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水淹巴军
巴国中路大军势如破竹,猛打猛冲,不过数日,再下两城。其中一座城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充国军队闻风而逃,仓皇退遁。
而另外两路巴军,却遇到了蜀、充联军的英勇抵抗,进军步伐受到了严重迟滞。
古代行军没有及时的通讯工具,中路军打得上头,一个劲儿地向前推进,兵锋直指国都充城。
天色渐暗之时,翻山越岭一整天的巴军,正欲组织军卒安营扎寨,突然两支伏军分左右杀出,趁着夜色朦胧,向巴军阵地猛打猛冲。
巴军中路将闻报嗤之以鼻,充国就这点儿兵力,也敢劫营?
何况老子的营寨还没扎好呢,尔等就冲出来了,劫得哪门子营?会不会打仗?真乃小儿伎俩!
巴军占据着人数优势,立即组织了有效反击,对充国军队就是一顿反扑。
没想到这两支充军像狗皮膏药一样,巴军进攻,他们立即转身就逃;巴军刚想返回,他们又重新杀了回来。
反反复复折腾了数回,终于把巴军中路将惹毛了,我这个暴脾气,今天先不吃饭,一定要把你们这些属耗子的打成肉饼,方解本将心中之气。
当即下令:剿灭此两股小敌,再安营寨!
巴军是又累又饿又气,加之天色渐暗,整支部队骂骂咧咧地向前进击,恨不得把这两支充国小股部门生吞活剥了方才解恨。
当巴军举起火把猛追充国军队的时候,风长丁立于山巅之上,看着山谷中的两条火龙,越来越近,越拉越长,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巴军,已经进入了风长丁布置好的大口袋里面,蜀、充联军集结了四万余人,在这一地区组成了强大的伏击阵地。
“隆隆隆隆……”
巴军突然听到了一阵类似老牛叫声的低吼,只不过这种声音要比牛叫大得多,也低沉得多。
伴随着巨响,脚底下的地皮感觉都在摇晃。同时,一股劲风从山谷中扑面而来,吹得人睁不开眼睛,吹得手上的火把哔哔剥剥作响,一些燃烧不旺的瞬间就熄灭了,只剩一缕轻烟。
巴军惊疑不定地停下脚步,四下张望,一个个惴惴不安,惊慌失措。
响声越来越大,几乎要震碎每个人的耳朵。大地越来越抖,好像转眼就会崩塌一样。
有大胆的巴军将火把高高举起,眯着眼睛向前观看。在火光的影射下,远远的一团迷雾滚滚而来。
雾呈白色,上下翻飞,四散缭绕。浓雾的背后就是巨大声响的发源地。
只在几个呼吸之间,浓雾就将前锋的巴军吞没了,火把也变成了若隐若现的橘红色光点。
雾中的巴军感觉到不妙,开始迅速后退。但是,已经晚了!
一个浪头直接将站在最前边的巴军扑倒在地,紧接着,龙吟虎啸般的浪头一个接着一个、噼里啪啦地向着巴军砸了下来。
巴军将士拼命扯着喉咙大喊示警:“大水、大水……咕噜噜……”
话音未落,已经喝了好几口浑浊的污水,被大浪卷着摔出去数丈远。
紧跟在后方的巴军中路将,突然猛醒过来:“不好,充贼决了渠水!”
没错,风长丁之前观察了周边的山形水势,利用渠水与山路之间的自然落差,截流了渠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堰塞湖,就等着巴人钻进口袋之后,以水为兵,决水御敌。
在人类漫长的征战史中,水攻、火攻是常见的借力打力手法。几乎所有文明的传说之中,都有着关于大洪水的远古记忆。
孙子还专门写下了《火攻篇》,强调:以火佐攻者明,以水佐攻者强。
风长丁组织蜀、充联军截停渠水,也没有几日的工夫,所以水量也不大。只不过借水势,批了巴人一个措手不及。
风长丁见水势已弱,立即下令进攻,早已埋伏在四周高地上的四万联军,疯了似地向着山谷中的巴军放箭、扔石头。
巴军脚下泥泞,行走不便,根本来不及躲避如蝗而来的箭雨,和漫山遍野滚动的大石头,一时间,死伤惨重。
巴军中路将在众亲卫的护送下,拼死向外突围。
在这种情况下,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地势高处,占领制高点,殊为重要。
中路将下令众人全力进攻一处小山头,将山头的充军打退之后,迅速在山顶建立了防守阵地,同时点亮火把,发出信号,召集更多的残兵败将向自己选拔。
巴、蜀、充三国的将士俱是山地战的好手,再加上蜀、充联军地势熟悉,居高临下,占据了充分的优势。
风长丁一声令下,全军开始对山谷中的溃军残部开始追杀。
古时的战斗是全民皆兵,蜀、充两国的成年男子几乎全部参加了战斗,其中蜀国出兵三万,充国出兵一万,总共纠结了四万之众,对阵巴军中路军二万之众。
巴军先被水淹,再经过了箭雨和礌石的远程攻击,早已没有了白日的狂妄和傲慢,一个个在暗夜中像丧家之犬一般,不时被三五成群的联军士兵袭杀。
漫山遍野,到处是蜀、充联军的火把与箭矢,整个战场变成了一边倒的大屠杀,巴军惨被屠戮,死伤相藉,血肉横飞。
联军将士被血腥之气一激,神经高度兴奋,撵着巴军伤残士卒开展追杀,几乎不留俘虏,见了活的就是一阵乱剑砍下。
投降没有用,跪下之后,接下来还是枭首,甚至被剁成肉泥。没办法,兵力碾压呀!
天色渐亮之后,数条山谷中巴军的尸体、肢体、军械、辎重混在泥汤之中,血肉狼藉,人仰马翻,大败亏输。
而中军将占领的一个小山包,也被蜀、充联军围了个水泄不通。
风长丁策马来到山前,命人向山上高声喊话,令山上之人放下武器,下山投降,可饶尔等不死。
山上巴军回以箭雨。
风长丁不再言语,冷酷地下令:攻山!
蜀、充联军嚎叫着,兴奋着,从四面八方冲向山坡,根本没有什么“围三阙一”之说,每个方向都是主攻,每个方向都投以重兵。