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苔丝现在会想些什么呢——罗宾突然莫名其妙地想到了这一点——她会想起自己吗?她会埋怨自己吗?她会责怪自己吗?她会抱怨自己没有办法拯救她吗?她会……不,她不会——罗宾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苔丝是那样的温柔善良,她一定不会这样责怪自己……
可是罗宾自己会!他从未想到过,自己和苔丝的结局会是现在这样——在罗宾的想法中,最坏的结局,莫过于苔丝最终拒绝了自己的好感,但自己一定会永远陪在苔丝的身边,帮助她操持整个孱弱的家庭……
十几年前,在被山贼劫掠的山村,罗宾没有及时赶到;即便付出了一条腿的代价歼灭了山贼,却始终无法挽回他心中以为的苔丝的死亡;如今,就在罗宾的视线之中,苔丝又落入了巨魔之手,即将血溅激流堡前的路口,而自己却在昔日战友德容的苦苦压制之下,只能无力地看着这一切——圣光在上,你真的瞎了吗?人类遭受的苦难,你看不见吗?不仅是异世界入侵的兽人,就连原本被驱逐出人类活动区的巨魔都重卷土重来,而圣光,一如当年无视暴风城人民的乞求般缄默着,这样的圣光,还有信仰的价值吗?
“城上的人类,你们听着,立刻放下武器,开城投降,否则,格杀勿论!”就在罗宾悲泣,德容赧颜,索拉斯国王叹息而满城宫廷侍卫都颇觉耻辱的时刻,城下突然传来了这样的高声呼喝——是通用语!来自巨魔的通用语!
阿曼尼皇帝祖金兴致勃勃地在激流堡城外来回踱步,他仅剩的一只独臂远远地朝着城头指着,笼罩在面罩下的口中吐出了字正腔圆的通用语——还是阿拉希高地的口音。
作为一只活了不知道多久,并且自信将永远活下去的巨魔,祖金现在感到无比兴奋,在他漫长的生命中从未有过的兴奋——即便是在无数年前,击败他的同种族敌手古拉巴什帝国的大军时也没有这么兴奋。
复仇——极度沉/沦之后的再度崛起,这种舒畅的感觉远远超过昔日的荣光;此时此刻,祖金心中终于可以确信,自己做出的选择的明智——兽人,这群不知道来自于何方,和巨魔一样嗜血强大的战士,是值得巨魔和他们一起分享胜利果实的盟友——在这群盟友的协助下,三千年了,森林巨魔终于回来了,这片曾经属于自己的领土!
三千年前,作为阿曼尼帝国的皇帝,祖金的统治笼罩着整个艾泽拉斯大陆的北方,在这片大陆的南部,是同为巨魔一族的古拉巴什帝国的领地;双方从祖金的先辈时就开始争夺这片大陆唯一的主权,即便赞达拉的使者不断地要求双方停战,可这两支巨魔分支却不约而同地对来自圣地的先知们虚与委蛇,并坚定地将战争进行到底,直到帝位传到祖金手中也是一样——除了战斗,巨魔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然而,一群突然出现的卑鄙的精灵突袭了阿曼尼帝国的后方,染指了森林巨魔的圣地;祖金派出士兵和这些精灵交战——在古老的记载中,从精灵出现在艾泽拉斯世界开始,巨魔和精灵就是敌人,杀死精灵对于一名巨魔来说不需要任何理由,反之亦然。
在和精灵交战的过程中,森林巨魔战局很是艰难——巫毒邪术虽然强大,但相对于法术来说,起效太过于缓慢了;更何况,早在更久之前,巨魔们的先祖就败在了精灵们的手中,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在双方僵持的过程中,一种自称“人类”的弱小种族忽然崛起,对巨魔们的领地开始了蚕食;祖金本打算消灭精灵之后,就把这群名为“人类”的弱小种族从世界上抹去,却不想这两个巨魔的敌人联合在了一起,最终,在奥特兰克山谷中大败祖金的巨魔大军,让这位显赫一时的巨魔皇帝只能躲在原始森林中,品尝落败的苦果。
然而英雄不问过往,何况自己是真神——祖金是这样认为的——自己已经重回大陆的中心,很快,巨魔猎头者就将席卷整个大陆;不知道那些在南方的同胞现在如何了,不过自己恢复阿曼尼帝国昔日的荣光之后会把它们也一起碾碎的——同族的血肉总是格外好吃,虽然古拉巴什帝国的巨魔们嚼起来总是有股潮潮的味道。
想想自己也有好多年没有尝过古拉巴什帝国那些巨魔的味道了……不过不必担心——祖金安慰自己——很快,在兽人兄弟的帮助下,自己就将重新品尝的胜利的味道,而且是统治整个艾泽拉斯世界的味道。
当然,作为皇帝的自己也不会亏待这些兽人盟友——奥格瑞姆确实很有智慧,虽然比自己差了许多,不过可以让他帮助自己治理自己的帝国,而自己也会分给这些兽人足够大的领地,而除了巨魔和兽人之外的所有种族,都必须被消灭!
这样想着,祖金的目光瞟向了跪在自己面前的那一溜人类俘虏,他走到了一名女性人类俘虏的身后,看着她金色波浪式的头发,心中忍不住涌起一阵灼热的感觉——哦,人类,尽管他们弱小又短命,但是人类的女人,在交/配的时候总是会带给自己更极致的快/感,她们的皮肤更加光滑细腻,也不像女巨魔那样多毛……
不过奥格瑞姆说过不要强/奸这些人类女俘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姑且按照他说的做吧——祖金心中有些遗憾地想着,然后走到那名女俘虏的身后,再次抬头面向激流堡的城头,用通用语大声说道:“人类,马上投降吧,如果你们现在投降,伟大而仁慈的阿曼尼皇帝祖金准许你们可以保留全尸,这已经是祖金给予你们极大的恩赐了;若你们还不知感激,就会变成这样!”
随着祖金的话音刚落,他猛地抬起有些弯曲的膝盖,顶住了面前女俘虏的后背;唯一的独臂飞快地从腰间拔下一柄短斧,在祖金手中旋转着的锋利斧刃在夜色中划过一道冰蓝色的寒芒,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祖金单手从那名人类女俘虏的头上削下了一大片血红的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