蔡瑁是真降还是假降。这一回，他怕是难逃一死了。”
“陛下何以这般笃定？”
在一边的甘宁有些不可置信的道：“关羽虽非足智多谋之人，却也明事理，并非多疑之人，他一定知道处死蔡瑁，会在军中造成多大的影响。”
“别的且不说，襄阳城中，蔡瑁的旧部兵将可不少。”
“关羽如若擅杀蔡瑁，就不怕造成内讧吗？”
秦牧微微一笑道：“兴霸，你说对了。朕的目的，就是想让城内的荆军内讧。”
“若荆军当中兵将相疑，他们也不可能坚守襄阳城太久的。”
……
话说蔡瑁领了秦牧的命令，装作很是狼狈的样子，仓皇逃窜，回到了襄阳府衙，面见关羽。
见到关羽的时候，蔡瑁是忍不住大吐苦水。
“……君侯，不瞒你说，这一回我是假降于秦牧了。”
“秦牧小儿卑鄙无耻，对我许以高官厚禄，让我跟甘宁一般背弃陛下，背弃大汉。但，我蔡瑁又岂是那种无耻之人？”
“秦牧与我相约，于明夜子时过后，举火把为号，让我率领旧部举事，里应外合，夺了襄阳城。还请君侯早做准备！”
一听这话，关羽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半信半疑的询问道：“德珪，你说的可是实情？”
“千真万确！”
蔡瑁很是着急的瞪着眼睛，举起自己的手臂，郑重其事的道：“君侯，我蔡瑁对天发誓，若有半句虚言，叫我被万箭穿心，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